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天啊,看臉是哪個小明星嗎?還是哪個網紅?”
“不至於吧……這可是黎啊,黎不是要和虞晚眠訂婚了嗎,怎麼會和別的人出去。”
“噓!噓!豪門的事,怎麼是我們能搞得清楚的。”
我聽見後有相機的聲音傳來,但是我沒去管。
沒關係,既然黎憫都無所謂,那麼我也無所謂這件事會鬧得多大。
恰恰相反,這事兒,鬧得越大越好。
讓虞晚眠這輩子都恨我,卻又幹不掉我。
飛機起飛的時候,空姐過來提醒黎憫收起東西,順路手裝作不經意般到了黎憫的手掌心,我看見那個空姐在黎憫掌心勾了勾,隨後踩著高跟鞋離開。
轉過臉,我對他笑著說,“人家在約你呢。”
黎憫也笑著看我,“那你要不要我去?”
我看著黎憫的臉,口是心非道,“你去吧,我站在一邊給你們拍高畫質五碼的,保準技水平一流。”
黎憫過手來抓我,“不開心了嗎?”
我笑得燦爛,“沒有。”
飛機起飛,發出一陣轟鳴聲,頭頂空姐在報著一段段起飛時的注意事項,黎憫就這麼抓著我的手,他說,“要不我們直接在櫻花國住一個月吧?”
我說,“你不回去結婚了啊?”
黎憫說,“你怎麼這麼喜歡我結婚?”
我說,“我比較喜歡睡別人的老公,這樣心理上更有快。”
黎憫沒說話,然而整個人氣都沉了下來。
我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夜裡,空乘過來很心地詢問我們要不要吃點東西,說是詢問我們,然而眼睛都放在黎憫上。
黎憫剛睡醒,眼睛半睜不睜,偏偏這副模樣相當小姑娘歡迎,我都看見一個男空乘走過去還他媽嚥了口口水,心說妖孽要哪裡都是妖孽,於是乾脆不說話,就讓他自己去應付空姐。
黎憫用英文說了一句,式咖啡,謝謝。
空姐跟古代妃子得到皇帝口諭一樣興沖沖去給他泡咖啡了。
我說,“人家都是中國人,非得裝用英文講嗎?”
黎憫說,“關儂撒事,我樂意我還用方言講。”
行,我不說話了。眼見著那個空姐端了一杯加冰塊的式咖啡過來,還很心地拿了兩個球,大概是怕黎憫喝式太苦。
我冷笑一聲,這人渣不得越苦越好呢。
黎憫笑瞇瞇盯著我,一臉玩味,“真酸。”
我說,“酸什麼酸?酸你有人伺候啊?”
黎憫說,“大姐,喝點咖啡火氣。”
我說,“小黎子給朕端到邊。”
黎憫手背上的青筋很明顯跳了起來,連帶著笑都開始有點咬牙切齒,我非常樂意見他這樣,只是沒想到黎憫一邊咬牙切齒,一邊還真的把式咖啡遞到了我邊,一字一句問我,“夠了嗎?”
我嘬了一口,被苦得皺起眉,“夠了夠了,真苦。”
黎憫說,“怕是你心裡苦。”
我說:“呸。”
能一大口喝下式咖啡的都是勇士,起碼我是不了這麼濃這麼苦的。
還是星克的巧克力星冰樂好喝一點。
站在一邊的空姐看見黎憫餵我喝咖啡,一張臉都扭曲了,原本還在黎憫手掌心勾了勾暗示這個男人,豈料他跟沒反應似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還波瀾不驚。
空姐灌了一杯冰水了心態,隨後再一次走過去,故意在路過黎憫的時候走得緩慢,我一看就樂了,我說,“人家都走來走去這麼多回了,你沒一點表示嗎?”
黎憫說,“你怎麼這麼關注,不會對有意思吧?”
我說,“你放屁,我這是寬容大量,收個妹妹回去給你暖床。”
黎憫說,“你真善良。”
隨後他手招了招,那個空姐眼睛都在發,穿著小高跟一路過來,聲音都在抖,“黎您有事吩咐。”
你看你看,這一激就餡了,直接喊人家黎,不就是衝著人家來的嗎?
