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聽了袁義的話後,久久無言。 “能活著就好,”袁義最後跟安錦繡小聲道:“好歹我們都還活著,至於聖上,總會還有機會見麵的。” “海市蜃樓,”安錦繡跟袁義說道。 “什麽?”袁義聽不明白。 “就像一座房子,建在虛空中,”安錦繡說道:“現在風吹雲散,一切歸零。” 袁義想了又想,最後長歎一聲,說:“你打算什麽時候離京?” 安錦繡說:“越快越好吧。” 上勇原本覺得安錦繡在京還得待一段時日,他還能陪陪自己的媳婦,沒想到他這一忙就沒能停下來。有很多上勇事先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的事,一下子就堆到了他的跟前,這讓上勇在接下來的幾日裏,隻見了安錦繡三麵。 京城四門關了整整四日之後,大理寺在城中抓了兩百多個強匪,一起拉到刑場砍了腦袋,隨著這兩百多顆人頭的落地,京城的四門才在關了四日後,重新打開。 在這天的晚上,上勇跟韋希聖一幫大臣正議著事,上睿又命人給他送了急信來,說周宜到了三塔寺的軍中,急著見上勇。 上勇接到信後,匆匆回了衛國公府,這個時候,安錦繡剛喂袁義喝了藥。 “周宜到了軍中,”上勇把上睿的信給安錦繡看,說:“我得去軍裏一趟了。” 安錦繡把上睿的書信細細看了一遍。 上勇打量著安錦繡的臉,說:“周宜能為了什麽事找我?” “跟周大將軍好好說說話吧,”安錦繡放下了上睿的書信,跟上勇道:“他這個時候來找將軍,一定已經想好他們周家日後的路要怎麽走了。” “你是說?” “他若是還想著皇家,那這個時候,他應該去尋白承澤和白承英,”安錦繡說:“而不是來找你。” “白承澤和白承英都還沒有消息啊,”上勇說道。 “周宜是在軍中人脈深厚的大將軍,”安錦繡一笑,低聲道:“白承澤和白承英都會找他的。” 上勇下意識地皺眉頭。 “衛國軍的前生就是周家軍,”安錦繡手把上勇的眉頭平,道:“如今要對付你,沒有人比周宜更適合。” 上勇點點頭,說:“我們都是周大將軍的舊部。” “不過他現在來找你,”安錦繡說:“有八的可能,他是站在將軍你這邊的,所以白承澤和白承英在周宜這裏失算了。” “八的可能?”上勇說:“那還有兩是什麽?” “周大將軍當眾罵你叛君造反,學周相那樣做個忠直之臣,”安錦繡說:“激起衛國軍兵變最好,激不起來,他也好當個青史留名的忠臣不是?” 上勇把安錦繡的話想了想,他怎麽想周宜這樣的人,還不了第二個周孝忠。 “會有很多人學周孝忠的,”安錦繡跟上勇道:“不會是世族大家,因為跟這些人逐利不講忠心,不過天下間還是有人願意隨君王去死的。” “那要怎麽辦?”上勇問道。 “這是各人的選擇,將軍你管不了,就不要管了,”安錦繡說:“等天下大局已定的時候,就不會有人再殉舊朝君主了。”
上勇的眉頭剛被安錦繡平,這會兒又皺了起來。 “他小叔是懂這些的,”安錦繡說:“這方麵的事,你多多問他的意思。” 上勇說:“我連夜就走,你在這裏等我回來?” “我明日就走吧,”安錦繡卻說道:“再留下去,我會讓你為難的。” 上勇說:“我能有什麽為難的?” “你不想你的兄弟們見到我,”安錦繡說道:“再說,我留下來也幫不了你什麽了。” 上勇一下子站起了來。 “我也不想見你的兄弟們,”安錦繡抬頭看著上勇道:“我於見他們。” 上勇張了張,沒發出聲來。