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江風蕭瑟。
偌大的青沙江上,一條條船漂浮著,
在江邊的兩岸,還有大群人馬,每人手裏都拿著火把,沿著江岸搜索。
郡守怒了!
千流郡幾大家族,全部都怒了!
隻因李大開殺了人。
殺了郡守的獨子和獨,還有其他幾大家族的嫡係子孫。
這件事,注定了會轟整個千流郡。隻需要明天一早,消息就會徹底的傳開。
不但是千流郡,周圍的幾個郡城和城池,也都會傳開。
不過消息的容,會跟事實有巨大的出。
那就是李大開膽大包天,殺害郡守公子小姐,還有其他家族的嫡係後輩。
郡守親自帥兵,殺李家府邸,並圍剿了他的青樓。
不明所以的人,當然認為是李大開行事囂張,為人喪心病狂,才惹出這麽大的禍事。
不過稍微有點腦子的,當然不會這麽想。
隻是這種事,誰對誰錯,誰先殺誰,對他們來說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們都是吃瓜群眾,看個熱鬧。
郡守派出了一千郡兵,其他幾大家族,也將各自的人馬全部出。
他們搜查了整個江麵,涵蓋上下遊十幾裏,但是直到天亮,始終都沒有找到李大開的蹤跡。
郡守還有幾大家族的怒火,沒有人能承,活要見人,死要見,必須要找到李大開。
第二日一早,一夜之間白了頭的曹郡守,踏進了後院的一間閣樓。
在閣樓的房間中,一個穿著黃袍的老者,正盤膝而坐在榻上,他雙目閉合,雙手手背放在膝蓋上,手指掐出一個奇特的手印。
在他的麵前,還點燃了三炷香,嫋嫋煙霧飄散在房間中,充斥著一淡淡的清香。
“王仙師!”
曹郡守向著對方拱手一禮。
聽到他的話,被稱為王仙師的老者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直接開口道:“曹郡守此次前來,可是希我出手,幫你將那姓李的賊人給找到。”
對於這位王仙師沒有出門,就能察秋毫,曹郡守並不覺得奇怪,隻見他點點頭:“不錯。”
“曹郡守應該明白,我輩修士有嚴格律令,絕對不能手凡人事務,尤其是凡人的生死,更是不能幹預,否則我修行界絕對不會輕饒。”
說話時,王仙師依然閉著雙眼。
“老夫隻是希仙師出手找到那李大開,並非要剝奪他命,所以仙師又怎麽能手凡人生死呢。另外,我願奉上黃金萬兩,全當是孝敬仙師。”
聽到他的話,王仙師淡淡道:“各大修行宗門,在各自管轄的區域,都有監察使暗中巡查。而昨晚上的事靜不小,絕對有監察使留意到。我隻幫你尋找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若是找到了就恭喜恭喜,如果找不到,也別怪我辦事不力。”
“多謝仙師!”
曹郡守躬一禮。
由修士出手,就算是找一個時辰,也比他們這些人找一天強。
而當曹郡守抬起頭來時,發現原本盤膝坐在床榻上的王仙師,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他深深吸了口氣,轉離開了閣樓。
相同的一幕,還在其他幾個家族中上演。
沒有找到李大開,這些人全都將希放在了修士的上。
雖然知道修士不會隨意手凡人事務,但子嗣後輩被殺,他們就算是花再大的代價,也要請這些人出麵。
一場可怕的暴風雨,已經在千流郡發。
而這時的李大開,借著夜已經順著青沙江下遊而去。
遊泳這項技能,在他的力量變得強大後,“威力”也大漲了不知多。
他在深水中每遊一百米,才會探出頭來呼吸一次,然後再次潛江底。
而一晚上的時間,他遊了幾十裏的水路。
這麽遠的距離,一般人是追不上來了。
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岸,而是在天亮後找了一茂的水草叢,鑽進淤泥裏麵藏起來,還用一稻草管子,探出了水麵呼吸。
按照他的推測,曹郡守等人在他跳青沙江後,肯定會大肆搜索。
而在找不到他人的況下,這些人絕對會去請後的修士出手。
修士要追蹤一個普通人,是非常簡單的事。
他要是敢上岸的話,大概率會被找到。
躲藏起來的他,右眼皮在不斷跳,讓他心又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
也對那些人會請修士來尋他,越發的肯定。
但修士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他們的手段和神通雖然強大,可絕對有限製。
他聽說有的修士一眼就能看穿地麵,但是那種存在,絕對不會是他們這些人凡人請得起的。
所以他藏在水中的淤泥裏,應該能躲過去。
李大開打算藏一天,等到晚上再繼續往下遊逃。
那位公孫曾告訴他,修士是有嚴格律令的,絕對不能幹預凡人的事,所以就算曹郡守等人請了修士,這些修士也不可能一直浪費時間找他。
而一想到公孫,李大開的臉就瞬間沉了下來。
對方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被人滅門。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巧合了。
還有就是,就算是公孫的確是因為巧合才離開,但曹郡守等人又怎麽會知道公孫不在他的府邸呢。
既然敢派人殺上來,肯定就是知道公孫不在。
看來那個公孫多半是收到了什麽好,所以故意提前避開了。
以李大開的格,他日要是他能東山再起,這公孫,就是他第一個拿來祭府中下人,還有青樓姑娘的修士。
就在李大開這樣想著時,將自己深埋進淤泥,隻出了一雙眼睛的他,過江水約約看到江麵上,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僅此一瞬,他連呼吸都屏住了。
這時他的右眼皮,還在不斷的跳著,預示著某種兇險。
這道人影像是在水麵上,徐徐飄過去。並且在對方的手中,還拿著什麽東西。
是修士!
李大開猜對了,曹郡守等人果然請了修士出馬。
這時他沒有毫張,反而冷靜得令人發指,就連心跳都比平時更慢。
修士要找人,也是需要蹤跡,或者是他出馬腳才行。
如今的他在冰冷的江水中,而且深埋在淤泥裏,水麵上還有水草掩蓋,對方就算是神通廣大,應該也不可能找到他。
果然,那個修士直接從江麵上飄了過去,沒有任何停頓。
李大開顧不得眼睛的酸,瞪大眼睛繼續查看著水麵上的靜。
江水極為冰冷,淤泥裏更是要結冰一樣。
但是李大開卻覺到,每當他快要被凍得失去知覺時,深都有一暖流出現,讓他神一震。
他知道,這一暖流是他吸收那些子的特殊力量形的。
李大開有一種強烈的猜測,他應該是某種特殊的質,隻是那公孫有眼不識金鑲玉,沒有認出來。
隻要他能找到高階修士,說不定會千裏馬遇到伯樂。
隻是千流郡他顯然不能回了,通過公孫買一粒疏脈丹的路子,也完全走不通。
事到如今,他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前往越國的伏山郡,幫七星宗尋找靈藥。
七星宗招納武者,去尋找一種罕見的靈藥,隻要找到了,他一樣能得到疏脈丹,甚至進七星宗為弟子。
隻是這條路,應該有些危險。
不過李大開別無選擇,他隻有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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