孟九云坐在車里，十指和拇指輕輕挲著，眸冷定。

那三個兇手可真是好心計，愣是把一個兇殺案制造了一場意外車禍。

雖然虞鴻儒當年確實是因為做了他的替死鬼，才導致車禍，但如果沒有背后人的蓄意謀殺，或許他們夫婦本不會死。

要不是他發現車禍疑點，估計這一輩子他都不會知道虞鴻儒夫婦亡的真正原因。

就在他去寰球娛樂的路上，在學校的虞盡眠收到了一封來自斯加州的信件。

何瓊安愕然無語，“哎呦喂，都21世紀啦，居然還搞書信這種玩意兒，發個郵件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虞盡眠疑的同時，又有些微慌。

居然是斯加州的信件，難道是封霄？

為什麼他訂了婚還要來糾纏？

翻來覆去將信件看了好幾遍，確定里面沒有什麼照片一類的東西，才拆開，出里頭的一張紙。

目一凝，竟然是一張紙質良考究的白紙。

再往信封里看了看，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只寄了一張白紙？

“靠！這人是不是你朋友啊？有病吧？居然給你寄了一張白紙，這是想咒你呢？還是啥意思？”何瓊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微微變了變，“虞盡眠，你趕扔了吧。我聽說斯加州那邊有一個習俗，如果有人想要一個人的命，就會給對方寄一張白紙，這白紙的紙質還大有講究。快快快！扔了！”

寄白紙的意思是要命？

虞盡眠渾的汗都豎了起來，手里的白紙像火燒一樣燙了的手。

何瓊安一把奪過手里的紙，干脆利落地扔進了紙簍里，里一直在罵咧對方心理暗有病。

“虞盡眠，你是不是得罪了斯加州的什麼人？”

虞盡眠搖頭。

除了封霄，很確定本不認識斯加州的其他任何人。

可這封信，又是怎麼回事兒？

封霄這人雖然變態，但他只會拿別人的命來威脅，不會要的命。

而且，以他的個，要是想折磨，早在信封上寫上自個兒的大名，狂妄又目空一切地說明他的目的。

能想到的，只有那個“無”字號碼。

心里思忖著，虞盡眠從紙簍里撿回了白紙，塞進信封。

何瓊安看一臉淡定地把信封放進書包，擔心地看，“虞盡眠，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這種不吉利的東西你還帶回去？”

“沒什麼好怕的。”虞盡眠牽了牽角笑著，聲音一如既往地，“不過只是一張白紙。”

何瓊安豎起大拇指，“你牛！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兒，斯加州不像我們這邊，聽我爸說，那邊殺個人和殺只一樣。”

虞盡眠臉上依舊只有淺淺的笑意。

相比在封霄手里所到的折磨，死對于來說，一點兒都不可怕。

人死了一了百了，什麼痛苦都沒有了。

“我去打個電話。”起走出教室，走到廊道盡頭的窗口，回撥了那個“無”字號碼。

手機那邊很快傳來“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的機械音。

虞盡眠只好掛斷，正準備回教室，手機突然響了，對方居然回過來了。

接起，問道：“信是你寄的？”

對方的聲音經過理之后，十分嘶啞，“你聰明的，知道BOSS寄白紙的意思嗎？”

“我知道。”虞盡眠將垂在額前的頭發捋在耳后，“你能告訴我你BOSS的地址嗎？”

“……”對方愣了下，“什麼意思？”

“禮尚往來啊。”雙目瑩澈，流轉的眼波略帶純善的笑意，“我同學說，斯加州那邊給人寄的白紙很講究，我沒有你們這種紙，A4紙可以嗎？”

對方真的被的話給噎住了。

尤其孩兒聲音的，糯又輕，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得像春風化雨一般，沒有毫攻擊。

可里說出來的話，怎麼聽著就讓人這麼……滲人呢？

這小姑娘沒病吧？

“呵呵，你就一點都不怕？”手機里的聲音驟然冷下來，“有了孟九云當靠山，就有恃無恐了？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兒！”

“把地址告訴我。”虞盡眠想了想，“沒有地址，郵件也可以，反正都是一個意思……”

大概對方真的是被氣到了，沒等話說完就切了通話。

鎖好屏，著窗外，忽然覺得今天的天氣真好，晴空萬里，看得心都好了起來。

然而，不過一分鐘，虞盡眠的心又不好了。

顧潯不知道從哪里得知的電話，居然打電話過來了。

他促狹地笑說：“虞盡眠，今天放學，我帶你出去一頓？”

“你不要來煩我。”二話不說就掛電話。

手機那邊的顧潯眉梢懶懶地挑了挑，索發短信給：“你要是不答應，以后我天天來纏著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虞盡眠沒回他，他又發了一條：“難道你不知道男人很犯賤，最喜歡理不理的人，尤其稀罕像你這子勁兒。”

等了幾分鐘，依舊沒回。

顧潯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勁頭，暗罵一句死丫頭后，忍不住再發一條：“虞盡眠，你回個短信啊！”

三條短信過去，虞盡眠毫無反應，理都沒理。

他有些不甘心，等他第四條短信發過去的時候，他居然被那個死丫頭拉進了黑名單！

惱恨地將手機扔回了沙發上，顧潯雙擱在茶幾上，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里，很納悶。

他要錢有錢，英俊又酷帥，長得也不差吧？

豪門出的他，只要他一個笑，哪個人不是撲上來倒他？

他顧潯什麼時候過這種不給臉的直接拒絕？

他煩躁地捋了下頭發。

怎麼對付其他人的手段用在虞盡眠上就不管用了？

………………

虞盡眠放學回曼灣，吃飯的時候，把收到白紙的事告訴孟九云。

孟九云自然知道斯加州這種要對方命，就寄白紙的習俗。

“別怕。”他溫聲安，語氣卻很堅定。

“我不怕。”

然后，虞盡眠把和“無”字號通話的容都給代了。

末了，小聲問：“孟叔叔，我是不是太沖了？”

“沒有，你這樣很好。”

不管是什麼樣兒的，孟九云覺得他的小姑娘哪兒都好。

“你這通電話打得很好，我的人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對方的IP。”

之前幾通電話，對方都是經過萬全準備，雇用人電腦撥號，而只有今天這個電話，他打得倉促又臨時，極有可能是本人或者他的人撥的號。

吃完晚飯，他回書房辦公，接到了阿秋的電話，聽完后，他涼薄的冷抿了起來。

才幾天的功夫，封霄居然又來了帝都。

真是賊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