黎憫摟著,將抱過來,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隨後我看見那個空姐臉上帶著紅點點頭,黎憫瞇起他那雙眼睛,令人看不真假來。
五分鐘後,我看見黎憫解開安全帶,我說,“你去哪?”
黎憫說,“幫你去收服那個暖床妹妹。”
我抓著安全帶的手一,里卻說著,“啊,那你去吧,技不好記得跟我報告一聲,我下次給你挑個好的。”
黎憫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隨後轉就跟著空姐走了,我看到那個生婀娜纖細的影在飛機走廊盡頭消失,心間劃過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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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的,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上正蓋著一條毯子,黎憫坐在我旁邊,領口掛著一副墨鏡,手裡拿著iReader,側著半邊臉,端端正正相貌堂堂地坐在那裡看小說。
我了,他就察覺到了,轉過臉來看我,“你醒了?還有一小時我們就下飛機了。”
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我瞇著眼看了眼窗外的太,現在正在雲層之上,線都比在地上的時候刺眼,我說,“你完事兒了?”
黎憫笑了,“完事了。”
我說,“怎麼樣?”
黎憫不懂裝懂,“你說什麼怎麼樣?”
我強忍著怒意,“你不是和空姐上床去了嗎!”
黎憫樂了,“你以為我是去上床啊。”
我說,“你不是表現得想那麼回事嘛!”
我總算明白了,這人渣就想看我吃醋!
我冷哼一聲,乾脆撇過臉去不理他,豈料黎憫笑得很開心,到後來越笑越放肆,我重重一拍膝蓋說,“不許笑!”
黎憫說,“哈哈哈,你反應真有趣,不想我去就直說呀。”
我說,“直說有用嗎。你想去就去,我絕對不會攔。”
如果有些事非要我說出口才能做改變的話,那我寧願不去說,嚷它們就這樣按照原計劃進行下去吧。
黎憫突然間就不笑了,收斂了笑意,一臉深沉看著我,“我結婚也是嗎?”
我說,“對。”
我從來不左右你的想法,所以你也別想把責任強加給我。你結婚就結婚,別用等我說這種藉口。
黎憫大概是看懂了我的想法,隨後深深嘆了口氣。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嘆氣,只是到這人渣大概腦子裡又有新的念頭,於是和他一起陷沉默。
一小時後,我們踏上櫻花國的土地,櫻花國和中國的溫差並不厲害,連時間也就只差了一個小時。我們在早晨的時候下飛機,下榻到一家黎憫先前就預定好的酒店裡,掉鞋子踩上榻榻米的那一刻,我終於有了一種自己在外面旅遊的刺激。
酒店裡有出名的溫泉,黎憫看著我,“要不要去泡澡?”
我說,“晚上再去泡澡吧,你會講櫻花國話對吧?”
黎憫點點頭。
我拽著他,“我帶上你你帶上錢包,走!我們去掃櫻花國的藥妝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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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和黎憫拎著一大堆袋子滿足地從街上回到酒店裡,我在榻榻米上面打滾,黎憫像是看小孩一樣看著我說,“去泡溫泉?”
我嗯了一聲,就開始收拾上的服,到一半的時候,我說,“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看著我。”
說來也是,我們五年後重逢,除了口頭上互相傷害以外,上甚至都還沒有過一次深接。
我沒往這方面想,就也忘了黎憫還是個男人。
這樣和他出來二人旅行,不發生點什麼事絕對不可能的。
我退後一步,我說,“泡澡的地方是男分開的吧?”
黎憫說,“當然是男分開的。”
我鬆了口氣,走進廁所開始穿浴,誰知道服到一半,黎憫就走進來。
我臉一白,“幹什麼!”
他也了上半服,我看到了他背上那對惡魔的黑六翼翅膀紋。
天使的對立面不是惡魔,是墮天使。三對黑翅膀在他背後張開,如同路西法降臨,我呼吸一滯。
他說,“磨磨蹭蹭幹什麼?我沒那種野戰的興趣好!”
我說,“但是你指不定有別的興趣好!出去!”
