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盡結結更加解釋不清楚,江眠都快哭了,抓著陳盡的服,“你快下來!”
“下……下不來啊!”
兩個人的頭蹭來蹭去的,說的話還這麼曖昧,傅崢嶸簡直看不下去了,都想轉就走。氣死他了,何統!
直到江眠喊了一聲,“爹!能不能幫個忙!”
傅崢嶸轉冷笑,“幹什麼?”
江眠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我倆的頭髮打結了,能不能幫我們解開……”
傅崢嶸表僵了僵,隨後上前,看了眼他們的頭髮,的確纏了一團,於是手去拽了拽,江眠和陳盡同時喊了幾聲疼。
靠!頭髮都纏這樣了,要說他們沒發生點什麼,他死活都不信!
越想越氣的傅崢嶸直接從旁邊書桌屜裡出一把剪刀,陳盡一看就嚇得聲音都發抖了,“大,大兄弟!放,放下手裡的刀,有,有話好說!”
傅崢嶸冷笑著上前,一刀咔一聲剪掉了那段頭髮,江眠汗都立起來了,隨後陳盡終於口氣,從江眠上爬起來,“媽的,再,再也不留,長,長劉海了!”
“老早說你劉海非主流了還不肯剪!”江眠罵道,“我頭髮短了一截你賠啊!”
看著兩個人又是吵吵鬧鬧的樣子,傅崢嶸心裡沒有來不爽,尤其是想到剛開門進去看見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就覺得扎眼。
於是沒好氣地撂下一句話,“起來做飯,再他媽,老子把你的頭剃!”
江眠一聽,了脖子,趕從床上跳下去給傅崢嶸做飯,留下陳盡和他兩個人在房間裡。
陳盡很心痛地看著自己被剪掉了的劉海,然而傅崢嶸發現陳盡原本只是白淨,沒了額頭前面那礙事的殺馬特長劉海的時候,一整張臉就都了出來。
單眼皮的丹眼,斜斜的眉,筆的鼻樑……還……還他媽帥啊?
擁有這個重大發現的傅崢嶸覺一下子好像有了危機,喊了一聲,“陳盡你……原來長這樣啊?”
陳盡嚷嚷道,“咋!我,我樂意養,養劉海!”
江眠整天跟這個男人混在一起,沒有出一點什麼的火花嗎!
他不信了!陳盡長這樣,他不信了!
於是傅崢嶸咬牙切齒,“誰允許你睡在我兒房間的?”
陳盡笑瞇瞇道,“以前我,我倆都,一起睡的。”
馬四爺給的出租屋裡就一張床,他們就窩在一起睡覺,也覺得好,特別安心。
傅崢嶸眉心一跳,繼續冷聲道,“我不管,現在是在我家,那麼多房間你為什麼偏偏要跑到江眠房間睡?我兒和你別不同,要避嫌懂嗎!”
陳盡雙手抱,一臉鄙夷地看著傅崢嶸,“父親大人,這,這是在吃醋啊?”
哦喲!這臭小子!蹬鼻子上臉了哈!
傅崢嶸把他一掌拍在床上,“再敢進江眠房間,老子把你丟出去!”
陳盡使勁撲騰,“江眠邊,就,就只有,有我!”
“從今天起不是了!江眠邊是我!”傅崢嶸喊了一聲,“你別想像以前一樣佔便宜!”
陳盡蒙在被子裡,腦子閃過了一些念頭,隨後輕笑幾聲。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傅崢嶸,你這樣,確定以後撇得下江眠嗎?
******
兩人再次下樓是在五分鐘後,江眠一邊烤麵包一邊鋪芝士,最後從烤箱裡把芝士麵包拿出來,倒了牛放在他們面前。
“爹,你吃完了就快去上班。”江眠把另外一份打包好的便當遞過去,“裡面也有小晏哥哥的,我還給你做了醬面,中午吃。”
傅崢嶸欣地笑了笑,手在頭頂了,“謝謝。”
江眠臉一紅,跑到陳盡旁邊,陳盡翻了一個大白眼,“怎,怎麼,我也要,謝謝你嗎?”
