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構放寒假,大門鎖,各個舞蹈房的窗簾都拉著,看不到裏麵。
不過,裏麵亮著燈,有人在打掃衛生。
楊佳茵按響門鈴。
“我們放假了,你有什麽事嗎?”一個小姑娘在門裏問。
小姑娘手長腳長,材比例極好,一看就是學舞蹈的。
或許是一位舞蹈老師。
楊佳茵開口詢問,“我找柳沐恩,在嗎?”
“柳老師請假了,不在這兒。”
柳老師名聲大,平時過來諮詢的家長就有不,小姑娘以為楊佳茵也是,便提醒,“要諮詢的話年後再來吧,我們已經放假了,主管老師都不在,我們過了元宵上班,到時候您再過來。”
楊佳茵不作辯解,追問:“柳老師為什麽請假?是出遠門了嗎?”
小姑娘搖搖頭,“請的病假。”
“什麽病?”
“那我不知道呢。”
楊佳茵沒打聽出來什麽。
商百這次是了真格,怕找柳沐恩,就把柳沐恩藏了起來,也不知道藏在哪裏。
去柳沐恩的住址也找過,門口的灰都積了薄薄一層,顯然是有段時間沒住人了。
了解商百,倘若他執著地做一件事,不做絕不罷休。
以前欣賞他這執著,而現在,他居然把這執著用在了柳沐恩上。
十五年的親相,哪怕隻是做樣子,也不該如此決絕。
他自己出軌在先,還要反過來責怪毆打辱罵柳沐恩,他就那麽心疼姓柳的,不顧念一點往日之嗎?!
楊佳茵越想越氣憤。
走著,迎麵忽然撞見了趙書琴和餘伊。
本能想回避。
但是,晚了。
“佳茵。”趙書琴首先朝打招呼。
餘伊恭敬地低了低頭,“三嬸。”
楊佳茵沒躲,無避,隻能著頭皮過去,“大嫂,餘伊,你們逛街啊。”
餘伊手裏大包小袋拎了不,顯然是來商場掃的。
趙書琴仔細打量楊佳茵,原來多麽驕傲啊,眉尾都是上揚的,這才幾日,眉都沒了尾,全是雜。
白頭發多了,魚尾紋也明顯了,最重要的是眼神都變得空無。
整個人蒼老得不行。
站在人的立場,趙書琴同。
但是,商家的大房和三房私下鬥得厲害,隻在人前維持表麵的和諧,趙書琴麵上同,實際上多有些幸災樂禍。
故意問楊佳茵,“和老三的事理得怎麽樣了?財產分割得清嗎?”
別說楊佳茵,就連旁的餘伊都尷尬得要冒汗。
婆婆心直口快,有時候招人,可有時候也招人恨。
楊佳茵果然麵一僵,怏怏不快地敷衍,“還在理。”
餘伊悄悄地拉了拉婆婆的角,故意轉移話題,“媽,你不是說要給爸買鞋麽,去那邊看看?”
趙書琴從容應對,“鞋不會跑,不用著急。佳茵,你去找小柳了?”
貝蕾舞蹈就在新城商城,楊佳茵想否認都難。
場麵一度尷尬到冰點。
“要說過錯,也不能全怪小柳,老三固然是最大的過錯方,你也有錯。當年是你從小柳手裏搶走了老三,現在就當是現世報吧。”
楊佳茵怒氣上揚,黑著臉走了。
趙書琴還想追,被餘伊一把拉住,“媽……三嬸都走了您就別追了,他們的家務事,我們管那麽多幹嘛?”
趙書琴旁敲側擊,“我這是在點醒你。”
“???”
“你就不擔心溫婉?你以後別為第二個楊佳茵。”
餘伊都被婆婆逗笑了,“商盛和溫婉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怎麽不是?孩子不都差點生下來?”
“不是他的。”
“你知道?”
“阿盛說不是他的。”
趙書琴頭疼,“他說不是你就信?他說什麽你都信?你傻啊,男人的話不能全相信。”
餘伊一噎,哭笑不得。
男人的話不能全相信,但是商盛的話,信。
“男人都好,男人出軌隻看有沒有機會,你別看商盛他爸老實,那是因為他不行。”
餘伊:爸知道您這麽說他嗎?
“他年輕的時候英俊神武,不比商盛現在差。那時候不知道多人過來,要不是我夫有方,還有一個強的娘家撐腰,他遲早出軌。”
“你呢,你比我可差遠了。”
“首先你娘家不行,你爸自己都管不好,更不會管你死活;其次阿盛又高又帥,還強健,太招人了;最後,你沒有夫手段。”
餘伊仔細聆聽,就憑婆婆能說出這一二三點來,絕對相信婆婆是好心。
“一個高千語就能搖你們的婚姻,以後還有一群高千語呢,你能次次看住丈夫?”
趙書琴發出了靈魂般的拷問,仿佛高千語那事不是搞出來的一樣。
餘伊幹笑著點頭,虛心求教,“那媽教教我?”
趙書琴深深地歎氣,“就剛才在店,你選的那些保守的,我就知道你不是個開竅的。”
“我告訴你,那些一本正經的太太們,特別是那種年輕的,小三上位的太太們,私底下一個比一個。從這點來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餘伊吞了一口口水,嗬嗬幹笑。
趙書琴眼神幽怨,那個恨鐵不鋼啊。
趁周圍沒人,低了聲音,了自己三十餘年的夫方,“夫妻生活要和諧,還要有新意,但不能太滿,給一半,留一半,吊足男人的胃口。你還是得多學學啊。”
“……”婆婆你可以出書了。
餘伊忽然想到,商盛那些無師自通的花樣,難不是傳了婆婆?
教也不可能,隻能是傳。
他們都喜歡帽間,家裏的帽間比來佛士酒店的帽間更大,更寬敞,更活得開。
還有一整麵的落地鏡。
商盛每每都有創新,一次比一次發揮得好。
單調的帽間被他玩出了新境界。
“餘伊,發什麽呆啊?”趙書琴的聲音將的思緒一秒拉回,“我在教你,你在發愣,你到底懂不懂?”
餘伊點頭,“懂了懂了,那我們回店,我把那件趣款買了。”
“嗯,總算有點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