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盯著我,帶著來自靈魂深的不可置信,“你哪兒來的證據?”
我冷笑一聲,“哪兒來的不需要你管,我只是要知會你一聲,你的寶貝兒從今天起,就是我要千刀萬剮都不解恨的仇人!”
“你敢!”
虞淵怒吼一聲,拍著桌子站起來,“祝貪!你膽敢!”
我笑了,“我不敢要,我還要刮花的臉!!”
虞淵臉一白,就聽見我繼續說道,“刮花那張你最疼的臉!”
男人錯愕的眸子裡,印出我張狂的笑臉。
我從錢包裡掏出照片,狠狠摔在他的辦公桌上,虞淵看到的一瞬間,就暴怒,“你從哪裡得到的照片?”
“只要有錢……什麼事辦不到呢?”
我低聲說著,“是啊,只有錢才是萬能的……所以我回來了……虞淵,你看看這些照片上你和你朋友的合照,那張臉,還真像現在的虞晚眠呢!”
虞淵著我,終於,我看到了他對我起了殺意。
我笑了笑,卻毫不猶豫地說出口,“沒錯!你收養虞晚眠,就是因為長得像你死去的人佟湘湘!”
“祝貪!”
一個掌衝著我的臉狠狠甩過來,我往後退幾步,捂著臉紅著眼睛,我沒說話,看到虞淵從原地走過來,將我按在牆壁上,手,狠狠抓住我的脖子。
我抬頭的時候,看到他那張猙獰恐可怖的臉,寫滿森的殺意。
“知道太多的人是不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虞淵近我,緩緩說著,“祝貪,你真的是膽子發育了,敢來我頭上土……”
我說,“這都是相互的,虞總。虞晚眠不傷害我,我不得離遠遠的!”
“是我兒,你是我什麼?嗯?”
虞淵掐著我的脖子,聲音冰冷,“你一個不知好歹的人,被虞晚眠傷了就傷了,你瞧,你這不是還沒死麼?”
一番話,將我的舊傷口再一次揭開,我盯著他的臉,頭一次對他產生了失這種緒。
我說,“虞淵,你太令我失了……”
虞淵的臉上閃過一後悔,卻仍舊鐵了心不鬆開我。
我說,“那麼你手呀,掐死我呀。”
我笑得渾抖,“反正在你眼裡我賤命一條,虞淵,我就不信,我今天死在你面前,你不會一下眉頭。”
我緩緩住他掐著我的那隻手,“你不殺我,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虞晚眠……”
我眸中燃燒著瘋狂而又窮途末路的恨意,讓虞淵心驚,我說,“我向你保證,我早晚要殺了!你有本事,就和黎憫一樣護一生一世!這一世殺不了,來世我照樣殺!上至碧落下黃泉,虞晚眠不死,我就不休!!”
虞淵沒有說話,只是震驚地看著我,瞳仁著,連帶著抓著我的手抖抖著。
很久以後,他背後落地窗有太進來,將他的廓照亮,將我埋在影裡。他說,祝貪祝貪,你怎麼可以這麼貪婪?
我笑了笑,我說,“我不貪婪,必死無疑。”
******
晚上八點我到家的時候,祝懷正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遲遲到來,問了一聲,“今天下班這麼晚?”
我搖搖頭,我說,“跟虞淵聊點事花了點時間。”
祝懷轉過臉來看我,“你們聊了些什麼?”
我沒說話。
祝懷晚上要去喝酒,問我要不要去,黎憫不在。
我想了半會,最終還是搖搖頭,我說,“今天應付了好多人,我好累,讓我早點休息吧。”
祝懷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和煙,點燃了看著我。
許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道,“你去睡覺吧,我晚上回來儘量不吵到你。”
我就轉上樓,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祝懷晚上十一點到的fusion,福臻坐在卡座上衝他笑笑,“喲!你這脾氣越來越大啊,老子彈了你十個微信電話你才到!”
