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眉頭一皺:“去你家幹嘛?你家有蘑菇啊?”
邵家臣認可的對點頭:“還算有點腦子,沒給我扣帽子。”
補充道:“你也不像什麽好人……”
“那你還跟我這個壞人走?”
“那是因為隻有這一條路能出去。”
“這路小爺弄出來的,你以為?”
“嗬嗬那你好棒棒哦。”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許妍逐漸看見前方的小院子,看起來打理的非常好。
忽然發現什麽,驚訝的小跑過去,在生態玻璃房外觀看。
“哇塞,你在這裏養蛇啊!”
接著就看見男人牛哄哄的走過來,得意的很。
“那是!”
像他這麽有種的男人可不多了。
許妍無視他的裝,顧著欣賞各各樣的蛇寵,突發奇想道:
“把他們做標本應該很好看吧!”
邵家臣驚奇的看著:“不錯啊,竟然能跟小爺我想到一塊兒去!”
天知道他每天喂這麽多蛇寵有多煩,還要為此養一堆小白鼠,每當煩躁起來的時候,簡直恨不得分分鍾把它們全搞標本。
隻不過梁宥津會把他殺了吧?
許妍問:“你養這麽多蛇幹嘛?”
“不是我的。朋友的。”
“哦~”許妍若有所思的分析,“所以你是他雇來打工的啊!”
邵家臣:“……額,也可以這麽理解。”
他總不能直接說他是為所困,想出家差點被家裏人打死,最後不得已躲山上來療愈傷的吧?
這他麽想想也太丟人了!
許妍四看了看:“這地方也太偏了吧?工資肯定很高吧?”
邵家臣不知道多高對於來說才算正常,隨口估了個數字。
“還行吧,小幾百萬的。”
許妍瞪大了眼睛:“什麽?!”
激的上前抓住邵家臣的手臂,兩眼放的自薦道:“你們老板還招人嗎哥?!我從小就特能吃苦,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仙境!還招嗎?”
邵家臣看一百八十度大變臉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
他被人抓住的胳膊往懷用力一收,連帶著把許妍也拉了過來,角的上揚。
“招啊。”
“招小媳婦兒一名。”
“願不願意?”
許妍翻了個白眼,渾起皮疙瘩。
“滾啊!”
甩開男人的手,這下到邵家臣不樂意了,反手扣住的手腕。
“怎麽,小爺我是你想牽就牽的,想甩就甩的?”
邵家臣手上一用力,許妍本無法掙。
隻能怒目圓睜的瞪著他:“鬆開!”
邵家臣笑意不減:“哥哥就鬆。”
“不。”
“不就不鬆。”
“不鬆是狗!”
邵家臣哈哈大笑,直接給當場表演:“汪汪汪!”
許妍:“……”
完了,遇上真癲公了。
這人怎麽渾都是流氓勁!
邵家臣笑完,也不再逗:“行了,你老實待會兒,我把鋤頭放了馬上過來。”
許妍跟過去:“我要洗個手。”
石頭雕刻的水池旁,兩人一人站在一邊,等洗完手,邵家臣才打水把鋤頭衝幹淨。
“你洗好就趕旁邊找塊地站著去,這片有水的地方蛇…… ”多……
“啊!”
話未說完,孩的尖聲已經響徹他的耳朵。
他立馬丟下手裏的鋤頭跑過去檢查,赫然發現,早上盤纏在他鋤頭上的小黑蛇,一口咬在人的腳踝。
邵家臣眼疾手快的揪住那條蛇往遠摔去,快速把人抱起。
許妍害怕的抓住他:“我會不會死啊我的媽呀……”
邵家臣單手把被子一掀,要把人放下去,許妍死死不鬆手,生怕他跑了。
邵家臣就這麽一直彎腰抱著人,脖子都快被掐斷了。
“沒毒的祖宗!待我懷裏舍不得下來啊?”
許妍一聽到沒毒,頓時鬆開他的脖子,結果看見自己飛速腫脹的腳踝,一秒崩潰。
“你放屁沒毒!”
邵家臣翻箱倒櫃的給找相對應的藥材,一邊說道:“我放屁當然沒毒。”
“你放心吧死不了,那蛇微毒,我被咬過好幾回都免疫了,實在不行抓它過來給你多咬上幾口。”
許妍哭笑不得的罵他:“神經!”
膽戰心驚的看著自己的腳踝,不敢去:“我覺有點麻了,真的隻是微毒嗎?”
“是,老子騙你幹嘛?”
“你剛才都騙我說沒毒!”
