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滄夜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像是在被夏恩星判了無期徒刑。

也許無期徒刑比死刑更難以忍，因為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給了個痛快。

隨後夏恩星拉開門，親自送了霍恪和陸滄夜出去，等到霍恪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站在了夏恩星公司大門門口了。

門一關，star網際網路公司已經隔絕了對他們兩個人的歡迎。

站在門口的霍恪看了一眼邊上臉比他更差的陸滄夜，吸了口氣說道，“瞞著……陸兄，你的前妻，不會……”

“不會是……夏恩星吧……”

媽呀，這麼嚇人！

陸滄夜跟夏恩星有過一段啊！說出去都能把人嚇死！

陸滄夜人都恍惚了，畢竟他很有主低頭求和的時候，昨天回去以後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誰料想還是吃了個閉門羹。

夏恩星的世界已經對他上了鎖，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肯給個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陸滄夜的手機微微震了震，剛才在夏恩星公司裡，他怕電話打進來影響到公司員工，所以還特意將手機開了靜音模式，這會兒手機在口袋裡震，陸滄夜如夢初醒般將手機掏出來，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也顧不得霍恪在場了，開口便問了一句，“怎麼樣？”

“查到了一些。”

對面是楊碩，他翻閱著資料說道，“陸，有些資料我列印出來放您辦公室了，對，當年給夏如柳和夏恩星做手的是同一個醫生，哦還有，夏小姐好像一直和某個國外ip地址在不停地聯絡……”

“哪個夏小姐？”

陸滄夜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夏恩星還是——”

“夏如柳啊。”

楊碩夾著手機，兩隻手正將紙張翻來覆去地整理著，他道，“和一個國外的賬戶有著金錢上的來往，而且這個ip地址，和當初夏恩星小姐在國外謀生留學的地址很接近。您快回來吧，很多資訊在電話裡口述不準確。”

陸滄夜渾一震！

難道當初夏恩星在國外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盯上了嗎？

從而一直在的附近觀察監視……

“以及……”

楊碩看見上面字的時候，聲音低了下來，“陸，在那之前，有人先我們一步調查了這個資料。”

陸滄夜抓著手機的手了，因為夏恩星說出了所有的真相，所以他回過頭去調查夏如柳到底在背後下了什麼黑手，卻沒想到還有人先他一步？

“建立防火牆的人，和您是老朋友，所以願意將這些資訊告訴我們，他說，甚至有兩個人在企圖攻破他們的時候，還挑釁至極地留下了代號。”

“代號？”

“沒錯。”

楊碩點點頭，看著資料上面的兩個字母。

“前後一共有兩個人。”

“一個代號為Z，一個代號為……J。”

陸滄夜的瞳孔了，腦海裡有什麼資訊猛地掠了過去。

*

“J大人給出的訊息可信嗎？”

“可信啊，這傢伙就是貨真價實的陸家小爺。”

“綁了他就有一個億了！”

“哈哈哈！陸家再牛有什麼用，還不得乖乖給錢贖人。”

“糟糕，他們好像派人來了！”

“是Z派來的人！是Z派來的人！”

“先把那個姓陸的臭小子打暈了，我們要轉移地方！”

*

所有的記憶在這一刻驀地暫停，陸滄夜深呼吸了一口氣，站在那裡眼神閃爍，霍恪有些疑，見他抓著手機不說話，也不將手機放下，好奇問了一句，“是公司助理打來的電話？”

陸滄夜猛地回神，下意識胡地說著，“嗯？哦，是的，我得立刻回去公司一趟。”

“看你臉不是很好。”

霍恪這會兒倒是跟陸滄夜惺惺相惜起來了，或者說用臭味相投這個詞語更為合適一點，他手拍拍陸滄夜的肩膀，說了一句，“陸兄，回頭有什麼想不開的，晚上給我打電話，咱倆應該……能聊多共同話題的。”

陸滄夜瞥了一眼霍恪，確實，霍恪和他份差不多，包括婚這段經歷也差不多。

只是……

陸滄夜冷漠地嗤笑了一聲，“拿我跟你那段寡淡無奇的比較。”

他和夏恩星之間的腥風雨又豈是隨便一段而不得可以相提並論的。

霍恪被陸滄夜氣笑了，倒也不生氣，一邊朝著自己車子方向走，一邊說，“，陸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比我還。”

陸滄夜冷哼一聲，走到一邊，他說了一句，“你是不是順路啊？”

“啊？”

霍恪沒懂陸滄夜腦子裡在想什麼。

也許整個世界都沒人知道陸滄夜的腦子裡裝了些什麼，因為陸滄夜就不是正常人。

不知為什麼，霍恪總能在陸滄夜上到一和正常人不尋常的氣息，許是因為他們的是同一階層的人，所以在知層面，他能夠敏銳察覺出什麼。

陸滄夜總是會用別的緒來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就彷彿他的真心早就已經死了，活著的是一看起來緻又無可挑剔的皮囊。

