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刻鍾:寅時破曉】。
無數時空裏無數個孟輕舟同時回首,朝著域外星空瞳眸與敖攻去。
——【時間:靜止】。
——【空間:溯洄】。
星空下,孟輕舟率先出手。
不計其數「滄海橫流」從無數個時空裏迸發,萬劍齊鳴,功伐無雙。
域外瞳眸正反應,時間忽然定格,隻能眼睜睜看著「唯一」被空間之力溯洄漂流向孟輕舟。
不!
“人族!爾敢!”
敖以純粹的之力,生生掙時間束縛,靜止定格的時間猶如一麵冰凍的湖泊,祂用開道,破開冰麵,時間碎片崩裂,於祂周飄落。
【龍戰於野】大神通加持下,敖的整戰力,已經抵達「半個一」門檻。
“猖狂!”敖化作人形,前方遭遇【空間:溯洄】屏障阻隔,在那一瞬間,眼看著「唯一」要落孟輕舟手中,祂徹底暴怒。
“給我破!!!”
敖兩隻手嵌空間屏障,氣噴湧,膂力發,軀裏仿佛有大世界在沸騰運轉。
伴隨著嘎吱刺耳的訇然巨響。
敖生生撕開空間屏障,直接鑽了進去,一拳朝著孟輕舟橫砸過去。
“不愧是神話生。”
孟輕舟微微側頭,雖無法探查,卻能到呼嘯拳風,幾乎要碾整座天地般震撼。
在他側頭剎那,無神空的眼眸閃過一抹奇異暈。
——【終焉刻鍾】。
——【巳時:隅中】。
終焉刻鍾再次顯化。
首次指向正午時分位置。
這一時刻,天地間能量最為活躍旺盛,太抵達一天中最熱烈狀態。
時空長河變得狂暴,洶湧河水猶如擇人而噬的洪荒猛,驚濤拍岸,大道錯。
孟輕舟氣息瞬間拔高萬丈,好似抵達那「半個一」境界。
“滾!!”
隻吐出一個字,時空劍意訇然而至,著他的臉頰,極速閃過,徑直命中敖的口。
噗嗤。
鮮飛灑,敖被時空劍意貫穿,如同炮彈似的直接飛出去。
與此同時。
域外星空瞳眸也掙時間束縛,眸大盛,注視著孟輕舟。
——【瞳:江山易改,人心易變,大道不死,禍不止】。
比瞬發更加迅速。
施展就生效!無論距離多遠,隻要在它視線範圍,就能生效。
在這基礎上,域外瞳眸還有一個特別逆天的天賦——「眼能破虛妄、窺人心、無視距離、無視製阻礙、無視一切」。
也就是說,隻要它想看,無論躲多遠,躲在哪裏,它都能看見。
某種程度上,它甚至可以取代天道,代天總司。
...
嗡!
「唯一」被空間溯洄,就距離孟輕舟不足半米,手指尖都快要到。
忽然,域外瞳眸注視而來。
孟輕舟隻覺得在融化,被一雙無形大手。
好似泥被人塑造想要的形狀。
各種奇詭在他裏麵誕生。
宇宙無數顆星球,化作一顆顆染眼球,時空長河顯化而出,變參天大樹,宇宙空間暗質變清澈水流,黑化為一張張長滿獠牙的。
不止如此。
孟輕舟想要握拳,發現四肢化作黏膩手,上還爬滿吸盤,無限膨脹,化作牛,頭顱在融化。
“什麽況?!”
甚至於想要調時空大道應對,卻隻是晃幾下參天大樹,落下幾片樹葉。
“逆死!”敖以忌恢複傷勢,眼睛猩紅,剎那而歸。
蒼龍一吼破雲關!
人位到,龍吼先至,瞬息抵達。
傾注全力一擊,稍微著著,輒就要死傷。
敖已經被完全激怒,招招隻為取命!
——【終焉刻鍾:卯時日出】。
危急關頭,孟輕舟以無上時空神通,洗刷負麵狀態,各種奇詭消失,重新恢複正常。
然而。
敖的吼聲已來不及躲避。
嘭!
