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最起碼已經有半年沒做這樣的夢了,夢過那麽多次,以為自己早就免疫,可事實上永遠過不去這一槍的坎兒,用力抱著前人,沈姣的淚順著江東的肩膀落,溫熱,人心疼。
江東抱著沈姣,一直低聲安,過了許久沈姣才逐漸平靜下來,潤的睫一垂,看到的就是某人冷白的脖頸。
啜泣聲徹底消失,沈姣推開前‘阻礙’,江東垂目睨著,語氣依舊溫:“好點了嗎?”
沈姣紅眼盯著江東,一眨不眨,一言不發,江東抬手要幫眼淚,沈姣擋開他的手腕,“五分鍾?”
江東:“嗯?”
沈姣看著他一半蓋著被子,一半在外麵的,並不憤怒,隻是無語:“你是不是把這兒當你家了?”
江東目真誠:“我昨晚太困了,門都找不到。”
沈姣:“你本來也不是從門進來的。”
江東:“我喝了酒,你不怕我爬窗戶掉下去摔死啊。”
沈姣:“上來的時候你怎麽不怕呢?”
江東:“上來的時候我不困啊。”
沈姣越是尖刻,江東越是真誠,兩人幾下來,沈姣很快就被他搞得煩躁,拉著臉道:“江東!”
江東把食指在上,低聲道:“噓,別一大早上就吵架,讓人看笑話。”
沈姣:“……”
江東:“你夢見什麽了,一直在我名字。”
沈姣心裏正難,江東接著又來了句:“哭著喊著讓我別走,夢見我不要你了?”
沈姣怒目盯著江東,江東馬上嬉皮笑臉:“夢都是反的,隻能是我哭著喊著讓你別不要我。”
沈姣昨晚莫名睡得很沉,但也不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半夜不知道幾點鍾,被熱醒,迷迷糊糊好像被人擁在懷裏,其實知道是江東,可能太困了,懶得睜眼跟他吵。
以前兩人更親的事兒都做過,更何況隻是躺在一起睡了一晚,沈姣也不想矯已經發生的事,淡定的道:“睡醒了趕走。”
江東斜靠在床頭瞥,“不好吧?好歹也是睡過的關係,睡醒就走算怎麽回事?”
沈姣問:“你想給我錢,還是想從我這掙點兒錢?”
江東:“看你,我都行。”
沈姣剛做了個張的作,聲音還沒等發出,江東快一步捂住的,鬼鬼祟祟又十分警惕的說:“外援就沒意思了。”
沈姣撥開江東的手,“不想讓我喊小,你就自己哪兒來的哪兒走。”
江東往下一退,躺在枕頭上,側麵對沈姣,俊麵孔上笑意盈盈,“小五,我們談吧。”
沈姣原本平躺著,聞言,緩緩側頭看向江東,五秒後,麵無表的道:“你有病?”
江東眼睛很亮:“我不想直接結婚,我們先談吧。”
沈姣心底驚濤駭浪,麵上波瀾不驚:“你要沒睡醒就回去重睡。”
江東:“就這麽定了,我追你,然後談,再結婚。”
他十分高興的模樣,沈姣卻說不出是驚還是,慌忙中開口說:“你想談想結婚,沒人攔著你,隨便你跟誰,別來打擾我。”
江東著,眼睛很亮很亮,一瞬間沈姣甚至覺得江東眼裏泛起水霧,張得大氣都不敢,從沒見過江東掉眼淚。
然而隻是一瞬,快到沈姣覺得可能是眼花,江東角越揚越高,衝著說:“可我隻想纏著你。”
沈姣被他磨得心力瘁,很沒出息的一句話:“你放過我行不行?”
江東笑著回:“我放過你,誰放過我啊。”
沈姣口而出:“誰你了?”
江東信誓旦旦:“你啊,誰讓你那麽喜歡我,誰讓你把我放在第一位,誰讓你傻得我做什麽你都相信,誰讓你做夢還喊著我的名字,要怪就怪你自己。”
江東這番話徹底把沈姣給說沉默了,他說的都是事實,怪自己。
兩人談得是話題,可哪怕在床上,氣氛也沒有毫旖旎,正得像兩方涉,不條件談不攏,眼瞧著還有要火拚的趨勢。
江東慣會見好就收,不等沈姣作何反應,他被子一掀,翻而起,背對著沈姣道:“給你點時間,一個人靜靜,我先走了。”
他當著沈姣的麵穿服穿子,然後大大方方的踩著的桌子,打開窗戶,跳到二樓臺,又從臺上一躍而下。
臺到地麵將近四米高,沈姣第一反應,老胳膊老的,別再摔斷了,很想去窗戶邊看看,又怕被江東發現,耳聽得樓下沒有鬼哭狼嚎聲,應該是沒摔著。
是擔心他摔沒摔著,沈姣就提心吊膽了一分鍾,等反應過來時,氣得直皺眉,江東這個混蛋!幾年前就是混蛋,現在是個老混蛋!算是知道那句話的真諦,越活越完蛋,說的就是江東,整天除了讓氣急敗壞,就會讓擔驚怕,都懷疑自己有沒有什麽疾病,為什麽會喜歡混蛋,如今混蛋變老了,的毅力也變了。
沈姣竟真的在思考江東說的話,他想跟談。
一個人的房間裏,沈姣側,抬手摟過江東枕過的枕頭,把臉上去,想要聞到他上的味道,努力回憶昨晚他抱著的覺,思考為什麽過了這麽久,依然他。
他壞,他;他好,還是他。沈姣閉上眼睛,“哎……”
周跟陸正安在樓下吃早餐,兩人默默無語兩碗粥,昨晚不周眼睜睜看著江東爬窗戶,後來陸正安也聽到樓上有靜,兩人皆是心照不宣,自然不是跟江東出了革命友,隻是覺得沈姣太可憐了,明明喜歡,卻不敢靠近。
沈姣是不會主的,所以隻能把希寄托在一貫厚臉皮的某人上,希這一次,某人能功吧。
正想著,房門被人敲響,周過去開門,門一開,一張經久不厭的致麵孔出現在眼前,江東換了服就過來了,開口,禮貌的問:“請問沈姣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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