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雎羽雖然對林葉此舉有些慍怒,但面上還是保持原來的平和。
“林將軍方才也說了此次地勢復雜,若是真的想要修一條路,等到何時?”白雎羽抑著怒火,問林葉道。
林葉笑了笑:“磨刀不誤砍柴工嘛,駙馬別著急,此次事關重大,需得小心行事。”
“大軍在此耽擱,勢必會驚鎮國兵,這樣一來豈不是給了他們想法子對付我們的機會?”白雎羽又反問道。
“此地易守難攻,鎮國兵兵力又遠在我大軍之下,非必要時不會主出擊,駙馬放心。”
“……”白雎羽已然有些不悅,“林將軍此舉不得不讓本駙馬懷疑你是在拖延時間,不想攻打幽州。”
林葉微愣,隨機笑了笑:“駙馬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既然已經歸降了皇上,我就是皇上的臣子,自然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此舉也是為了保證我大軍能一舉奪魁,盡快打敗鎮國兵,拿下幽州啊。”
白雎羽有些氣惱,心中懷疑林葉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但無奈沒有任何證據,也不好撕破臉皮。
若是他執意要走,林葉恐怕也不敢反對,但如此一來,若是出了任何差池,最后責任都要落到自己上。
即使誦西王向來看重自己,潘瓏公主又已經與自己婚,但此次幽州一事可是事關誦西王能不能繼續坐穩這個皇位,若是自己辦事不妥,誦西王絕不會輕易饒了自己。
而且林葉此舉雖然有些嫌疑,但是其實怎麼都說得通,自己就算是懷疑,看樣子確實是為了大軍整安危考慮,自己也沒有理由懷疑他。
林葉余瞥到白雎羽的神,角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人人都說當今駙馬足智多謀,聰明絕頂,自己以后還有的是機會好好與他過過招呢。
最終白雎羽還是同意大軍先在此修一條路,林葉便命人開始沿著懸崖峭壁修路。
整整五萬的軍馬烏泱泱地盤踞在峽谷,自然逃不開幽州鎮國兵的眼睛。
行宮,鎮國兵幾位將領齊坐一堂。
“這林葉是什麼意思啊?”
“是啊,本來不是說誦西王這次派了五萬大軍讓林葉帶領前來攻打幽州嗎?怎麼就這停在峽谷不走了?這林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啊?”
“誰知道呢,這林葉當年可是駐守幽州的將領,對幽州地形地勢十分悉,不可能不懂得其中布局,因而不大可能被地勢所困,但現在卻有意耽擱,不知道這林葉打的什麼主意。”
眾人議論紛紛,紛紛猜測林葉此舉的用意。
副將盛高蹙了蹙眉,搖搖頭:“林葉當年駐守幽州時我還是他手下的副將,林葉此人雖然有些迂腐,但為人明磊落,兩袖清風,剛正不阿,雖然遠在幽州,但也曾多次上書規勸皇上,忠心耿耿,此次他投降誦西王的消息確實讓人意外,雖說這識時務者為俊杰,但我心里還是有些懷疑。”
“你是懷疑林葉只是假意投誠?”陸金安挑了挑眉,看向盛高。
盛高微微點頭。
“這有什麼可值得懷疑,定是誦西許了他高/俸祿,榮華富貴,林葉定然是被此了!”
“就是,眼下皇上不知所蹤,誦西王已然占領皇城,登基為敵,風頭正盛,只要林葉愿意投降,自然有一籮筐的好等著他,怎麼可能還乖乖地待在天牢等死?”
“以我對林葉的了解,他不像是這樣的人。”盛高沉聲解釋道。
有些將領對盛高的態度有些不滿。
“盛高,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這林葉是什麼人還用得著你說?事實都擺在大家面前了,你還在為他說好話?你可別忘了,這次他可是帶了五萬大軍來攻打幽州!如此沒有守的背叛你還看不見嗎?”
盛高不以為然:“若是林葉真想投靠誦西王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再在誦西王帶兵攻打的時候就開門迎敵了,又豈會帶領幾千將士苦苦支撐那麼久?甚至在其他員都棄朝廷危難于不顧的時候,林葉寧愿戰死沙場也不向誦西王投降?早早地投降不是可以免去在天牢的之苦?”
“你!”
盛高伶牙俐齒,說得另外一位將領啞口無言。
“行了,都別吵了!”陸金安擺擺手,“何統!你們都是幽州將領,不想著如何共同抵外敵,反而在此訌!”
盛高頓時語塞,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陸金安掃視了一圈,目落在案臺上:“我與這林葉也曾有過一面之緣,確實是個風霽月的君子,先帝在世時就十分重他。盛高當年在林葉手下,想必了解他的為人,此事不好確實不好輕易下定論。”
行宮雀無聲。
陸金安輕輕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眼下誦西王.剛剛自封為帝,風頭正盛,更是視我鎮國兵為眼中釘,此一戰事關整個渝北江山,若是敗了,那江山就徹底落在誦西王那臣賊子手中,因此我等必須小心行事,此戰只許勝不準敗。”
另一個將領站起來,對陸金安微微拱手:“末將聽說這林葉用兵如神,鮮有敗跡,誦西王之所以費盡心思拉攏林葉想必也是為了讓他對付幽州,依末將看來,這林葉是此次戰役的關鍵,只要將林葉拉到我們陣營,那我們勝算將會大大提高。”
方才反駁盛高的那位將領聽到這話險些急得上火,指著說話的將領罵道:“你這是什麼話!他林葉如今已經做了誦西王的走狗,我等豈能與此等忘恩負義的小人同流合污!”
陸金安微微抬手:“大家稍安毋躁,我覺得大家說得都不無道理,畢竟林葉到底是假意投誠還是真心歸降,我們誰都說不準,但就眼下看來,林葉確實有故意拖延時間的嫌疑……不如就親自去找他談一談。”
眾人都有些意外。
“將軍是說我們可以試試林葉的態度?”盛高問。
陸金安點頭:“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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