“我不說沒毒你能鬆手嗎?”
“……”
邵家臣拿著藥過來,“你不鬆手我怎麽找藥,找不到藥那你不就完了嗎?”
許妍:“……”
好像有點道理。
邵家臣戴上白橡膠手套,微涼的手握住的腳踝,許妍想起,被男聲製止。
“躺著別。”
再也不敢,躺的格外板正,接著就看見男人低下頭去,吮吸的傷口!
許妍兩隻眼睛都瞪大了,看著他溫熱的到腳踝上方的皮,嘬起,發熱發麻的覺已經分不清是哪裏傳來的。
邵家臣吐出口腔裏的髒,又低下頭去,反複數次。
許妍傷口的紅腫明顯消散下去不,的腳被鬆開,男人擰著眉漱口,很快就拿起搗碎的藥草敷在的傷,用紗布進行包紮。
“毒暫時緩解住了,但最好還是要去趟醫院,你先躺會兒,我讓人開車上來接。”
“哎。”許妍住他,“那我的菌子怎麽辦?”
跟過來是挖蘑菇的,現在還沒開始挖,先被蛇咬了一口,也是沒誰了!
邵家臣瞥了一眼:“命都沒了還想著菌子呢?”
許妍撇撇:“你又沒提前跟我說這院子裏還有在外麵溜達的蛇!”
“早知道這樣我打死也不來了!”
邵家臣摁了摁眉心,沒想到走了個何梟,又來個鬧騰的活祖宗。
他丟下幾個字出去。
“你等著。”
許妍不明所以的看他離開,沒過多久院子裏傳來汽車引擎聲,才剛坐起,門便被大力闖開。
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衝進來:“……”爺……
看見眼前的場麵,男人直接愣住,到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這人是誰?
他們邵公子有救了?!
許妍兩眼迷茫的看著他:“你找那誰嗎?他出去了。”
管家正想繼續問,後傳來腳步聲,他轉看過去,前所未有的畫麵映眼簾。
邵家臣依舊是那張日漸糙漢的臉,穿的寬鬆又隨意,整個人全靠五撐著,就這副樣子,手裏卻拎著個小花邊籃子,裏麵裝滿了各種可食用菌類,步步有態度的走來。
他把裝滿菌子的籃子丟到管家懷裏,管家連忙雙手接住。
視線跟著邵家臣,看他走到床邊的人麵前,指著那籃子菌子說道。
“給你挖來了。”
許妍震驚的不能再震驚,怎麽也想不到,邵家臣消失的時間,竟然是去幫挖菌子了。
還沒等反應,男人一把將從床上抱起,調整好後騰出手提起的鞋,微抬下示意還站著的管家。
“去醫院。”
抱著菌子的管家趕忙出去開車,把籃子安放好,給邵家臣和許妍打開後座的車門。
車子往山下開去,過了好一會兒,許妍低著臉小聲提醒邵家臣。
“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從上車到現在,都還坐在男人的懷裏。
連開車的管家都忍不住看他們,這男人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說完,沒人回應。
許妍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抬頭看去,難以置信的張了張。
這麽顛簸的山路,他竟然抱著在車上睡著了!
想自己往旁邊坐一點,整個人便被在腰上的那隻胳膊環的更了,男人眼睛都沒睜,聲音帶著清晨困倦的沙啞。
“別。”
許妍僵在遠,就這麽尷尬的坐在他上,無意中從車鏡中對上管家的眼睛,簡直有種想跳車的衝。
管家隻是對笑了笑,這笑看著相當諂,意味深長。
到醫院,邵家臣醒過來,把給專業的醫生團隊。
從溫暖的懷中被放在冰冷的病床上,那一瞬間的覺讓許妍有些茫然。
從未如此象化的到落差。
躺在病床上被醫護人員圍住,快要看不見那道影,隻能依稀聽見男人和醫生闡述基本況的聲音。
接著,那道聲音也沒了。
在被圍住的隙中,看見邵家臣走出病房,直到那扇門被關住。
強烈的落差再次襲來,讓忽略被醫生移檢查的腳。忽略針劑帶來的刺痛。
隻剩虛無。
世人把這稱之為,一見鍾。
許妍指尖勾著角,他們是不是不會再見麵了?
病房外
邵家臣站在一旁等候,管家完費過來,忍不住問。
“爺,裏麵那位是?”
邵家臣見他如此八卦,想必又是幫家裏那幫長輩打聽的。
“看不出來嗎?小爺我助人為樂救的人啊。”
管家笑而不語。
誰救人還順帶幫采籃菌子哄人的?