祝懷掏出手機一看,福臻這小子果然給自己刷了一排的微信語音,只得舉著酒杯笑道,“不好意思啊,手機開了靜音,沒聽見。”
福臻也舉起酒杯,“沒聽見不是理由!罰酒罰酒!來!”
電子音樂一片躁,在人的耳邊鼓出一陣一陣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這座不夜城似乎又開始人頭湧起來,白天一直窩著不出門的各路網紅開始夜出,打著車帶著所謂的小姐妹好閨齊齊踏這風月場所。
祝懷剛坐下五分鐘,卡上就來了五個小姐姐。
福臻摟著其中一個笑道,“快過去給祝公子敬一杯酒。”
那個生似乎並不是很願意,過來和祝懷打照面的時候,兩人都愣了。
祝懷搜尋了腦子裡的人名道,“程千綰?”
程千綰看著祝懷喊了一聲,“祝貪哥?”
福臻一看,笑了,“你們倆認識啊,正好正好,你們坐一起。”
“你怎麼過來了?”祝懷看了眼邊的姑娘,素單馬尾,怎麼看都家清白乾乾淨淨,“欠錢了?”
程千綰搖搖頭,“我是來找一個同學的……最近失蹤了,事鬧得很大,有人說在這裡看見過,我就想來找找。”
“你還熱心啊。”祝懷瞇了口酒,“大概長什麼樣?什麼?”
“我是班長嘛。林鳶,大半年來上課一次,不過平時都還能聯絡,這一次不知道是怎麼了,QQ空間留下一句像是自殺的留言就直接消失了,人都聯絡不上。”
程千綰有些尷尬,從兜裡掏出手機給祝懷看,“祝大哥,長這樣,你要是看見了記得喊我。”
祝懷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小姑娘,長得還清秀的,大眼睛顯得水靈單純,這麼一姑娘看過應該不容易忘記,於是點點頭,“我知道了,看到了我讓祝貪喊你,你別來陪酒了,穿的也不像是來陪酒的。”
程千綰笑笑,“我沒祝貪那麼嘛。”
祝懷瞇了瞇眼睛,“經常穿的很?”
“對啊對啊!”
程千綰激道,“祝貪在咱們學校可是冰人呢,追的人好多,前陣子還有個金融系的籃球王子在追。同學們私底下也都說祝貪跟網紅似的。不過也有人嫉妒,說風氣不好。”風氣不好……
祝懷瞇了瞇眼,沒有多問,讓福臻早點放程千綰走了,然後自己帶著別的小姑娘玩起來。
凌晨兩點,他推開別墅的門。
樓下有聲音讓我一個條件反就起,我穿了服匆匆走下樓梯,才看到祝懷也微微有些錯愕地抬頭看我。
他說,“吵……吵到你了?”
我將頭髮別到耳朵後面,我說,“……沒有。”
是我弄錯了,我把你……當了黎憫。
男人就這樣立在樓下,背影高大拔,我想起來了那天黎憫喝多,從門口進來一邊服一邊踹拖鞋的樣子。
又想到了那件被他崩壞紐扣的襯衫。
後來那件襯衫去哪兒了呢?我記得我後來自己好了……可是好後忘記放在那裡了,也忘記還給他了。
可惜的……我的思維胡地想著,祝懷在樓下換了拖鞋,帶著酒意上樓梯,他說,“祝貪,我遇見你同學了。”
我心裡一愣,我說,“誰呀?”
“上次跟你一塊逛街那個小姑娘。”
“程千綰?”我心裡想想不可能吧,程千綰家裡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不缺錢,格也不喜歡半夜出來玩,不至於跑去酒吧做什麼。我追問道,“去酒吧幹什麼?”