傅崢嶸乾脆不去看陳盡,起收拾東西準備上班,另一邊江眠對著陳盡道,“我這幾天要學新的菜式!”
陳盡哐當一下跳起來,“別,別找我試,試毒!”
“哎呀!你最疼我了嘛!”江眠又晃了晃陳盡的手臂,“下午陪我去買菜行不行?”
“不行!”陳盡說這話倒是乾脆利落沒有結,“我,我還不,不想死!”
江眠做飯這麼好吃,都是陳盡試出來的。
傅崢嶸一想到這裡就更氣了,乾脆一大早帶著一包火去上班,到了jc局的時候,一把奪過餘晏手裡的茶葉茶,噸噸噸喝了一杯。
“嚯。”餘晏稀奇地盯著他,“隔……隔夜的,我剛打算倒了。”
傅崢嶸喝到一半咳了一聲,又呸的一下吐出來,對著餘晏道,“你怎麼隔夜的不早點倒了?”
“誰知道你搶的這麼快……這手不搶銀行多可惜啊。”
餘晏拍拍他的肩膀,“大清早的,什麼事這麼氣啊?”
傅崢嶸沒說話,餘晏笑了笑,“是不是關於江眠的啊?”
這孫子應該去CIA給人家當臥底的,讀心還高啊。
傅崢嶸沒好氣地說了一聲,“大早上的讓和陳盡給氣著了。”
“吃醋吧?”
餘晏看的可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老傅,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家啊?”
“有這樣的喜歡嗎?”傅崢嶸說,“我閒著沒事都不會想起。就是在我眼前竄來竄去的時候才會有點緒。”
“也許是正在喜歡的路上吧,唉。”餘晏老地叼了菸,“總之不是啥好兆頭,你快點掐斷吧。”
傅崢嶸沒說話。
餘晏抬了抬眼皮看他,“不樂意?想和江眠這麼曖昧下去?”
傅崢嶸還是沒說話。
餘晏笑了,“你是喜歡人家,還是喜歡這種曖昧刺激的覺啊?老傅,有些熱你得分辨清楚了。”
傅崢嶸嘆了口氣,“我覺得罪惡好大啊。”
“對的罪惡超過好吧?”餘晏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是新鮮過去了,發現對不起人家小姑娘。你還不算太渣,教你一個詞,及時止損,別再禍害江眠了。”
傅崢嶸眼底掠過一深沉的暗芒,好久才出聲,“是啊……也快過年了。”
******
江眠是在第二天被傅崢嶸的人接去了醫院,看見秦嶺的時候,嚥了咽口水。
快兩個月沒見了,秦嶺倒一直都還是帥的,各種裝病的小姑娘老阿姨都在排隊看秦醫生的骨科。
“哎呦……秦醫生,我這腳不能了,一挪就疼,你要不幫我看看?”
秦嶺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前,風度翩翩相貌堂堂,對著老大娘說道,“您這是風溼,別再著涼了,現在天氣也冷了,您怎麼也跟人家小姑娘似的穿這麼點兒呢。”
“秦醫生,你人可真好,隔壁老劉媳婦兒推薦我來找你,還真沒找錯人……唉秦醫生您今年多大啦?有沒有朋友……?”
秦嶺臉僵了僵,卻還是對著老人家笑了笑,“我24。”
“好年紀啊,好年紀……”老大娘將自己的拖回來,“我這兒老李家有個姑娘一直沒照著件,長得也水靈,秦醫生您空要不見見吧?”
秦嶺哭笑不得,“大娘,我這兒給您看病呢,不是相親。”
“哎喲……我就是一順手,秦醫生,你沒有朋友吧?”
秦嶺嘆了口氣,“大娘,我有喜歡的姑娘啦,您這兒還瞧不瞧了?我可給您開單子了啊。”
大娘笑得滿臉都是褶子,“開,開吧誒!我有社保,也花不了幾個錢。秦醫生,你哪天想明白了,就跟我說,老李家那姑娘跟朵花兒似的,你也長得一表人才……”
“對啊,醫生好啊,醫生心腸熱。都說醫生和老師最值得嫁呢!”
