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你的庶母,你竟狠心至此,我怎麼養出你這麼殘忍的兒?!」明遠侯氣得渾發抖。
渾然忘了柳氏這個當庶母的,從未有過庶母該有的樣子。
林初曉乾笑兩聲,「不過是一條吃著譚家的,喝著譚家的長大的狗罷了,同他父親一樣,靠著譚家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不知恩,反倒以德報怨,『庶母』?也配!」
「林初曉,你怎麼罵人呢!」林楚瑩暴跳如雷。
柳氏卻是哇的一口老吐了出來,「你小小年紀,未曾經歷過當年的事,究竟從哪兒聽出這些話來?」
「你倒是親經歷了,有何不同?難不你想說,當年的事你爹娘都是冤枉的?是陛下錯判?」
舊事重提,柳氏咬牙,敢怒不敢言。
林初曉嗤笑,看向明遠侯,瞬間開始慶幸,幸虧譚氏早已心如死灰,若還對明遠侯心存希,自己才真的不好辦。
「在父親看來,冒死留著抄家之的柳枚沒有錯,反倒是我這個發現錯,還加以規勸的人錯了;明知兩位皇子和公主殿下都在,非要跟我爭個上下,不聽勸解,必得讓我當場說出的林楚瑩沒有錯,反倒是我這個極力替們遮掩的人錯了;心知自己院子被砸的緣由,卻還慫恿人來打砸,趁機氣倒母親的柳氏母永遠沒錯,反倒是我這個挨打還得往肚子里咽的人錯了?!林楚瑩剛剛不是用太子府的名義發誓了麼?要親自把親娘送京兆府去,至於以殺人的名頭,還是殺人、欺君、盜取國庫財務數罪並舉,父親拿個主意吧!」
明遠侯氣得眼皮一翻,只覺得眼前全是星星,登時竟天旋地轉起來。
一陣響脆的掌聲震徹耳畔,祁邵琰撤了拍掌的手,將林初曉攬懷中,「侯爺,本王的王妃都忍到這份上了,你還打算視而不見嗎?柳氏母,恃寵而驕,殺人害命,欠債還錢~趕決斷吧。」
太子濃眉鎖,幾張口,最後還是放棄了。
「本王先行回府,侯爺請自便。」冷冷甩袖,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林楚瑩著那冷漠的背影,眼淚簌簌而下,不敢相信,曾經甜言語的男人,在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就這樣斷然離去,甚至連安的功夫都懶得騰出來。
「娘親,咱們可怎麼辦啊?」
「放心,你父親……不會不管我的。」
「王府的馬車,可借貴府一用。」祁邵琰淡笑,眸的冷凝消失不見,「丁七!你護送。」
琰王侍從跟梢,縱使林楚瑩想幹什麼,也不能了。
憤懣不已,「琰王這是要趕盡殺絕嗎?我娘親重傷在,這麼去京兆府會死的。我沒說不送,但總要等傷勢好一些才行啊!」
「侯爺,本王幫了貴府這麼大的忙,竟還有人不領啊!」祁邵琰毫不臉紅的說,「現在京都街巷不知侯府鬧劇,趁機送往京兆府,快刀斬麻,若拖延上十日,等火燒起來了,你娘回不回得來,說不準。」
「多謝王爺一心為我母家著想。」林初曉厚臉皮的給了方回應,扭頭對明遠侯道,「今日母親驚過度,需心調理,我要接回國相府,這就收拾東西走了。」
明遠侯還沒反應過來譚氏對柳姨娘之事後續進展的重大作用,不耐煩的揮手,「哪兒去哪兒去,滾的越遠越好!」
等抬柳氏的人一走,院子里瞬間清凈下來。
除了譚氏的人和琰王夫婦外,就剩下老六林冰清和的丫頭們了。
林冰清瑟著,害怕的渾發抖,「三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上次你也說過這話。」林初曉蹲,與平視,「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恨錯人了。我母親跟柳氏的恩怨,說到底是我們兩個院子的事兒,我跟你,無冤無仇。是誰攛掇你來逞英雄,又是誰總利用你的善良,還用我提醒嗎?想必這些年,你生母四姨娘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不要跟著柳氏母,為虎作倀,你從未聽過,結果是什麼?每次都是們裝好人,你當惡人,你今年才十四,乖張的名頭已人盡皆知了,日後誰敢娶你?柳氏連自己兒的太子妃之位都保不住,你還期盼著能幫你籌謀什麼好親事嗎?人活著,就得向前看,腦袋長在脖子上,不用會生鏽的,你好好想想吧。」
林初曉起,媽媽已拉著譚氏,提著包袱出來了。
們行出正門,跟柳氏母剛好見。
柳氏臟已換下,即便了葯,灑了止痛散,仍不會立竿見影。
疼得滿頭大汗,趴在擔架上,雖是髮髻不,但神態是狼狽的。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林初曉和譚氏已被林楚瑩的目殺死千百遍了。
「只要我活著一日,定會讓你們債償。」
「五妹妹在暗示我早點殺你嗎?」林初曉莞爾,「這主意不錯,畢竟讓柳氏看著心的兒死在眼前,委實是一種折磨。你覺得呢,柳枚?」
柳枚譏笑,「林初曉,我今兒栽你手裡,是我失策,下次絕不會讓你得逞。」
「喲!那你可得撐住了,最好有命回來。」
「譚冰!這回你痛快了?」柳氏呼喊。
譚氏已上了馬鐙,聞聲回眸,神淡的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你好自珍重,我要回去一家團圓了。」
林初曉憋笑,當場給譚氏點了個大大的贊!
噎死人不償命啊!
果然見柳氏雙目赤紅,面發紫,角滲。
世間最氣人無外乎你恨的人,不把你的恨和報復當回事。簡直直口,痛到五。
「把送到京兆府後,你可還有別的打算?」祁邵琰看一切。
林初曉賊賊的笑起來,「我唯一糾結的是『生不如死好呢』,還是『求生不能好』。」
「母親以為呢?」
譚氏落座淺笑,「只要你沒事,怎麼折騰都可以。」
國相府
走下馬車,抬高門牌匾,譚氏長出一口氣,「真是好多年沒回來了。」
「大姑母,祖父母、父母親和小姑母都在裡面等您了。」譚玲玲跑下臺階,高興的挽過譚氏,「祖父今日多吃了不,他是真開心。」
譚氏合不攏。
祁邵琰站在馬車旁,沒有彈的意思。
「私宅那邊,你得隨本王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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