黎憫咧像修羅一樣笑了笑,涼颼颼的氣往我這裡吹,“說的也是,那我現在試試。”
我一腳踹過去,“滾出去!順手帶上門!我謝謝你全家!”
十分鐘後我從浴室裡走出來,黎憫穿著鬆垮的浴,腰間帶子隨便打了個結,材修長,兩條筆直,就這麼隨意地看著我。
我心說這人乍一眼還像櫻花國漫裡面那種帥氣的男主角的。
上去給他把腰上的結打住之後,黎憫呼吸滾燙噴在我臉上,他說,“祝貪,你穿著櫻花國的浴這樣…………刺激的……”
我整張臉都紅了,差點扯著他把他摔出去,“發|挑挑時間地點!老孃不供你發洩|!”
黎憫沒說話,眼中眸忽明忽暗,我們就這樣走去泡澡,男的溫泉池是分開的,我們便在澡堂門口分左右兩路,我進去的時候,還有好多小姑娘剛泡好出來,熱地衝我打了個招呼。
我在黎憫那裡學了點臨時用語,也用蹩腳的櫻花國和們道了個晚上好。
了服下到池子裡,我整個人都鬆了口氣,靠在石巖邊上,池子裡還有別的小姑娘,大家都很熱開放,一聽我是中國特意度假來的,糾纏著我問。我的日文不是很好,們就盡力用中文來跟我說話。
有個小姑娘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
我想到了黎憫,說了一句英文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不算有,有一個在曖昧期間的。
櫻花國的小姑娘不愧是在漫國度里長大的,一聽到我用曖昧這個詞,都腦補了一整集的漫,眼裡都是星星kirakira地看著我,說著好羨慕啊,肯定超純之類的。
我想了想黎憫的臉,心說他和純掛不到邊,做個鬼畜漫的男主倒是可以。
我們用半英文流道一半的時候,門口就衝進來一個人,惹得所有小姑娘尖一聲,紛紛揚起水花,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衝我們跑過來,隨後一下子——
一躍而下,撲進了我們池子裡!
“啊——!!!”
一池子的小姑娘發出更猛烈的尖。
“變態!!”這句日文我聽懂了。
男人出一張還帥氣的臉,慌張地用英文說著,“拜託,請幫我矇混過去,拜託!”
一個追星的小姑娘立刻認出了這是誰,小心翼翼試探了一聲,“那個……是小西黑澤大人嗎?”
小西黑澤一臉狼狽點點頭,“拜託了!”
一池生瞬間化為,甚至不顧小西黑澤是剛才跳進溫泉的變態,滿眼都是星星——
櫻花國的追豆的方式我真的相當看不懂啊!
小西黑澤說自己是被家族的人追到這裡,必須要躲過一劫,他不想被抓回去,於是我也不知道這段故事到底哪裡到了腦殘可是腦殘偏偏淚流滿面說著小西様好不容易好艱難我們一定要幫上忙就這麼決定幫他混過去了!
我抱著自己的舉手,“啊咧,諸位,我有個意見……”
所有人紛紛看向我,我來到小西黑澤旁邊,舉起就是一個手刀,狠狠砍在他脖子上,把他打得直接翻白眼,一邊都嚇了一跳,隨後我把他整個人往水裡摁——!!
“啊!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有人追進來的時候,問我們有沒有看見一個男人跑過來,搖搖頭,“沒有沒有!”
小西黑澤被我按在水裡差點溺死過去。
等一大幫人終於走了,我用力把他甩到岸上,隨後走上去,先給自己換上浴,隨後過去踹了一腳還在地上吐水的男人,用英文說,“你沒事吧?”
小西黑澤看我一眼,“我像是沒事嗎?”
我冷笑,“有事就以後別挑澡堂跳,隔壁男溫泉你怎麼不去躲?”
小西黑澤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人的腦子是怎麼當上櫻花國偶像的?
我翻他一個白眼,原本的好心都被他破壞了,於是乾脆就回房間,一回到房間我就報警,你是腦殘,不代表我是腦殘。二十分鐘後就有酒店的私人巡捕過來詢問我剛才跳進浴池的變態在那裡,我說明了一切之後就安心回去睡覺,過了一會,黎憫從外面進來。
他上還帶著水汽,溼漉漉的頭髮黏在額錢,看著比小西黑澤還要像偶像明星,白皙的臉上帶著些許寒意,“聽說剛才你們泡澡的時候有個變態衝進來?”