可能陸滄夜心裡什麼都清楚，什麼都知道，只是什麼都裝不知道。

除了在夏恩星上能夠看見陸滄夜的緒以外，他再也沒有在別的場合裡見過陸滄夜出別的表。

冷漠，漂亮，目無下塵，視而不見。

不去看，不去見證，不去追尋真相和意義。

高功能反社會型人格。

這個詞語不期然地掠過了霍恪的腦子，而後霍恪猛地甩甩頭，他把陸滄夜想得太壞了吧。

在霍恪心裡評價陸滄夜這個人的時候，面前的陸滄夜倒是主開口說了一句，“你去公司的路跟我去公司的路是順路的。”

霍恪還是愣住了。

陸滄夜走上前拉開了霍恪的後排車門，用吩咐下人的口氣一點也不客氣地說道，“你順路把我送去陸氏集團吧。”

霍恪直接被陸滄夜氣笑了，“陸滄夜，難怪夏恩星tmd不待見你！！”

******

這天傍晚依然下著大雨，因為週末加班，夏恩星額外給公司員工們分發了獎金，並在當天晚上就到賬了。

何長風收到加班費用的時候臉上都出笑容了，“多一些你這樣有良心的資本家，世界會更好。”

“資本這兩個字本就是沾著的。”

夏恩星看了何長風一眼，“沒學過嗎？資本的原始積累方式是掠奪。”

何長風關上了自己的電腦，問了一句夏恩星，“你和修最近怎麼樣了？”

“你好像很關注我的狀態。”

夏恩星樂了，“幹嘛，我和修的對你有什麼重大意義？”

何長風沒憋住，總算坦白，“我們員工裡開了個盤，賭你跟誰在一起，我下注了。”

夏恩星一聽，好氣又好笑地走上來，手直接彈在了何長風的腦門上，環視了周圍員工一圈，梁春瀾也跟著嚥了咽口水，“我們就是……八卦八卦。”

“意思春瀾你也知道這個賭注的事？”

“但是我沒參與！”

梁春瀾立刻切割立場，“夏總你相信我！我只是八卦，我可不搞真錢進去！”

“你們！”

夏恩星氣得牙，看看的一群好員工，都敢下注看自家老闆的八卦了！

邊上員工小心翼翼地說道，“夏總，您彆氣了，我們玩得小，我就下了五十。”

“我就下了二十！我還說贏了就拿去給夏總買拿鐵喝呢！”

“這你就不懂了，夏總喝的是式，而且得是溜冰的式。”

“就是，我也說，贏了錢就去請夏總吃頓好的，我隨了兩百，押的安德魯·修。”

“我押了五百塊陸滄夜。因為我覺得修單純就是狗，圖我們夏總的貌，但是陸滄夜不一樣，他對我們夏總態度更謹慎，上回都送茶呢！”

邊上員工舉起手來，“夏總，您別生氣，我們就是好奇！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大爺，一來你公司，全見著了……”

第一次有人吃瓜都吃得這麼老實，夏恩星一時之間生氣也不是，釋懷也不是，到最後只能氣急敗壞地笑說，“原來你們都等著看我笑話呢！”

被自家公司員工吃瓜，也不生氣，居然還這樣公開坦誠和大家聊這個事，夏恩星也算是獨一份了，說，“那何長風你押了多？賭我跟誰在一起？”

“五千。安德魯·修。”

何長風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大局在握，“我偏財運很好，沒有輸過一次。大學時候中了三次彩票，獎金最的一次也有六十萬。不管考什麼證包括考公都一次就過，獎次次都是特等獎。順便一提，去年那個全球所有頭等艙機票免費的大獎名額也是我的。”

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歐皇錦鯉啊！

夏恩星驚呆了，“你命這麼好？不是，押了五千你這是違法犯罪啊，賭博啊！我的媽，把他抓起來！”

何長風說，“你又沒實質證據。”

“……”夏恩星沒忍住，再度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這次彈得比之前一次重，甚至把他長長的劉海都彈飛起來了些許，夏恩星剛說何長風是不是瘋了，結果愣住了。

何長風歪了歪腦袋，觀察到了包括夏恩星在的公司全員工的表變化，“怎麼了？”

“臥槽……”

向來知的梁春瀾也跟著了一句口，“媽呀，何長風你——你——”

何長風沒反應過來，夏恩星一把將他劉海直接擼了上去。

“媽呀！”

梁春瀾大，“絕世大帥哥！我不了了，何長風，你長著這麼一張臉，為什麼不早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