邵家臣看向他,認真的問:“你覺得我怎麽樣?”
管家閉著眼睛誇:“爺您風流倜儻,英俊多金,人見人!”
邵家臣踹了他一腳:“老子他媽認真問你的!”
“我也是認真回答的啊!”管家到很是冤枉:“不過爺您問的是哪個方麵呢?說的詳細一點,我比較好為您做出分析。”
邵家臣低頭看了眼上這懶散的裝扮,抬頭薅了把糟糟的頭發,最終兩眼一黑選擇閉。
媽的,種多了地,追人的本事都沒了。
管家顯然看出他的心思:“爺,雖說您現在稍微有點‘其貌不揚’,但,咱有錢啊!”
邵家臣恨不得給他一拳頭:“你罵誰其貌不揚呢?”
“本爺我隻是懶得收拾,山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地都打理不完,我打扮給鬼看啊?”
“是是是。”管家連連附和,“我也覺得沒病!”
“可是話又說回來,爺您要真對那姑娘興趣,多的是辦法。這不,資料你可以先過目一下。”
說著,管家遞上許妍的調查資料。
“我讓你查了嗎?”邵家臣一把過。
管家欣一笑,爺當然沒讓他查,但是京北那邊整個家族都給了他這個權利。讓邵家臣重新變‘正常男人’,就是他留在港城的唯一任務。
盼了一年多,終於盼到這一天!
邵家臣翻看著資料,上麵記錄的很詳細,還附帶著人的證件照。
許妍,29歲,滬城人,剛結束長達七年的支教工作,目前【單】。
最後兩個字管家直接心機外的重點圈起,大寫加。
生怕自家爺看不見。
趁著邵家臣看資料的功夫,管家在旁邊說道:“爺,您有什麽想法大膽去做就好,這孩背景履曆都相當幹淨,家族那邊你完全不用擔心!”
自從邵家臣上山之後,邵家是盡辦法要把他勸回去,但都沒有用。如今時間流逝,家裏的長輩也逐漸看開了,隻要邵家臣肯變回正常人,比什麽都重要。
現在還外添個兒媳婦孫媳婦,邵家簡直要高興壞了。
邵家臣把資料丟還給他,自諷的冷嗤:“是幹淨,我髒啊。”
“這……”管家一時失語。
“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這位許小姐也談過兩任男友,大家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誰還沒有個過往呢?有什麽事都可以坦誠商量,其實真的不必要鑽牛角尖。”
邵家臣閉了閉眼:“再說吧,八字還沒一撇呢。”
人家是正正經經談了兩個,他呢?
沒談過,純玩。
這不是鑽牛角尖的問題,是質本不同。
管家暗自歎息,不由得在心裏慨,爺真的改變了太多。
以往的邵家臣,是京北浪出名的花花公子,而現在卻學會反思自我了。
可惜,時不會倒流,重來一次也未必會比現在更好。
邵家臣問:“何梟那邊有消息了嗎?”
管家低聲匯報:“據說有調查方向了,何公子連夜離開了港城。何家應該還沒發現異常,但我估計,梁宥津已經知道了。”
邵家臣訝異:“梁宥津怎麽會知道?”
話說出口,他便猛然意識到。
“你是說……”
她從小父親失蹤,母親改嫁,跟著奶奶生活在鄉下,逃課打架喝酒樣樣行,是彆人眼中的混混無賴。十九歲,母親接她回繼父家。“白苓,讓你替你妹妹嫁給傅家大少,是你的福氣,你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她是母親眼裡的廢物,是利益的犧牲品。眾人皆知,傅家大少生了一場病,不僅性情大變,容貌儘毀,還隻剩兩年可活。自她嫁給傅少,他的病突然好了,各地風雲突變,直到有人調查幾年前的一樁案子,不小心扒出這位廢物嫂子的馬甲……眾人驚的下巴碎了一地。這是個大佬。
她是被他拋棄的情人。也是他用盡手段娶來的妻子。本以爲這是他一時興起的另一個遊戲,她避無可避也就奉陪到底。人人都說她是陸少最寵的女人,因爲只有她敢掀他的場子,敢甩他的臉子,而他始終微笑着說她開心就好。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他最憎惡反感的女人,因爲他眼睛一眨不眨就把她丟在荒山野嶺不聞不問,爲了逼她無所不用其極。後來他如願以償,她被掃下堂,那天下了大雨,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卻笑着對他說了九個字,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時過境遷,驀然回首,才發現,這世間,面孔千萬,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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