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廳。
遮傘下的圓桌前圍坐著三個人。
何佳期用勺子舀起冰沙,吐槽道:“你們兩個大忙人,可算是出來聚一聚了。”
宋輕韻笑:“你腸胃不好又躲在外麵吃冰,小心別被你哥發現了。”
說著又看見何佳期往裏塞了一大口冰沙,嘿嘿一笑:“我哥最近因為梁千雅孩子那事煩著呢,沒空管我。”
肚子裏的胚胎還不穩定,再加上梁千雅故意拖延時間,導致現在還沒辦法做DNA檢測。
雖說大家都不相信孩子是何梟的,但在結果下來之前,這樣一直被吊著難免煩躁。
宋輕韻注意到一旁低頭盯著甜品的程心:“,你今天話怎麽這麽?”
“是啊!”
何佳期反應過來附和道:“新公司待著不好嗎?還是到什麽事了?”
程心猛然回神,抬起頭:“沒。”
“我就是在想,輕韻剛才說要去泰國出差的事。現在宋氏鬥,你去國外豈不是把機會讓給了宋城?”
“輕輕,你千萬不能相信他,財權都要抓在自己手裏。”
宋輕韻點頭:“我明白,我對他沒有抱任何希。”
“那你為什麽還要去泰國?”
“隻有這樣,他才能徹底放鬆警惕。”
程心疑不已:“你要是去了,可就相當於把位置讓給威森。”
宋輕韻勝券在握的笑了笑:“他本不屑於和宋城為伍。”
在旁邊吃瓜的何佳期聽得一臉懵:“他們不是親父子嗎?”
“誰知道呢?”
宋輕韻無奈聳肩:“我不也是宋城的親兒嗎,還是從小在他邊長大,他對我一樣毫無親可言。”
“輕輕……”程心言又止。
再次開口時,餐廳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
“這麽巧,大家都在啊!”
幾道視線不約而同的看過去,何梟散漫的走了過來,順手就奪走了何佳期手中的冰沙碗。
在無人察覺之際,男人幽深的眼神往程心那邊看過去,輕搖頭。
程心秀眉蹙起。
和何梟幾乎沒什麽來往,現在對方舉如此反常,難道是知道什麽?
“……”
何佳期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冰沙,飛速移到何梟手裏,哦不,裏。
心在滴,強裝微笑道:“哥哥,你怎麽來了?”
何梟嚐了口西瓜冰沙,甜得發膩,他放下。
“不來怎麽抓得到你在這吃?”
何佳期不滿的直板:“我哪有吃?”
何梟笑的邪氣,把冰沙還給:“吃吧,哥找你朋友有點事。”
當何梟把視線放到程心上的時候,幾個人都有些意外。
程心跟著何梟走到另一張空桌談話,何佳期趕拍了拍宋輕韻的胳膊,驚訝道:“哥哥居然不是來找你的?”
宋輕韻撐著腦袋一起吃瓜:“不知道。”
孩好奇的問:“你覺得我哥和姐姐配嗎?”
宋輕韻下意識的想點頭,可是轉念一想,程心若是和何梟在一起的話,那弟弟怎麽辦?
還沒等搖頭,後便傳來悉的聲音,趕過來的宋時野深呼了一口氣。
“不配。佳期姐你別給人搭紅線。”
何佳期眼中的天真不減,時刻盯著哥哥那邊。
“可是這樣看過去真的很般配啊,再加上他們年紀也相差不多。”
“這次我哥好像還是特意來找的,這麽看來他們倆相聊甚歡,豺狼虎豹,呸!郎才貌啊!”
見宋時野臉越來越黑,宋輕韻直接笑出聲。
宋時野晃著宋輕韻的胳膊:“姐,你幫幫我。”
宋輕韻趕忙拉過何佳期:“七七,你覺得宋時野怎麽樣?”
話音剛落,宋時野跟何佳期不約而同的瞪大了雙眼,隨後兩人嫌棄又傲的往外撇過頭。
“哼!”
看著如此整齊劃一的作,宋輕韻笑不活了。
“哈哈哈哈哈……”
宋時野拉著:“別笑了姐,他們倆聊什麽呢?扯這麽久?”
而另一邊。
程心不解的看著何梟:“何公子剛才是什麽意思?”
何梟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知道你想和宋輕韻說什麽,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也知道?”程心眼睫蹙起,“那這麽說,梁宥津也知道了。”
何梟清楚在擔心些什麽,解釋道:“放心,他們不會離婚。”
“當然,這話我說的不算,他們的還需要他們自己理,我隻是幫梁宥津帶個話。”
程心:“即便是這樣,這麽大的事,輕韻有知道的權利,我是好朋友,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們?”