我點點頭,“對的。”
黎憫說,“被看了?”
我說,“不清楚他看了哪些,但是應該被看到了一點。”
黎憫說了句ok我知道了,就開始打電話喊人,過了一會我聽見他手機響起來,他用日文通了片刻,門口就響起一陣凌的腳步聲。
門被推來,我看到小西黑澤被人按著推了進來,用櫻花國人跪歉的方式被人按在我面前。
我聽見黎憫用櫻花國話嘰裡呱啦講了一堆,小西黑澤的臉就難看一分。
“你看我老婆洗澡。”
“都說了那是迫不得已!”
“那你還是看我老婆洗澡!”
“誰樂意看你老婆洗澡了!”
“你這是否認自己的罪行嗎,變態小西黑澤先生,我想你的們也會很想知道你的真實面目的。”
“混蛋!你敢曝,我就和你拼命!”
“給我的老婆道歉。”
“打了我,我們扯平!”
“看別人泡澡被打是正常的吧?小西先生怎麼就不懂這點規矩呢,我開始懷疑起你們事務所的眼了。”
“真是的,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太可惡了!我道歉還不行嗎!”
黎憫瞇了瞇眼睛,“態度不夠誠懇。”
“你還想要我怎麼樣?我已經被我們家族發現行蹤了,計劃已經敗了,還要我怎麼樣!”
“既然不想被家族發現行蹤,就乾脆不要做這麼惹人注意的藝人不就好了。所以不管從那種方面來說,小西先生都是徹頭徹尾的變態加大白癡啊。”
“憫先生請你注意你說話的語氣,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能這樣隨便出口侮辱人!”
“我有說錯什麼嗎?還是說小西先生本不想道歉?那我也不選擇這個息事寧人的方法了,乾脆鬧大吧,你們的事務所應該有配打司的律師吧?”
“橋豆麻袋!”
這句我聽懂了,小西黑澤在我們等一下,於是他轉過臉來,咬牙切齒好久,總算調出一個誠懇的表,衝著我跪歉,用英文說,“對不起,祝小姐!”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門口有一陣聲音傳進來,還帶著一幫手忙腳的呼喊聲——
“放開我!你們幾個!”
是個中國孩!
黎憫做了個眼神,門外就放人進來,有個小姑娘被人跌跌撞撞地放進來,一下子用同樣的姿勢跪歉在我們面前,說道,“對不起!請你們放過他吧!”
抬起頭來那一刻,我們兩個都愣了。
直到先喊我,“祝貪?!”
我也反應過來,“林鳶?”
小西黑澤和黎憫站在旁邊,二臉懵。
二十分鐘後,林鳶端著茶和我說,“對的……就是我和他私奔了,所以被追到這副模樣,希祝貪你能放過我們,我代替他和你們道歉!”
我說,“他已經和我道過一次歉了,你沒必要再做一次。”
林鳶抬頭看我,眼眶微紅,“還是要謝謝你。”
我說,“算了算了,我們不計較了。不過現在他的行蹤已經敗,你們怎麼私奔。”
說到這裡,林鳶的臉也一下子變了,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大概……大概是天意吧。”
小西黑澤似乎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上前來抓住林鳶,用日語問,“你願意跟我走了?”
林鳶說,“你也看到了,我們家族相差太大,私奔是不可能的。”
小西黑澤沒說話,之後黎憫就把他們請了出去,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只是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們在大阪吃著什錦燒,店裡的電視就播報了一則新聞,下面的英文翻譯說是小西黑澤自願退出演藝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和家族離關係,和一箇中國人私奔了。
我的手一愣,怔怔地看著電視臺播放新聞。
黎憫帶著笑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看著不著調的兩個人,一起為了做出來的事也算是相當偉大了。”
黎憫這段話說的相當有深意,特別是眼睛看著我的時候,我莫名地就將頭偏過去,不去接他的話。
是啊,他們為做出來的事多偉大啊。
那麼我們呢。
我們足夠將這份襯托得偉大嗎?