被命中瞬間,【萬道終始】直接發十幾次,也就是死而複生十多次。
原本能夠持續一個時辰,因為這道吼聲,導致消耗過於龐大,【萬道終始】被迫提前結束。
“這才拖延半個時辰,消耗就已經超越極限,不知他們兩個狀態如何...”孟輕舟無比疲憊,且心有餘悸。
不愧是時代的王者,沒有半點水分。
“琉璃渡劫起碼需要一天,然後替我揪出最後一個巔峰神祇——天德,起碼也要半天。”
“也就是說,我需要起碼需要拖住一天半時間。”
孟輕舟暗暗思忖。
念及至此,便放棄奪取「唯一」機會,方才他已經將時空印記,烙印在唯一周圍,隻需心念一,就能將其捕獲帶走。
但這樣一來,無疑會遭兩位王者全力攻伐。
他無法承。
“都給我...讓開!”敖陷狂暴,一擊命中,沒有選擇乘勝追擊,直奔「唯一」。
域外瞳眸眼神一狠,以瞳阻止功伐。
孟輕舟短暫休息,也不打算袖手旁觀,必須要打,這兩位都是道路盡頭級別,一旦到「唯一」,怕是會直接就會容納消化。
戰局瞬息萬變,最開始是域外瞳眸被圍攻,然後是孟輕舟。
如今敖選擇奪取,立刻又被域外瞳眸和孟輕舟圍追堵截。
主打一個:勞資奪不到,你特麽也別想惦記!
“兩個雜碎!”
敖被打的遍鱗傷,心下發狠,雙手托天,裏唱別扭拗口語言。
——【逆生九世】。
以燃燒神話生本命,達到狀態巔峰,個人偉力百倍增幅,無限趨近於「半個一」!
附帶效果:滴重生、生生不息,狀態永遠不會下降,永遠不會疲憊,直到戰死。
要麽生命清零,要麽永遠滿滿狀態!
大戰發。
敖以一敵二,占據上風!
...
...
隔著遙遠距離。
天州上空。
李黛鳶顯化,凝眸注視著星空下爭奪戰,是氣運權柄,自然不域外瞳眸的瞳影響,除非能夠將天道也變瞎子,李黛鳶才會隨之到影響。
哪怕被氣運同化已久,七六逐漸磨平,此刻心裏也掀起滔天巨浪。
天衢俗稱天路,古語稱為:登天路。
一步一重天。
四個小境界,每個小境界中間差距是一個世界!
更甚者,乃是那句:天衢巔峰以下皆螻蟻!
這句話真不是說著玩玩的。
“哪怕有氣運傍,某種程度上很難被殺死,可我也無法參與進去,他們當中任何一位,隨隨便便就能將我磨滅千萬次。”
“可以讓我一直於死與生邊緣,永遠在不停的死而複生。”
李黛鳶深吸口氣,握拳頭。
直到此時,才終於明白,自己無論怎麽努力,怎麽搏命,都無法企及他們那種高度。
見證這一戰。
李黛鳶忽然發現,和帝君差距到底有多大,對方不滿百歲,便能與積蓄數個時代的王者爭鋒,而,甚至不配參與進去。
“嗬...”
“螻蟻注定是螻蟻,棋子永遠無法為執棋者。”
“他能夠跳出去,隻因為他本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我...”
“注定就是棋子。”
李黛鳶忽然想通一切,心裏那份固執煙消雲散。
“好累啊。”
“是時候該歇一歇了...”
眉宇間戾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璀璨明,一如多年前,還是李家繼任家主時,無比意氣風發,無數人戴追捧。
依舊是那副裝扮,白袍披著銀甲,束起高馬尾,英姿颯爽,生男相,好似巾幗將。
李黛鳶一步來到青鸞天疆域,走進李家址,在早已經廢棄的李家村落,見到雜草叢生的墓碑。
碑文寫著一行字:李家第二十五代老祖、第五十六任家主「李霜燼」之位。
李黛鳶跪下,撿起一打旁邊疊放的紙錢。
引燃,堆燒。
火映照在臉上,顯出幾分黯然。
“老祖,鳶兒對不起您。”
“一直以來,我欺騙了您,欺騙大家,也在欺騙我自己。”
“借口說是承您的意誌,要做出一番事業,可我心裏比誰都清楚,您隻是想要李家子孫好好活著。”
李黛鳶輕輕一笑,仰起頭,自言自語道:
“我從來沒為李家,或者您的意誌活著,我一直以來,都在遵循自己的意誌。”
“我啊...”
“想要登基人皇果位,明知這是枷鎖圈套,我也想以局,唯有如此,才能去問一問狗屁天道,你到底意何為。”
“您的死,是我心裏一道傷疤,可您卻不是我敬仰的人。”
“黛鳶心裏,從來隻崇尚自己。”
話音落下,紙錢也燒完了。
緩緩起,回頭向域外星空,看見正在渡劫證道的帝,淡然一笑道:
“屬於我的宿命,快來了。”
“老祖,黛鳶以後,恐怕沒機會和您談心了。”
忽地。
墳墓旁楊柳樹的枝條被風吹起,恰好落在李黛鳶頭上。
像是故人在的腦袋,微風很,好似那人溫安。
李黛鳶眼裏含淚,破涕為笑:
“走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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