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黃昕月的手指還是切了。
左手無名指,全切。
黃市長和夫人立刻訂了機票,趕來京城。
東方潤園,商盛接到消息時剛上床,正準備睡,“幾點落地?”
“明早八點,”王謙仔細回稟,“沒有訂酒店,也沒有訂好回程票,可能馬昌勇有安排。”
“你馬上查一下於世南和商百的行蹤,我等你消息。”
“好。”
掛斷電話,商盛睡意全無。
馬昌勇雖然是商會會長,但這是世襲的位置,他本人的經商頭腦很一般。
心思全在人上。
真正有城府的,是商百和於世南。
商百和於世南,一條毒蛇,一條巨鱷,被任何一人咬住都很難,更何況他倆聯手共同咬。
餘伊擔心他,“我今天是不是玩得太過了?”
“不,玩得好,把魚餌送門口來了。”
餘伊更加不安,心如麻。
所經曆的商鬥,鬥得最兇的也就是餘華森和阮憐玉,昔日恩夫妻突然反目仇,鬥垮了自,鬥垮了家庭,也鬥垮了公司。
商盛圈子裏的那些鬥爭,以“票”的角參與過,弱強食,雨腥風。
商盛抱著,輕拍的腦袋,安,“別怕,魚餌而已。”
“魚餌?黃市長,還是黃昕月?商盛,你說話太傲慢,太輕敵了。”
商盛笑了笑,換了種說法,“黃市長我們的老朋友,老朋友來了,我們歡迎。”
“上次我和黃昕月打架,黃市長是給姑姑麵子,才著黃昕月向我道歉。這次黃昕月斷了一手指,他還能 再給麵子?”
父親維護兒,是一種本能。
當然,餘華森除外。
黃市長一聽說兒傷,連夜趕來,可見其之心。
商盛安,“黃市長是給我麵子。”
“??”
“商氏在新市投資的項目有很多,他給商氏麵子。”
餘伊卻並不看好,“你沒聽馬太太說的麽,馬會長拉攏了黃市長,他是市長,也是商人,商人唯利是圖。商氏可以去新市投資,他們也可以,黃市長不會隻給商氏麵子。”
“況且,三叔失聯多日,一有消息就是和別人聯手搶奪商氏的資源,三叔這是要報複,你還能高枕無憂地睡覺?”
商盛笑了笑,“你倒是懂嘛。”
餘伊捶他,“都什麽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什麽時候?”
“對家集結,聯起手來要對付你,你一個剛進村的新手,位置沒坐熱,地位不牢靠,容易被踢走不說,還會被踢死。”
商盛實在忍不住笑,本來確實張,這一笑,反而舒坦了,“怎麽,你怕了?你不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了。”
餘伊一臉認真,“我以前是不怕,因為在商家我是一個人,沒有人在乎我,我在不在商家都沒人會在意。但現在不同了,我不是一個人。”
有了孩子,就有了肋。
有了肋,就不能輕易暴在敵人麵前。
這一刻,突然理解了商盛之前所有的行為。
真正的理解,需要同,到和商盛一樣的顧慮和擔憂,有了和商盛一樣的深謀和遠慮。
商盛長臂一收將摟近,親吻著的額頭,“是啊,你不是一個人,你有翅膀,也有鎧甲,你害怕什麽?”
是啊,孩子是的肋,亦是的鎧甲。
一語驚醒夢中人。
“那翅膀呢?”問。
商盛圈著,抱,聲哄著,“我啊,我是你的翅膀,你的後盾,你的保護傘,你隻管盡興而活,我會幫你掃平一切。”
餘伊氣笑了,以前不長的男人,如今,開了掛。
“很晚了,寶寶要睡覺了。”
“你睡。”
“你還等王謙消息嗎?”
“等,你先睡。”
餘伊沉默,知道商盛要做的事還有很多,站得越高,責任越大,幫不了什麽,隻願不給他拖後。
一陣陣睡意襲來,餘伊往他上了,低聲呢喃,“那棟四合院地京城中線延長線上,上風上水,龍脈寶地,姥爺把正房給了你,你就是一家之主,院裏的那些鎮宅之寶,都會保佑你……”
“你之前還說這是迷信。”
餘伊逐漸弱下去的聲音又強了,與他爭辯,“不是迷信,是風水。”
商盛淺淺一笑,“好,咱家風水好,順風順水。”
漸漸地,餘伊沒了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低沉而又均勻的呼吸聲。
王謙的辦事效率毋庸置疑,商盛沒等多久就收到了消息。
於世南在天悅國際開了房,與溫婉共度三小時春宵後,連夜開車去了老丈人家。
他老丈人快不行了。
至於商百,依然沒有消息,總之不在京城。
王謙還附帶了一個消息——柳沐恩醒了。
商氏旗下的私人醫院,全京城醫療資源和設備最好的醫院,那麽多錢砸下去,是該醒了。
商盛心裏始終對三叔抱著一份尊重,骨親,哪怕做不到相親相,也不必非得相互殘殺。
——
黃維保夫婦一落地機場,就被馬家的車接到了醫院。
馬昌勇和太太薑蕓芳以主人份接待了他們。
畢竟黃昕月是在他們家辦的聚會上出的事。
薑雲芳以自責的口吻解釋了獎送禮一事,先發製人,先堵了對方的。
黃維保夫婦沒理由追究誰的責任,隻能咽下這苦果,最後還得謝馬氏夫婦送就醫和這周到的安排。
一陣寒暄之後,馬昌勇和薑雲芳離開醫院。
“嶽父母大老遠趕來,你不多陪著點?”薑蕓芳酸他。
馬昌勇一愣,“說胡話了吧?”
“行了,人前裝一裝恩夫妻,人後就坦白些,都知道的事。”
“抱歉啊,我沒想到事會這樣。”
“抱歉?”薑蕓芳冷冷諷刺,“一邊算計我一邊跟我說抱歉?你這樣的抱歉,我可不起。”
馬昌勇立刻否認,“我沒有算計你。”
“黃昕月算計我,迫害我,你卻冷眼旁觀,這也是一種算計。馬昌勇,你我夫婦一,我丟臉,就是你丟臉,你連自己臉麵都不顧,還指我繼續忍氣吞聲?我告訴你,黃昕月斷指,就是我給的教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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