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百惠一看。
照片倒是拍得不錯,在戶外,一群人,商盛和餘伊當眾秀恩,張張都是紅泡泡。
可商百惠不屑,“裝樣子的,就騙騙你們長輩。”
在新市,親眼看到兩夫妻分房睡。
且老三也親自證實,阿盛在生死關頭二選一,選的人是溫婉。
趙書琴氣到拍桌,往日的尊貴優雅都顧不上了。
“餘伊本不阿盛,不,所以才能聽之任之,任由溫婉糾纏阿盛,任由阿盛糊塗犯錯。”趙書琴越想越生氣,“餘伊不能再留了,溫婉,也絕不可能!!”
商百惠連連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大嫂,我聽老孫說,老三有意給張局的兒子和高千語牽線。”
“張局的兒子?”
“對,老三被打斷的那天,就是跟張局吃飯,說的就是這件事。”
“他們已經談了?”
“這倒沒有,看來老天爺在幫阿盛。大嫂,高千語吃香,多人盯著啊。阿盛要是錯過,去哪再找這麽合適的,還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孩子?”
趙書琴心思搖。
可想著阿盛在電話裏懇求的話,還是有顧慮。
阿盛還說,商百惠和商百是一夥的。
不敢輕易鬆口。
商百惠看到猶豫不決,又使勁添了一把火,“張局是老三嶽父的部下,一旦張家高家聯姻,高斯年勢必支持自己婿,老三隻要把張局兒子弄進董事會,到時候,高家、張家,都是老三的人,阿盛連鬥的資格都沒有了。”
趙書琴簡直醍醐灌頂,“是啊,是啊!”
“國輿論對阿盛不利,溫婉的事,你以為是商氏公關不住?”為了取得大嫂的信任,商百惠半真半假,人話鬼話混著說,“商氏如今是老三把持,公關部聽令於他啊。”
趙書琴再一次恍然大悟,激、氣憤,都飆高了,“難怪,我就說怎麽輿論總咬著這件事不放,難怪啊……”
“如今高斯年還沒站隊老三,阿盛就這種境了,來日如果他們抱了團,阿盛的境又該如何?阿盛是我看著長大的,高風亮節,為人正直,我實在不希他被兩個人給毀了,我句句肺腑啊大嫂。”
趙書琴徹底被說服了。
阿盛常年不在京城,對姑姑或許有誤會,商百惠這麽掏心掏肺,阿盛看不見。
“你說得對,絕不能讓高斯年和老三抱團。”
“沒錯,趁現在老三傷,一時半會兒牽不了他們的線,你應該多跟高家走走,幫阿盛爭取。”
“可現在阿盛還沒離婚啊。”
“阿盛餘伊為什麽結婚,高家知道,隻要我們把誠意擺在前麵,實話實說,高斯年未必不肯。”
趙書琴沒有猶豫,連連點頭,“百惠,你真是點醒了我,不管高斯年願不願意,我都要幫阿盛爭取一下。明天,我親自去高家拜訪,你隨我一起。”
商百惠求之不得,“好,沒問題。”
頂層社會,了權力和財富帶來的榮耀,也要承榮耀背後的心酸。
婚姻不自由,就是其中一項。
他們這樣的出,所走的每一步,所做的每一個選擇,皆是為了家族繁榮。
那些與商盛年齡相仿的公子小姐們,都是這樣走來的。
反抗來反抗去,折騰幾年,最後還是乖乖地聽從家裏的安排。
家立業,生兒育。
表麵看上去家庭滿,一團和氣。
這就夠了。
兩年前,商盛也是聽從了父母安排,與餘家聯姻。
他是知道規則的。
也服從。
與此同時,距離京城約四千五百公裏的新市,突然狂風大作,雷電加,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臺風正麵襲擊。
餘伊一個人在房間,看著窗外的景象,猶如世界末日。
而商盛,被困在了下班的路上。
“喂,商盛,你到哪了?”餘伊擔心極了。
“馬上上高速,盡快回去。”
“你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吧,太危險了,有避的地方嗎?”
“不用,擔心某人躲在被窩裏哭,我還是盡快回去。”
“誰哭了?!”
商盛笑,“我~”
“你不是說新市的暴風雨時間很短嗎,怎麽這次下這麽久?”
“這是臺風,你關好門窗,別出去。”
“我不出去,風太大了,我這小板站不住,會被吹上天。”
商盛又笑,恣意而又坦,“我能送你上天。”
餘伊無語至極,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玩料。
暴風雨太大,影響通訊,電話裏開始有雜音,說話斷斷續續的。
“商盛,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麽……你能聽清我的話嗎?”
“喂?……喂?……商盛?……”
信號徹底斷了,餘伊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信號是滿格的,是商盛那裏斷了。
這時,“砰”的一聲,房間裏的燈突然全暗。
餘伊嚇得一哆嗦。
窗外的風聲似乎更大了,咆哮著,撕扯著,侵襲著這片大地,踐踏著這座城市。
說不害怕是假的,可更擔心商盛。
試著再把電話撥過去。
直接沒信號。
走廊裏有嘈雜的聲音,有人在詢問,有人在安。
整個酒店都停電了,突如其來,應該是供電係統哪裏出了問題,酒店正在想辦法解決。
餘伊往窗外看了一眼,原本燈火輝煌的街市漆黑一片。
不止酒店,是整條街都斷電了。
風雨越來越大,餘伊的心越來越不安。
過了約莫十來分鍾,手機亮了,是王謙的來電。
餘伊眼睛一亮,肯定是商盛回來了。
“喂,王助理,你們回酒店了嗎?酒店停電了,讓商盛走樓梯。”
王謙聲音沉重,“太太,我還在公司,商總是自己開的車。”
“啊?”
“我這裏沒停電,剛新聞裏播報了一則突發事件,高速路有一段塌陷了,我打商總電話,打不通……”
餘伊屏住呼吸,不敢打斷王謙。
在等反轉。
可是,王謙開始哽咽,“按照時間推算,商總很可能……就在出事路段……”
餘伊的腦子開始放空。
“我讓他在公司住一晚,他說不行,你會害怕。”
“我說我來開車,他嫌我謹慎,開得慢……”
餘伊的心髒作痛。
很快,麻麻的,仿佛被無數尖針著,攪著,撕著。
每呼吸一下,疼痛就加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