後來我們兩人一起陷了沉默,第四天的時候,黎憫陪我坐了一次新幹線。第五天的時候,我們在甲子園看比賽。第六天我們又去泡了一次溫泉。第七天我們出發奈良看小鹿。
我們就像一對熱中的,做遍了人之間要做的事,足跡遍佈日本的大街小巷,就如同是新婚夫妻出來度月。
我們不約而同地不問歸期,在第十天的下午,整理好了東西,沉默無言地走向了機場。
這一走,我知道,可能我們的人生軌跡都會變了。
黎憫在前一天晚上赤||抱住我,用冰冷得不帶一溫度的話語詢問我,“祝貪,我回去結婚,你真的不來嗎?”
我說,“來幹什麼,做你的伴娘嗎?”
黎憫說,“那你別來了,我怕我搶了伴娘跑。”
我沒說話,在他懷裡笑出眼淚來。
老天爺啊,我已經失去了不顧後路去賭一條生路的勇氣。
若是能尋回當年勇,再也不怕這紅白之口悠悠眾人,再也不畏懼這流言蜚語紛紛世俗,我是不是,還可以不計後果再賭一把,抓著黎憫的手一起跑向深淵。
坐上飛機的時候我們繫上安全帶,我忽然間問起來上次黎憫到底是去幹嘛了,黎憫說,進去之後就直接警告那個人離他遠點,否則飯碗都抱不穩。
我沒說話,將頭偏向一邊,又沉沉睡去。
做夢的時候,我又夢到了自己回到五年前,夢到自己一遍遍被所有人折磨,然後一遍遍殺死唐。
我是懦弱的,我弱小而又無力,所以無法報復虞晚眠,唐是無辜的,卻承著我所有的恨意。
可是現在,重新回來的我,終於有了報復虞晚眠的力量。
飛機降落到中國大地的時候,我將手錶的時間調回一個小時,晚上八點二十分。
黎憫去拿行李,拿完行李又去停車場繳費開車,最後將車子開到我邊,我拉開副駕駛座坐了進去。
我看手機上的時間,心裡喃喃著,終於快到了。
我必須去找傅崢嶸一趟。
黎憫將我放到別墅裡,隨後踩著油門回公司,公司裡有一幫人加班加點在等著他回去開晚會。
我坐在黎憫的別墅裡,忽然間回憶就上湧,也不知道這次回來還能在這裡呆多久,我深知我是深黎憫的,可我也知道與此同時我有多恨他。
虞晚眠恨我,是因為黎憫在意我,虞晚眠找唐為要挾我,是因為黎憫在意我。可是黎憫的在意,不但沒有保護我,反而將我推向深淵。
我站起來,推開那扇保溫間的門,還活著的那些爬行又紛紛仰起頭來看我。
rocco還活著,趴在一節枯木上,懶洋洋的半睜著眼睛,它已經不認識我了。畢竟爬行的腦子就這麼大,本記不住什麼人。
除了黎憫,可能它們別的什麼都沒記住。
黎憫這幾年的好有發展了,我看到角落裡還有幾隻彩的蜘蛛,大大小小的,異常豔麗,看著就劇毒無比。
我忽然間在想,黎憫上手玩這些東西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被咬到中毒。
站在這房間裡好一會,我如同五年前一般,上去觀察了一下他們的溫度是否適宜,才輕悄悄地走出門去,將房門關上。
我先是給虞淵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後,我將電話打給傅崢嶸,隨後又開始聯絡自己這幾年僅剩下的幾個朋友。
我給王毅和房婕妤發了訊息,我說,如果來得及,趕從盛達財閥辭職吧。
或許不久的將來,盛達財閥就再也保不住任何人。
我知道黎憫在從另一方面虞淵的資本,可是我也深知,黎憫要和虞晚眠結婚,無非就是想給他們彼此都留一條後路。
盛達財閥倒下去之後,虞晚眠就很容易,很容易地落在我的手裡。
這天夜裡黎憫沒有回來,我沒有心思去猜測他做了什麼,我的一舉一他肯定都知道,大概也預料到了我想進行什麼手段,所以他也在做著相對應的行。
這天夜裡我一個人睡在黎憫房間裡的大床上,沒有做噩夢,就這樣沉沉睡去。
一覺直到天亮,我告訴自己,該起床了,還有事要做。
該下地獄的人,還沒有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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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憫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回家了,聽他好朋友的訊息說是一直在公司裡休息,看來拋下公司十天去日本旅遊的代價很嚴重,讓他現在無法,事務繁忙。
我在他的別墅裡吃完早餐,隨後穿上正裝照例去上班,來到公司的時候,我聽到背後有人在傳訊息。
“聽說黎和虞晚眠的婚期加快節奏了?”
