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
夏恩星悟到自己像是在深淵裡下墜,開始分不清楚現實與虛幻,所有的力量都被人奪去了,只剩下渾濁的意識支撐著在一片大霧裡茫然向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蕭昂是什麼時候走的,自己像是陷了囚籠之中,寸步難行,彈不得。
陸滄夜,我以為你死了,我會自由的。
可是因為恨你而活下來的我,因為恨你才讓自己變得這麼強大的我,在你死後,居然……開始變得脆弱。
就像是,我本來已經無堅不摧了,你的死亡,讓我開始變回普通人。
,開始重新長回我的上。
漆黑一片中,夏恩星閉著眼睛,有眼裡從閉的雙眼邊落。
無聲無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別死,我還想恨你。
陸滄夜,不要死。
******
夏恩星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覺到太兩邊還有些脹痛,人手按著自己的太,外面有人敲門。
夏恩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服,嗯,穿的是睡,所以喊了一句請進。
蕭昂端著盤子進來了,看見醒,男人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一覺睡到下午。”
“現在是什麼時候?”
“十一點。”蕭昂走進來,將一杯檸檬水放在了夏恩星的床頭櫃上,“夏流和祝惜安我已經送去學校了,順便幫你去公司請了假。”
夏恩星愣住了,回過神來說道,“我居然睡了這麼久?”
“是啊。”蕭昂收起盤子,乾脆在床邊坐下,“下午要去公司嗎,還是說去哪裡兜兜風?”
“我要去一趟陸家,拿點東西。”夏恩星了口氣,“我聯絡了人給陸滄夜辦後事,順便,去一趟公墓。”
蕭昂的表有片刻空白,他想象不出來夏恩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來辦陸滄夜的後事的。
生前他們糾纏和絞殺,死了以後,夏恩星居然是為陸滄夜抬棺那個。
命運何等諷刺又何等心來,生生著他們錯開了相與相恨。
蕭昂說,“我知道了,晚點我送你去。”
夏恩星卻問他,“等一下,蕭昂,我為什麼會穿著睡。”
蕭昂的作一頓。
“你……”人看向他的眼裡多了些許不可思議,“昨天晚上我回來神志不清,是你……”
“我幫你換的。”蕭昂的眼神深掠過一玩味,“怎麼了,介意?”
夏恩星了口氣,倒也不至於那麼封建,只是沒想到蕭昂居然還會……
“我看你那個時候已經意識不清了,肯定沒有自己手換服的能力。”蕭昂坐直了說,“我就本著好心幫你換了,要謝我的話就快點說。”
說到這裡,他湊近了夏恩星,聲音猛地低,在耳邊用曖昧至極的腔調說道,“腰真啊夏恩星。”
人頓時覺到起了一皮疙瘩,下意識手,“你想死是不是?”
“我已經很給面子了。”蕭昂嘖了一聲,收回了臉上的玩世不恭,“在你那種做不出任何抵抗的狀態下我都沒有幹過界的事,夏恩星,這你不得鬆口氣?”
夏恩星心狂跳,“你還想幹什麼過界的?不要命了你!”
蕭昂笑嘻嘻地說,“你好兇啊,我好喜歡。”
但凡夏恩星溫點,善解人意點,他都不至於這麼上頭。
帶刺的,才有勁。
看見蕭昂白皙臉上的笑,夏恩星恨不得現在一腳踩過去,奈何蕭昂就是這麼個油舌的人,他氣完了夏恩星,又站起來端著盤子往外走,高大拔的影走到了夏恩星房門外,“快點收拾收拾起來吧,地址發我,我帶你去給陸滄夜辦後事。”
二十分鐘後,夏恩星起床,蕭昂在外面已經做好了早飯,夏恩星猛地想起來,最開始蕭昂說過,他說自己過去曾經給一幫兄弟們做飯,現在明白了,原來是過去給宋霓等人這群FBI的老夥計們做飯吃啊。
從那裡掙出來,蕭昂揹負著罪惡尋找J復仇,如今J被曝,也算是了卻蕭昂心頭的一樁大事吧。
夏恩星開椅子坐下,蕭昂做的早飯是小米南瓜粥和鍋,看得出來鍋是他親手包的,形狀還很好看,人下意識評價,“蕭昂,你賢惠啊。”
蕭昂在邊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橙,“什麼意思,想娶我啊?”
“你贅唄。”夏恩星樂了,“當賢助,以後給我洗服做飯。”
蕭昂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老子一本事,給你洗服做飯,那不白瞎了嗎?”