何梟不疾不徐的轉著無名指的翡翠戒環:“這麽說吧,宋時野也知道。你覺得他為什麽不告訴宋輕韻,當然還是因為時機不合適。”
“如果梁宥津不值得相信,那利益相關呢?他們倆在結婚之前可沒簽婚前協議,雙方的財產是共同所有,這婚一離,其中不可控的局蜂擁而至,梁宥津豈不相當於自找麻煩。”
“隻有這樣,宋輕韻才能更快掌權,找到親生父母。”
宋輕韻的份就是宋城最後的籌碼,一旦在關鍵時刻曝出去,在龐大的輿論之下,許多原本站隊宋輕韻的東都有可能反水。
憑宋輕韻上的那傲氣,很有可能丟下宋氏不要,正好如了宋城的願。
原本何梟也不理解為何瞞,直到聽見梁宥津說:
“一個人最怕意識到的,就是突然發現自己所做的事沒有任何意義。”
他不希宋輕韻到這樣的打擊,即便那一天遲早會來,也請等到他的小蝴蝶羽翼滿。
程心糾結過後對何梟說道:“好,我相信你。”
聊完之後,何梟和程心一前一後回到剛才的位置,三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何梟:“你們這都什麽表?”
“別誤會啊,隻是因為港大邀請我去演講,我對學校早就沒什麽了解,雇程小姐幫忙寫份稿子而已。”
何佳期吃驚:“還有人找你演講?”
何梟手起孩的臉頰:“什麽意思啊,你哥哥在港城好歹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英。”
“……”
眾人努力憋笑。
何梟說的是事實,可是當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和英兩個字掛鉤的時候,難免有些違和。
何佳期捧場道:“哥哥最棒了。”
宋輕韻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得先走了,還要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出差呢。”
何梟一把拉起妹妹:“七,走了。”
三個人離開後,隻剩下宋時野和程心還坐在原地。
“……”
“對不起。”
宋時野低頭道歉:“那天在我家我不應該那樣對你。”
程心:“……”
這話怎麽聽著有些怪怪的?
抓著手裏的包:“沒什麽需要抱歉的。”
“還有,我和鍾邵華真的隻是同事而已,你不要再為難他的公司了。”
自從進了鍾邵華的公司上班,項目上的麻煩越來越多,價不停下跌,明顯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宋時野舌.尖頂過下釘的位置,笑意不達眼底。
“他讓你來說這話的?還是你本來就向著他?”
不管哪一點,都讓宋時野到不爽。
程心抿著:“我在他的公司上班,你這樣也是給我增添負擔。”
“那就辭職。”
年的態度強。
“你就非要把我所有工作都攪黃才滿意,是不是?”
程心攥著手心:“宋時野,我不像你家那麽有錢,不管是在港大做輔導員,還是現在項目經理的位置,對我來說已經是在我能力範圍很好的工作了,你能明白嗎?”
宋時野沉默,眼底難掩震撼。
在這之前,他心中從來沒有什麽階層之分。
一份工作而已,幾萬塊錢而已,卻不知是程心努力到頂的結果。
而他這麽做,自私至極。
程心歎了歎氣,起離開。
“工作會辭掉,不要再為難任何人了。”
宋時野想追上去,最後卻還是癱坐在原地。
宋輕韻回到家,一見到梁千雅就避而不及,離得遠遠的。
梁千雅氣憤的瞪著:“宋輕韻,你這是什麽意思?”
輕輕勾:“不好意思啊,畢竟你現在有孕在,還是要謹慎點比較好,萬一磕著著了,我可承擔不起這責任。”
宋輕韻就差沒直接說,怕梁千雅上演一場宮鬥戲份,哪天不小心流產嫁禍到上。
“你!”
梁千雅氣的臉都綠了。
沒想到最終的目的已經被宋輕韻發現了。
宋輕韻微笑點頭:“保重。”
回房間,一推開門,便看見梁宥津正在往行李箱裏收拾。
走過去:“你要去哪?”
梁宥津彎腰疊著手中的長:“還以為你會回來的比較晚,幫你收的。”
宋輕韻定睛一看,行李箱裏還真都是的東西。
“這麽急著趕我走啊?”
男人無奈一笑:“是啊,太太去出差後,梁某就可以夜夜獨守空房了。”
“這次國還有工作,不能陪你去了,宋氏那邊我會盯著,你在泰國安心工作就好。”
宋輕韻一時心裏五味雜陳,笑著轉移話題。
“想不到梁先生還是個居家好丈夫,服疊的像樣的。”
梁宥津仰頭瞇起眼看著:“那有什麽獎勵嗎?”
宋輕韻朝他比了個心:“老公你,棒棒噠~~”
隨後飛快在男人上親了一口,想要逃離時,整個人卻被梁宥津控製住。
“再親會兒。”
泰國,北部。
烈日炎炎,遊艇在水麵漂浮,滿紋的平頭男人穿著沙灘,立的五有些兇悍,他靠坐在天甲板上,掃了眼下屬遞到手邊的資料,視線在上麵的證件照上停留了兩秒,臉上目閑散。
“明天晚上準備行。”
下屬拿著那份文件:“哥,你不再仔細看看嗎?”
“廢什麽話?”斯格皺眉:“綁個人而已,知道長什麽樣不就行了。”
此時,另一位下屬衝上來說道:“哥,你這麽做老大會生氣的。”
斯格起,一腳將剛坐著的凳子踢進海裏。
“幹幹,不幹滾!”
等他拿到宋城的那筆資金,足夠自立門戶了,哪還需要被人管控著?
宋、輕、韻,他的財神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