“是啊,王大媽你可別急,我這兒也想給秦醫生介紹呢!”
秦嶺笑著搖搖頭開了單子,一拿到單子,剛還說腳不了的王大媽直接站了起來,跟個沒事人兒似的一步兩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唸叨,“唉,真帥,早個四十年,我也得厚著臉皮追秦醫生。”
江眠在門口看得目瞪口呆!
看看!這副溫潤如玉的樣子!秦嶺在面前可都是擺著一張冷臉,就沒一個好眼!
秦嶺接下一位病人的時候,覺到了門口有人在對著自己看,一抬頭,正好對上江眠那張白的小臉。
打字的鍵盤手一頓,心口浮起一異樣的覺,看像個小似的躲在牆角窺自己,秦嶺笑出了聲。
“站著幹什麼?又斷了?”
江眠猛地意識到秦嶺這是在和自己說話,就趕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就來看看你。”
這話讓秦嶺的心無意識了下來,隨後看完了剩下幾個病人,就正好趁著午休時間給自己放了個假,穿著一白大褂走出來,一路上小護士都眼冒桃心竊竊私語——
“秦醫生太帥了!”
“第一次看見男人能把白大褂穿得這麼好看……”
江眠甚至聽見幾個基佬在喃喃,“唉,我本來喜歡人的,看見秦嶺居然喜歡男人了。”
“……”渾汗抖了抖,隨後抬頭去看秦嶺的側臉,男人依舊如同記憶裡那般帥氣英俊,一米八的大長,行走的架子,愣是把醫生的白大褂穿出了明星模特的氣場。
江眠嘆了口氣,秦嶺這樣的男人,自己當初是怎麼肖想的呢?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眼也好的,秦嶺起碼這麼優秀不是嘛!
到了醫院旁邊的停車場,秦嶺將白袍下來,江眠很自覺蹦躂上了他的車,一年前老是纏著他,特別厚臉皮自覺坐進他的副駕駛座上。
秦嶺開的是很低調的輝騰,這車兒都說是有腔調才得住,沒腔調的小年輕開輝騰就像是給人家當司機似的。
不過秦嶺開的時候就很穩,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細長而又節骨分明。江眠哪怕現在不喜歡他了,看著他的臉也覺得賞心悅目。
後來秦嶺在一傢俬房菜門口停下,隨後帶著江眠進去,兩個人零零星星點了五六道菜,秦嶺將手叉在一起,“怎麼想到的來看我?”
江眠吸著最開始上來的椰在一邊說,“擔心你。”
如此直白的三個字讓秦嶺心跳猛地了一拍,回過神來失笑著,“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江眠抬起頭來,正眼看他,“我看見你了。在歡樂谷,和江盼。”
這句話一出,秦嶺的臉直接變了,原本還帶著點溫的眉目直接變作了冰冷的嘲諷,“怎麼,與你有關嗎?”
江眠有些侷促,“我知道你不待見我,我也知道我在你心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秦嶺,江盼現在的份很危險,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但是……”
看起來十分張,準備了一大段臺詞都沒說出去,畢竟眼前這個人是秦嶺。
了一整個曾經的秦嶺。
秦嶺一臉諷刺地看著江眠,“江眠,當初江盼杳無音信是你的,現在回來了,你又想把走?”
“我沒想拆散你和我姐姐!”
江眠急了,直直開口道,“但是江盼現在真的很危險,唐門的人好像在找,還有博士……背後肯定有……”
“夠了!”
秦嶺沉下眉目來,像是憤怒至極,“江盼現在住在我家裡,過得好好的,你在背後潑髒水,什麼唐門什麼博士,你姐姐跟你可不是一路貨!”
這句話直直地刺在江眠的心口,臉一白,跟著就牽扯出些許刺痛來。
自嘲地笑了笑,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愚蠢。
是啊,在秦嶺眼裡,就是這麼一個滿腹心機的人,而江盼不一樣,純潔無暇,一雙眼睛才是真的穿秋水楚楚可憐。
不過是個盜版的虛偽人,而江盼才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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