“找一個班級同學。”
祝懷站穩了,瞇著眼盯著我,“祝貪,你說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好心善良的人嗎?班級同學丟了,都會找來酒吧。”
我腦袋裡印出程千綰那張臉,我說,“或許是有的,比如程千綰那種傻瓜。”
祝懷笑了一聲,“是啊,這麼一對比我們就顯得十惡不赦的。”
我也應了一聲,“每次在邊,我都深深覺得自己卑劣。”
我想到上一次黎憫喝多了把我喊到他邊,半睜著眼睛對我說,“你猜我遇見了誰?我遇見了祝懷。”
就彷彿是老天給我開的一個玩笑,現在,我就站在我最想逃離的人對面,而黎憫,已經伴隨著那句話的出聲落地徹底煙消雲散。
而我,卻還活在彷彿他還在的錯覺裡。
祝懷用那種曖昧不明的視線看著我,是看著我,我就背後冒冷汗。我說,“祝懷,你去洗個澡睡覺吧,我也睡了。”
祝懷在我背後用聲音拉住我,“你是不是把我當了黎憫?”
我的腳步一頓。
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痛苦,和無法自我救贖的絕,“祝貪,你剛剛走下樓,是不是以為我是黎憫,回家了來迎接我?”
我心回答他千萬遍,是啊,我把你當了黎憫。
我那麼恨黎憫,恨不得他去死,可我也好想他。我不得不承認,這張裡面,我從來都不是贏的那一個。
和恨是可以並存的嗎?
一個人的心可以分兩份嗎?
我沒說話,祝懷就在背後用目打量我,那眼神太疼了,連帶著我的背部都彷彿扎滿了針。
我心裡想著,祝懷,我們之間走到這一步,到底是誰的過錯呢?
我又是如何在這痛苦的時洪流裡磨掉一對你的與期待,被黎憫綁架的呢?
似乎是沉默了很久,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說,“祝懷,早點睡吧,晚安。”
說完我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他,就像是一個犯人逃離現場一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手指帶著抖將門鎖住。
背對著門,我的緩緩了下來。
虞晚眠的臉,在聽見我這一句話之後,霎時間變得一臉慘白。
瞪大了眼睛,不顧全場職員在看著我們兩個,痛聲喊我一句,“你說什麼?!”
我笑了笑,用更清晰堅定的語句說著,“我說,我領證了,和黎憫。”
“祝貪!!”
虞晚眠一把抓住我的領,紅著眼睛,歇斯里地地將我頂到牆壁上,比我矮,卻仍要仰著頭將我服狠狠攥住。
那眼裡帶著目驚心的恨。
抖著,我心相當愉悅地欣賞完這副模樣,總覺得大快人心,笑著衝眨眨眼,“還沒聽清楚嗎?你的未婚夫,現在是我的老公,你要是再敢跟他有聯絡,你就是個小三就是個婊子!”
“祝貪你才是婊子!”
虞晚眠扯著嗓子,猩紅著眼睛用力抓著我,“你搶走了我的黎憫!是搶走了他!”
我衝狠狠甩去一個耳,隨後從包裡掏出結婚證摔在面前。
虞晚眠倒退幾步,不敢手去接,最後卻還是一個彎腰猛地將結婚證撿起來,哆嗦著手開啟,看到照片後尖一聲——
“祝貪!你這個賤人!我應該那天就殺了你!”
第二個掌衝著的臉,我用力扇下,當著所有人面,我將直接摔在地上,冷笑,“看著我的結婚證,還能肖想我的老公,你他媽當婊子絕對是拔尖啊!還說我搶走你的黎憫?嗯?
是我拿槍頂著他腦袋跟我領證了嗎?他要是不同意,誰能他?虞晚眠,你也明白黎憫的子吧?嗯?
誰搶誰老公呀?他現在是我的合法丈夫,你他媽來公司裡說我搶你老公,你做人要不要點臉啊,全天下的小三都像你這麼盡職嗎?虞淵要是知道他領養的兒這麼厲害,做夢都會笑出聲來吧!”
虞晚眠臉慘白,委屈得哭了出來,佔盡惹人心疼那一方,紅著眼,就彷彿我欺負了似的,我一看就想笑,甚至想給鼓掌。
全天下小三都能跟你這樣會演戲,那也不愁沒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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