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有苦難言

楚南梔溫的向門外招了招手：「來，你們進來。」

聽到裡面的呼喚聲，兩個小傢伙又再次探出頭來，可在人群中看到縣尉的影時卻立刻了回去。

縣尉不耐煩的直接衝出門去，將兩個小傢伙一把提了進來，沒好氣道：「皇後娘娘你們進來，你們還鬼鬼祟祟的在門外，何統。」

兩名小嚇得立時大哭了起來。

「縣尉，你為本縣縣尉，何故對小孩子這般魯。」

詹赫沒好氣的瞪了眼他，連忙俯下去，一邊安著兩個小傢伙一邊說道：「今日皇後娘娘親自前來弔唁你們娘親，你們不必害怕，你們若是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告訴。」

兩個小傢伙淚眼朦朧的剛抬頭看了眼楚南梔，就被陳老三上前攔住：「犬子膽怯，無意衝撞了皇后和諸位大人，還請見諒，草民這便讓人送他們回去。」

見他就要帶著兩名稚子離去，詹赫立時將他住：「陳老三，今日本特意請來皇後為你做主，你若錯過此良機，從此你那娘子和剛出世的孩子可真的就要含冤九泉之下了。」

「詹縣令，你屢屢對人苦苦相，究竟何意？」

顧磊對這廝已是忍無可忍，厲聲質問了句，轉而看向陳老三，大聲吼道：「陳三郎，老朽再問你一遍，你家娘子果真是死於難產？」

陳老三神恍惚的打量著眾人，咬著牙關卻緩緩低下了頭去。

顧磊深氣悶，再道：「難不還要老朽驚擾亡靈，請仵作再行開棺驗不？」

「顧老。」

陳老三痛不生的哭喊了句，正作答，卻聽門外傳來了一陣麻麻的腳步聲。

眾人尋聲去，只見正是州府刺史譚清和長史張瑄領著些州府差役了院。

看到楚南梔的影，譚清忙不迭的迎了上來，滿是自責的說道：「下得知皇後來了季春縣，特意趕了過來，旅途奔波勞頓，皇后如今尚在坐產，該提前吩咐下才是，也好讓下有所準備。」

話落，惶恐的跪下去面向楚文畢請求道：「還請國丈大人求皇后即刻回府，若是讓皇后損，陛下跟前下實難代呀。」

「譚刺史，你還有臉提代，若不是你辦事不利，我兒何必舟車勞頓的親來季春縣為剛剛聘請的娘主持公道？」

楚文畢此時正是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譚清不請自來往槍口上撞，他哪裡會給這廝好臉。

別說只是一州刺史，就算是婿到得跟前，他照樣是一通痛罵：「刺史大人，你若不抓解決了閬州城國喪止產之事，老朽到了京中定是要首先參你一本。」

「國丈大人教訓的是，都是下無能。」

譚清這些日子被州府大小事務纏得不開，哪裡知曉下面竟是這般形，面凝重的面向楚南梔，唯唯諾諾的趕忙請罪道：「還請皇后責罰。」

「起來吧。」

楚南梔深知譚清自上任以來所面臨的窘境，又要助著林錦驍北上徵集糧餉，還得阻止軍力抵東桑人，整日里東奔西走的甚是辛勞，怕也顧及不了這許多事。

想到這裡，忍不住多看了眼跟進來的長史張瑄：「本宮要是沒記錯的話，譚刺史當初在前往北部灣視察軍時該是對國喪期間的各項策令如數代給了長史大人才對，可為何這月余間死於難產的婦人十倍的增加呢？」

「這」

張瑄狐疑著蹙了蹙眉：「下對刺史大人代之事一件也不敢馬虎，早已嚴令各郡員不可為難國喪期間臨產的產婦，想來是因為閬州城的百姓念先帝的仁德，所以才恪守禮法，不肯逾制吧。」

「如此說來倒是本宮對先帝不敬了？」

楚南梔目幽深的瞥了過去，嚇得張瑄立時跪倒在地：「下不敢，皇后金尊玉貴，豈可同日而語。」

「一派胡言。」

詹赫一直覺得是有員故意違逆先帝旨，才釀這等慘禍，怒不可遏的跪下去，向著楚南梔抱拳祈求道：

「皇后，先帝早已頒下民間服喪三日的詔，縱然百姓念先帝仁德也決計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兒戲，再則，長史大人所言全城百姓為了恪守禮法不肯逾制，陳三郎的髮妻徐氏早該在令到之日引產，為何今日才頭七剛過，下懇請皇后採納顧老之言，開棺驗。」

「我」

顧磊沒好氣的瞪了眼詹赫，本只是句恫嚇之詞，沒曾想這廝還惦記著，一時間他也是苦不堪言。

可為了弄清事實真相，他終是妥協下來，目深沉的視向陳老三：「既然如此，那便依詹縣令所言。」

「顧老。」

陳老三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亡妻已土為安，還請皇后和顧老憐惜，不要再攪擾們母子二人。」

「陳三郎，你為人夫人父，竟如此膽小怕事。」

詹赫一臉恨鐵不鋼，惱怒的罵道：「你與徐氏夫妻一場，為你懷胎十月，如今蒙冤致死，你竟連替鳴冤昭雪的勇氣都沒有，真是枉為人夫。」

聽著來勢洶洶的責罵，陳老三和一雙子卻僅是一個勁的埋頭痛哭，不敢言語。

楚南梔自是看得出父子幾人定是了人的脅迫才不敢道出實，緩緩蹲下去，故意質問道：「陳三郎，眼下本宮有心追查國喪期間產婦們的死因，對於你娘子的死大家頗有微詞，你不願開棺驗倒也有可原，但方才詹縣令所言也不得不人生出疑慮，為何你家娘子今日才是頭七？」

陳老三頓時語塞，埋著頭，渾瑟瑟發抖。

楚南梔語聲漸轉沉悶：「如此倒讓本宮有些好奇了，你不願開棺驗究竟是憐惜亡妻還是因為你亡妻的死另有原因，莫不是你自己謀害了，怕仵作驗出個所以然來吧？」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啦。」

陳老三咬著牙關角不住抖，已是泣不聲：「草民寧可自己碎骨，也絕不會傷害妻兒呀。」

「本宮信你。」

楚南梔果決的直起來，假裝離去：「既然如此，本宮也尊重你的決定，你亡妻之事今日蓋棺定論。」

也才往著堂外剛走了幾步，卻聽後一道稚的嗓音響起：「還請娘娘做主，為我阿娘討還公道。」

楚南梔聞聲轉回去，見是陳老三的大兒子哭天抹淚的正向自己祈求，他心裡這才覺到了一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