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十八年之期如約而至。

京城外的空地上，聚集了從大晉朝各地，早早趕來的人們。

其中并不只有年輕人，更多的卻是老一輩的高手。

雖然長空真人已經說了，能夠通過紫薇道門收徒甄選的，只有十八年來出生的年輕人。

但修仙得道，長生萬載的，實在是太大了。

老一輩的高手們，實在是不甘心就此放棄，所以也紛紛趕來了，想看看自己是否還能有機會？

大魚之上，長空真人再次走出道觀，低頭俯視下方的蕓蕓眾生。

“哎，果然都不甘心嗎？”

他心中嘆息。

曾幾何時，他其實也是下方那蕓蕓眾生的一個，為了修煉仙道，不惜豁出命跋山涉水。

只是他比較幸運，天生擁有靈，所以最終有幸拜了紫薇道門。

一晃眼，數千年過去了。

如今的他，已經是紫薇道門中屈指可數的強者，好像也擁有了俯瞰眾生的資格。

但是每次看到如今這副場景，他始終都難免心中緒。

看著那些人眼中對仙道的求，他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樣。

但是沒辦法，有些事注定了不行，就是不行。

沒有靈，就算你是老天爺的私生子，也沒辦法踏仙道。

當然，世間也不是沒有，后天長出靈的人。

但那種況，實在是太過稀了。

至以長空真人如今的修為，就自認無力做到，幫人后天催長靈的逆天之事來。

“拜見仙人。”

下面的人群看到了長空真人，立刻都紛紛行禮。

長空真人搖頭道：“貧道可不是仙人，只是區區一個修仙者而已，這世上也沒人敢自稱為仙。”

他右手攤開，掌心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階梯。

“諸位，貧道所設的門甄選很簡單，接下來，貧道會放下一座天梯，任何人只要能順著天梯，登上我這空冥，就算獲得門資格了。”

“道長，難道真的只有擁有靈的人，才能道修仙？”

有人大聲道，顯然還是不甘心。

“不錯，擁有靈是修仙的基礎，否則你如何接引天地靈氣？沒有天地靈氣滋養和魂魄，你又如何讓自己的生命晉升？”

“當然，靈只是修仙的基礎，但并不是說，你擁有靈就一定能進紫薇道門。”

“我紫薇道門對于弟子的要求十分嚴格，靈有駁雜和純凈之分，只有靈足夠純凈，并且心堅毅之人，才有資格我紫薇道門。”

“十八年來，大晉朝誕生了數千擁有靈的后輩，但以我紫薇道門的要求，今日恐怕只有其中數十人，能夠得以門。”

“不過諸位也莫要灰心，待貧道離開之后，自然還會有其他仙道宗門前來收徒，那些宗門的要求會低些，諸位依然能得到修仙的機會。”

“好了，現在甄選開始，諸位請上天梯。”

長空真人說完，忽然揮手。

一道璀璨的芒中，就見他手里的小小階梯，驟然急速膨脹，眨眼就化為了一座巨大的天梯。

天梯坐落于地面上，頂端則連接在大魚之上。

與此同時，一無形的力量從天梯中擴散開來，所過之，人群被和力量推得不斷后退。

瞬間，天梯周圍就被清出了一片偌大的空地。

人群，一些迫不及待的人，立刻就沖向天梯。

可是他們很快發現，自己本走不過去。

那無形的力量，仿佛一道堅韌的屏障般，擋住了所有不備靈之人。

哀嘆聲！

哭嚎聲！

怒罵聲！

人群里一片混。

但不管人們如何大罵老天不公，長空真人都毫不理會，只是站在大魚之上，靜待有資格的人走上天梯。

很快一個個年輕人，就在人們嫉妒的眼神中，穿過無形力量的阻隔，來到了天梯跟前。

這些人年紀大點的，都已經十七八歲了，年的則還只是小豆芽。

他們或是激、或是驕傲、或是天真的，逐一走上了天梯。

不過人群中，也有兩個人顯得特立獨行，正是趙牧和周玉娘。

兩人外表，雖然也顯得很年輕，但眼中那種歷經滄桑的覺，卻是怎麼也無法掩飾。

孫妙娘和蚩跟在旁邊。

周玉娘擺了擺手：“去吧，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走了，莫要辜負了你們長輩的期許。”

“是，老師。”

孫妙娘和蚩對視一眼，就跟著其他人腳步，走上了天梯。

“聽說一個月前，孫妙娘單獨找過你？”周玉娘看向趙牧，眼神玩味。

“果然，在那座皇宮里，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趙牧笑道。

周玉娘嘆了口氣：“哎，那丫頭小時候古靈怪，十分討人喜歡，沒想到長大后心思越來越復雜，總想別人特殊照顧自己，還喜歡算計人，這樣踏仙門之后，如何專心修煉？”

趙牧卻笑著搖頭：“即將前往一個陌生的地方，心惶恐想找人依靠很正常，而心思復雜有城府，才能活得更長久，不是很好嗎？”

“何況我們兩個，又有誰心思不復雜的？重要的是得明白，算計這種事，得用在外人上，對自己人，有些手段是萬萬不可用的，否則就真要孤家寡人了。”

“好了，上天梯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哎，希能明白這個道理。”

周玉娘輕輕搖頭，就跟著趙牧一起登上了天梯。

一踏上天梯，趙牧頓時到一奇異的力量降臨，瞬間流轉四肢百骸。

他能到，這力量在檢測靈的純凈程度，而且隨著一步步往上走，滲進的力量也越來越多。

趙牧掃視周圍，發現不時有人被金卷起，送到了天梯下面。

那些人，應該都是被檢驗靈不合格的。

“還好，我的靈雖然是后天凝結，但純凈程度應該是夠了，只是不知道比起這些人，有多大差距？”

趙牧心中暗自思索。

這些年他也逐漸發現了，后天靈有一個弊端。

那就是因為不是天然凝結，所以人工痕跡比較重，永遠無法達到圓滿無缺的程度。

趙牧的后天靈，若論資質也許比一些駁雜的先天靈強，但卻永遠無法躋頂級天才的行列。

當然，世事無絕對，其實還是有數后天靈之人，修煉天賦不比頂級先天靈差的。

比如周玉娘就是如此。

周玉娘的后天靈，是借助大晉朝國運凝結而的。

尤其是大晉朝，第一個凝結后天靈的帝王，所以上天然蘊含一朝國運。

也因此，盡管的靈同樣不圓滿，但借助上雄渾的國運，的修煉天賦，可一點也不比頂級先天靈差。

當然，趙牧對此并不嫉妒。

因為他最大的優勢，從來就不是天賦，而是無盡的歲月。

只要活得夠久，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東西，是無法得到的。

不過等進強者無數的修仙界，自己估計就又要回到那種，茍道為王的狀態了。

“不爭一日之得失，只爭萬世之因果！”

“穩健低調，忌爭忌斗！”

“呵呵，背后算計人的日子，還真是懷念啊。”

趙牧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