“真的還是假的?”
“據說盛達財閥那邊出了點問題,所以需要黎幫忙?”
“怪不得要快點結婚呢,黎可是金大啊。”
“那我們公司裡那個總裁書怎麼辦?不是和黎的關係很撲朔迷離嗎?”
“噓噓!別說了,來了!”
我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把餘放到我上,隨後又像是驚一般猛地收回來,我沒說話,就這樣面無表地走出電梯來到辦公室,打卡,記錄,上班。
作毫無差錯,彷彿自己沒有到任何影響。
黎憫打了個線電話過來讓我幫忙倒咖啡,我進去的時候看到他一臉倦意,問了一句,“一晚上沒睡?”
黎憫應了一聲,接過我的咖啡,是溫的,不燙,正好可以大口喝。
他一下子喝完了一整杯咖啡,白皙的臉就襯得他眼底的黑眼圈異常明顯。
“虞淵公司的資金鍊問題影響到了我們。”
黎憫淡淡說著,“是不是你向檢查方提的盛達財閥逃稅稅的證據?”
我說,“是的。”
黎憫放在桌子上的拳頭猛地握了,最後又鬆開,他說,“祝貪,你現在就他,是瘋了嗎?”
我說,“我可忍不到你們開開心心結婚的那一天。”
黎憫抬頭,目兇狠得就像刀子一樣看著我,我說,“你這樣,無非是想補救,就是怕盛達財閥一下子倒臺後虞淵和虞晚眠無可走,而你正好可以給他們施以援手。黎憫,你口口聲聲說著不阻攔我,實則卻站在了我對立面!”
黎憫用一種很深沉的目注視著我,“祝貪,你可以虞晚眠,但是下場你要自己想清楚!”
他看著我,眼神很凜冽,“你還想再進去坐牢嗎!”
我笑了,“我都已經這樣了,坐牢不坐牢還有差別嗎?”
我抓著黎憫的手放在我口,我說,“我心口這道疤都能直接把我的心挖出來,黎憫,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平息痛苦?所有人都在勸我放手,可是沒有人來心疼我一下!哪怕是一丁點!!”
我紅了眼睛,“他們都說我活該!都覺得我坐牢也是懲罰!我罪有應得嗎?黎憫,在這場事故里,我做錯了什麼?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祝懷,可是祝懷原諒我了。我殺了唐為,我坐了五年的牢。其餘人,我一個都沒傷害過,可是你們都在以我低賤的名義來傷害我!我到底……到底哪裡對不起虞晚眠了,要揹負那麼多東西?”
黎憫也紅了眼睛看著我,哆嗦著,大概是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我將眼淚狠狠憋回去,我說,“等著吧,等你們結婚那天,我一定親手送上一份大禮,我要和我一樣生不如死,我要嚐嚐後悔是什麼滋味!”