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麽跟慶楠那幫兄弟,說安錦繡的事,在這事上,上勇是難於啟齒的,也許以後他能坦然說出當年的這段往事,可現在他做不到。 “是我對不起你,”安錦繡往上勇的懷裏一靠,手抱住了上勇。 上勇抬手了安錦繡的頭,說:“怎麽還要說這樣的話?袁義跟我說,他帶著老六子幾個人跟你走,他們知道怎麽跟袁英和袁白聯係。” “我知道,”安錦繡說。 “平寧調皮,”上勇又道:“找到這小子後,你不要寵著他,該管教就要管教。” “好,”安錦繡又一次應聲。 “來人,”上勇扭頭衝門外道。 “在,”一個親兵應聲道。 “去備馬,”上勇道:“我們出城。” “是,”這個親兵領命跑走了。 “我給你拿件外袍去,”安錦繡起道:“這天又冷不了。” 上勇看著安錦繡往櫃那裏走,突然就上前一步,抱起了安錦繡,邁步走到了床榻前。 “將軍?”安錦繡聲音很低地喊了上勇一聲。 上勇抱著安錦繡倒在了床上,吻住了安錦繡的,把安錦繡要說的話吻了回去。 “我不能送你走了,”上勇跟安錦繡小聲道:“要等我。” “好啊,”安錦繡的手過上勇的額角鬢邊。 上勇俯看著安錦繡,之後猛地一下覆下來。 親兵們備好了馬,久等不到上勇出來,一個親兵頭目隻得又跑回到了臥房門前,開口想喊上勇的時候,卻又聽到了一陣很輕微的息聲。親兵頭目還是個沒親的大小夥兒,聽到這聲音後,漲紅了臉,一聲沒敢出,轉又往外跑了。 雲消雨散後,上勇看看兩個人纏在一起的帶,手指纏了纏安錦繡披散下來的青,跟安錦繡小聲說:“我可能做鬼也會纏著你了。” 安錦繡先是一驚,覺得上勇這話說的不吉利,可是隨後就又笑了起來,說:“我們以後是要埋在一起的,自然就是做了鬼也會在一起的。” 低頭再親親自己媳婦香汗淋漓的臉,上勇起穿。 安錦繡半跪在床榻上,替上勇把帶一一係好。 “我走了,”上勇替安錦繡理了理頭發,小聲道:“給我來信。” 安錦繡點頭。 夫妻二人不是第一次分離了,又都是幹脆人,心裏再依依不舍,這一次的分別,也跟以往沒有什麽不同。
說好不再分開,有的時候人又的確拚不過命數,所以說好的話,想要做到,太難。 上勇帶著人連夜離京,把京城又一次給了安元誌。 上勇離京後不久,安錦繡就跟袁義、老六子幾個人開了東城的城門,趕著兩輛馬車出了城。 安元誌得到消息,騎馬趕到東城外的時候,就看見他姐姐一個人站在一條大雨之後,泥濘不堪的小路上。 安錦繡看見安元誌一個人騎著馬到了自己的跟前,神間還是一片漠然。 安元誌下了馬,說:“怎麽你一個人在這裏?” 安錦繡說:“這路馬車不好走,老六子他們先帶把馬車拉過去,讓我在這裏等一下。” 安元誌往小路前頭看了看,說:“為什麽不走道?” 安錦繡簡單道:“道不太平。” 安元誌語塞,小心翼翼地看著安錦繡,說:“姐,你這就走了?” “你回去吧,”安錦繡說:“日後自己小心。” 安元誌陪著安錦繡站了一會兒,不時看看小路前頭,又不時扭頭看自己的姐姐。 安錦繡卻隻看著小路的前方,沒有看自己的弟弟一眼。 “我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你?”安元誌問安錦繡。 安錦繡不答。 “不見我了嗎?”安元誌又問。 安錦繡還是不說話。 安元誌走到了安錦繡的前,往地上一蹲,說:“這地太爛了,我背你過去。” 安錦繡不,安元誌就倔強地蹲著,一直等在那裏。 “你回去吧,”安錦繡開口道:“我自己會走。” 安元誌蹲著不,說:“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我答應你的事,一件也沒做到,以後,以後你是不是不認我了?” 安錦繡幽幽一歎。 安元誌扭頭,無措也惶然地看著安錦繡,說:“你不認我了?” 安錦繡覺得到了這個時候,跟安元誌已經沒什麽話可說了,就像麵前一個叉路口,往左走,而安元誌往右走,他們不再是同路人,日後也可能不會再有機會見麵。 “姐!”安元誌聲帶哀求意味地喊了安錦繡一聲。 安錦繡輕輕趴在了安元誌的後背上。 安元誌背起了自己的姐姐,往小路的前方走去。 泥濘的小路上鋪滿了落葉,今天的夜空雲層堆積得很厚,是以夜空不見星月,天地間一片昏暗,是一個可以將所有人都吞沒的黑夜。 聽著自己腳踩落葉發出的沙沙聲,安元誌突然就想起那年他送自己的姐姐出嫁,也是像今天這樣把安錦繡背在背上,那時,安元誌稍稍回憶了一下,就想起那一年盛夏時節,風暖花落,他背著安錦繡走過的路上滿是落花,空氣中都氤氳著夏日裏濃鬱的花香。 腳下被枯枝絆了一下,安元誌一踉蹌,但馬上就又穩住了形。眼前的路泥濘,落葉枯黃,一片蕭瑟,安元誌就覺得他背自己的姐姐,從繁花似錦走到了花謝葉落,走過了一歲月的枯榮。 “姐,”安元誌問安錦繡道:“你就沒有話要跟我說了嗎?”
一朝醒來,她不僅成了需要坐輪椅的殘疾人,還被替代胞姐扔進了陵墓陪著一個躺在棺木裡的男人,沒錯,她就是那個活人陪葬. 在這不見天日的陵墓中度過漫漫黑夜,一朝突然被匆匆換走,因爲帝王有旨,欽點她這個殘廢嫁給戰功赫赫的九王,其實只爲羞辱! 九王帶領千軍萬馬守衛邊關,戰績輝煌天下皆知.但某一天,聖旨下來,要他娶一個雙腿殘廢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這是個偌大的羞辱,他暫時接受;不就是個殘廢的女人麼?和一件擺在角落裡接灰塵的花瓶有什麼區別? **** 然而,當做了夫妻後,才發現對方居然如此與衆不同! 這個打小混在軍營裡的九王有三好,成熟,隱忍,易推倒! 這個實際上根本就不是殘廢的女人有三毒,嘴毒,眼毒,心更毒! 火熱的生活開始,其實夫妻之間也是要鬥智鬥勇的. **** 紅燭搖曳,洞房花燭. 男人一襲紅袍,俊美如鑄,於紅燭輝映間走來,恍若天神. 走至喜牀前,單手拂去那蓋在女人頭上的蓋頭,眸色無溫的掃視她一遍,他的眼神比之利劍還要鋒利.審視她,恍若審視一個物件. 女人任他審視,白紙一樣的臉上無任何表情,眸子清亮,卻獨有一抹高傲. 對視半晌,男人拂袖離去,女人收回視線閉上眼睛。
“王爺!王妃把皇後打了!”男人冷眼微瞇,危險釋放,“都是死人?王妃的手不疼?”家丁傻眼,啥……意思,讓他打?“王爺,王妃把宮牆城門砸了!”某男批閱摺子動作不停,“由她去,保護好王妃。”“王爺,王妃被抓了!”“好大的狗膽!”屋內冷風四起,再睜眼,某王爺已消失在原地。自那之後,某妃心痛反省,看著某男因自己重傷,她淚眼婆娑保證,“夫君我錯了,下次絕對不會這樣。”然——好景不長。“王爺,本宮又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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