夏恩星夾著他做的鍋放進裡,餡也是他自己混的,一口咬下去湯在裡溢開,脆的皮,鹹香的,在的里互相融合,為帶來了一場相當令人驚喜的味盛宴。
夏恩星一下子連著吃了好幾個鍋,見胃口好,蕭昂也高興的,他一邊喝粥一邊道,“陸滄夜的後事你打算怎麼辦,埋在哪裡?”
“我聯絡了一塊公共墓地。”
夏恩星垂下眸子,說這話的時候,眸有些晦,“這樣一來,他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蕭昂手在頭上按了按,“別給自己太大力,路還要走下去呢,夏恩星。”
陸滄夜的死,不是終點。是他送你的新生。
夏恩星吸吸鼻子,“我知道了。”
半小時後,蕭昂送夏恩星到了陸家門口,想拿一些陸滄夜的一起放進墓地裡,所以才會幾次三番登門自己最討厭的地方。
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俞兆坐在沙發上,好像是猜到了會來,“你是來拿我哥哥的的嗎?”
從他里聽見哥哥這個詞語,夏恩星不知為何覺得聽起來有些詭異。
“嗯。”夏恩星皺眉,“你為什麼會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俞兆笑著站起來迎接,“夏恩星,沒有我提前打過招呼,陸家的保安會這樣放你進來嗎?”
說到這裡,俞兆的眸在臉上掠過,甚至在的脖子上停留了一會,夏恩星覺到了他的凝視,下意識皺起眉頭來,“那你繼續給我讓路吧,我要去陸滄夜的房間。”
俞兆一把抓住了纖細的手腕,就彷彿是按住了的脈搏,“夏恩星,陸滄夜一個死人,就這麼配你惦記嗎?”
夏恩星覺自己全的孔都收起來了人扭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俞兆,“你說什麼?”
“你給他辦好後事,然後呢?他回不來的,陸滄夜死絕了已經,夏恩星,你惦記著這些事不過是不放過自己。”
俞兆說的話無比殘忍,和他溫的形象截然不同,“你該走出來了。再說了,陸滄夜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
說到這裡,俞兆改變了抓著的作,在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他用力地將自己的手指了的指裡,不顧後面的反抗,強迫著和夏恩星十指糾纏。
那一刻,夏恩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也像是被擊中了似的。
“你喜歡這種強勢的話。”
俞兆低了聲音,“夏恩星,我也可以試試。”
夏恩星迴過神來,電般把自己的手指狠狠拔出來,而後一個掌打在了俞兆的臉上!
那一刻,被打的俞兆並沒有生氣,只是笑。
他笑,因為夏恩星開始怒了。
“你在害怕我。”
俞兆抬頭,白皙的臉上寫滿了桀驁難馴的野,甚至還要把自己另一邊臉湊上去,“夏恩星,你在害怕我,你發現你會在我上看見陸滄夜的影子,你害怕分不清我和他。”
說到底,夏恩星,你怕陸滄夜被我代替。
俞兆咬牙切齒地說道,“想要那個死人的,多我都給,但是夏恩星,我告訴你,給完以後,你也得斷了跟陸滄夜有關的所有念頭!”
那聲音已經不再是商量了,更像是一種命令和強迫。
是隻有陸滄夜會對做的命令和強迫。
“我不管陸滄夜在你心裡紮有多深。”
俞兆這話甚至有些猙獰,帶著嘶嘶的殺氣,“我統統都能一點一點拔出來,夏恩星,你想念過去陸滄夜給你的痛苦,那我就給你痛苦。你想要和他重修舊好,那我代替他跟你再續前緣。他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是我俞兆,最後贏家也只能是我俞兆!”
此話出聲落地的瞬間,像是驚起了遠無數的滾石飛沙!
“所有屬於陸滄夜的東西。我都要。”
俞兆死死盯著,就像是野盯住了自己的獵,“夏恩星,你,我也要,聽明白了嗎?”
說安這些,俞兆大手一揮,樓上有下人手裡拿著東西走下來,跟著他接過他們手裡的盒子,直接丟在了地上!
撲通一聲響,裡面的東西摔落一地,其中有一支被折斷過的鋼筆就這麼咕嚕嚕滾到了夏恩星的腳邊。
人的瞳孔了,這鋼筆,當初……不是被簽完離婚協議後扔了嗎?
陸滄夜……又把它找回來嗎?
“這些就是那個死人的。”
俞兆笑了一下,模樣漂亮,說話殘忍,“夏恩星,把它們趕都埋進去吧,我不得……陸滄夜和它們統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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