我從黎憫的辦公室摔門而出,回到自己座位上,眼淚洶湧而下,我憋不住,再也憋不住。可是我沒發出聲音,就這樣任由眼淚滾滾而出。
我哭得像個孩。
是啊,機關算盡,到頭來,我很可悲的發現,在這一場你我之間的角逐中,我竟然……誰都沒有辜負。
這多可悲啊,卻又被辜負了那麼多次。
可能我這個人天生就不是一個好人,所以哪怕我沒做壞事,也得不到任何好。
我傷害過祝懷,直至今日,祝懷已經放下了對我的仇恨。可是我自己想想,到現在為止,大概除了年時那份野心和自私,我再也沒做過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
可是我卻為了這野心和自私,吃盡了人生的苦。
唐和程千綰因我而死,因黎憫而死,可是懺悔的只有我一個,付出代價的也只有我一個,幕後黑手躲起來輕聲嘲笑,我卻關大牢度日如年。
這太不公平了。
我閉上眼睛,眼前似乎就浮現出曾經的一幕幕。原來這些記憶我一直都沒有忘卻過,早就已經深深刻我的骨之中,為我的一部分。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乾了眼裡的淚,隨後開啟電腦,深呼吸,將自己的緒調整下來。
我告訴自己,還沒有到結局,還沒有到窮途末路。這最後的復仇,我一定要打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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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是虞淵公司裡的實習會計,對於公司資料庫以及各種賬目的管理早就已經得心應手,盛達財閥的確是我舉報的,可這不夠,我還要讓虞晚眠敗名裂。
虞淵因為公司出了點問題所以需要黎憫的幫忙,將結婚日期調得更近了。
我看下日曆,大概還有一個禮拜,他們就要結婚。
場地沒變,還是國金會展中心,沒有人發邀請函給我,不過我想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黎憫這期間回過家一次,不過看來虞淵那邊給的力和公司施加給他的力相當大,他和我說了寥寥數語就又很快離開了。
這套房子寂寞得就像只有我一個活人。
我依舊是做著他的專職書,每天上班下班按時踩點,不管耳邊多風言風語依舊做著自己的事,雷打不,毫不變。
漸漸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竟然有人在背地裡同我。
“啊那個書啊,為了總裁也的確是勞心勞力,每天做那麼多事,還不如一個在家養著的千金大小姐。”
“那是肯定,人家有家世啊,誒。祝書的工作能力其實很強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注意到了,似乎辦的事都沒出過差錯,要說工作上,的確指標一流。”
“太能幹的人就是沒人疼,唉。”
我聽著這些話的時候,幾乎都要笑出聲來。
我沒想過我還會有被人同的那一天。
五年前我是背盡罵名的那一方,從來都沒有人來心疼過我。
而現如今,我明明什麼都還沒做,就已經有人心疼我。
這人心啊,就是難捉,興許一邊心疼你,一邊背地裡還要嘲笑你的不自量力呢?
我沒去管後那些議論紛紛,每天掐著時間倒計時,莫名得竟然有一種張而又期待的覺。
我覺就像是在期待自己的最後末日。
所有事結束後,我大概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念想了。
一個禮拜,短暫卻又漫長,終於,到了黎憫和虞晚眠的結婚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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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典禮還沒開始的時候,國金會展中心就已經人來人往,來的有社會上各路名流,有傍上大款的網紅姐妹團,有價匪淺的富商政客,還有頗有名氣的明星藝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場不小的社會活,引起的轟也不是一般的大。
畢竟黎憫和虞晚眠的份都不是普通人,結婚的話,架勢肯定更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豪華。
國金會展中心早已裝飾得一片富麗堂皇,地上鋪著的天鵝絨地毯,幾排緻細巧的自助小吃就放在長長的紅木桌上,周圍還擺滿了名貴的酒,原本應該藏在地窖裡的它們現在被開封了放在桌上,供來賓們隨意品嚐。
我穿著一黑的肩長來到這裡的時候,覺自己是個格格不的外來者。
畢竟,在人家結婚典禮上,除了新郎那一方,誰會穿這種黑禮服來掃興呢,擺明了就是砸場子來的。
我化著淡妝,挽著虞淵的手臂,笑著對各路來賓微微頷首。
所有人都猜不出我的份,因為我消失了五年。
但是他們都在對我微笑,大概以為能進來到這裡來的非富即貴,所以笑一笑也是沒什麼的。
可是他們若是知道我是五年前那個低賤的子,怕是會聯合起來將我趕出去。
走到人群中間的時候,虞淵被他一群曾經的合作伙伴喊住,有的人一看他邊的我,都紛紛過來祝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兒結婚了,你第二春也終於來了啊。”
“這麼老了總算還有人照顧。”
“你是用什麼方法騙到人家小姑娘的?”
虞淵在一邊高深莫測地笑,我卻不想應付。我和虞淵充其量只是互相走個過場,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上廁所,就趁著人多混了會展中心的後臺。
我穿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在紅地毯上,來到新娘休息室門口,正打算推門進去的時候,我從裡面聽到了聲音。
“黎憫,你是真心願意娶我的嗎?”
是虞晚眠在說話。
黎憫沒有給出回覆,虞晚眠就一遍遍問。
“不願意娶我,為什麼還要和我結婚!又是為了保護祝貪?你連娶都不敢!可別告訴我你對有愧疚!”
我在門口聽著,忽然間就轉,走向了後臺控制大熒幕的地方。
五分鐘後,我從後臺閃出來,步伐有點急促地走向大廳,正好撞上了虞晚眠。
看起來剛補過妝,見到我一小黑,又紅了眼睛,“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
我冷笑,“我跟著你爸明正大的進來的,怎麼,你還想打你爸的臉不?”
虞晚眠看著我,眸中的恨那麼深。
我想,大概在眼裡,我永遠都是的假想敵。從小時候開始,就看我不順眼,那個時候我也不喜歡黎憫,更不喜歡虞晚眠。可是虞晚眠就覺得我是故意在引起黎憫的注意,到要給我使絆子。
原來人心真的可以從很小的時候就黑起來,甚至到了年人的時候,那種意識還深深地刻在虞晚眠的腦海裡。
我是的敵人。
我要搶走的一切。
說實話,我原本對虞晚眠的一切毫無興趣,多虧了的心狠手辣,我忽然間就想要手裡的一切。
我要失去所有!
我邁著步子,背繃得筆直,走向會展大廳,有人衝我點頭,都沒認出我是誰,卻可以這樣虛偽而又互相討好地打招呼。
在這個社會上,大家都帶著假面,已經無所謂對方真不真實了,反正我都是在說謊,所以你說的話,我也一個字都不會信。
我路過安全通道的時候,腳步就放緩了,之前經過這裡的時候,這扇門是關著的,現在這個時間點,沒有人會特意從安全通道走……
我拉開門想去看看的時候,下一秒,被一力道大力地拖向裡面,在我還沒來得及驚呼的時候,就有人狠狠捂住了我的!
我全掙扎著,可是束縛著我的冰冷的手指毫沒有搖,我後退幾步,腦子裡想過那幾招練的防,但是沒想到手的時候,對方似乎預料到了我的作,輕輕鬆鬆就躲開了,將我整個人按在了牆壁上!
安全通道的門關上的時候,樓梯口就一片黑暗,最後一亮伴隨著門的合上被吞沒,一片黑暗寂靜中,我聽到了那人的息聲,悉又陌生。
我喃喃著,“黎憫?”
黑暗中他沒有說話,冰冷的吻卻朝著我瘋狂襲來。就像是發怒中的野,他將我按住,隨後手狠狠扯住我的子。
我掙扎著,紅了眼睛,卻無力抵抗男人和人之間的力量之差,我的被人翻了過去,他從背後拉開我的禮服,冰冷的手指過我背上的紋。
我背上有一對天使的紋,而相反的,黎憫的背上卻有著黑六翼墮天使的象徵。
他控我紋的時候,手指都在發抖。
沿著圖案的紋路,似乎穿我的面板及到我的,冰冷的手指如針刺在我背上,我哽咽一聲。
有一隻手從後面纏上來,將我的眼睛捂住。
其實在這一片黑暗裡,我本已看不清楚東西,可是就像是犯罪者的心虛一般,他還要手把我的眼睛捂住,似乎是在怕我看見。
怕看見我的表,不忍心下手。
怕我懷疑他是誰。
越是這樣,我便越認定他是黎憫,不再可能有別人。
直到最後一防備都被褪去,他從後面進去的時候,我徒然悶哼一聲,刺痛襲來,我兩抖著,悉的溫將我包裹,我察覺到男人也在微微抖。
似乎這樣突然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黎憫特意在黑暗無人的安全通道里等我,故意出細節讓我觀察到,大概是有話要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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