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乾清宮書房。
為表莊重,朱由校特意著明黃袞龍袍接見這位大明功勳。
"臣,四川石柱宣威使秦良玉見過陛下。"
"秦夫人快快請起。一路辛苦了。"朱由校三步兩步從自己的案牘後麵走出,親自將秦良玉攙扶了起來。
秦良玉很明顯沒有料到朱由校會如此禮遇,連道不敢。
早有小太監為秦良玉搬來了椅子,秦良玉謝恩之後才謹慎的坐了下來。
朱由校仔細打量著這位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大明的奇子,常年的軍伍生活使得秦良玉這位年逾四旬的婦人渾散發著一肅殺之氣,頭發被打理的整整齊齊,麵剛毅。
秦良玉同時也在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年天子,同時思索著天子讓其進京的用意。
"秦夫人,此次急詔您進京,實乃不得已而為之,夫人一路辛苦了。"等到秦良玉坐下之後,朱由校仍不忘再次安秦良玉。
年輕皇帝的這兩句話猶如春雨一般打在了秦良玉的心中,連日趕路的些許疲憊在這一刻一掃而。
"陛下言重,敢問陛急詔臣進京所謂何事?莫非遼東有變?"秦良玉一路上也在思考著皇帝召見自己的原因。
就在不久前,朝廷就曾下令命自己出兵援助遼東。在接旨之後,讓自己的哥哥跟弟弟領兵數千支援遼東。
沒想到不過月餘的時間,自己就又接到了旨意,令自己火速進京,這令不得不懷疑,是否是遼東生變。
"陛下,倘若遼東生變,臣即刻率軍出征。"看朱由校第一時間沒有說話,秦良玉以為被自己說中了,連忙對朱由校說道。
朱由校明白秦良玉誤會了自己的用意,連忙擺手。
"夫人誤會了。遼東暫時無事,朕已命熊廷弼總領遼東一切軍務,料那後金一時不敢妄。"
秦良玉自然聽過熊廷弼這位重臣的大名,知曉這是位真有本事的人,於是心稍定。
"陛下英明,熊大人之名,臣在四川便有耳聞,有熊大人在,遼東無礙矣。"
秦良玉也是十分上道的拍了朱由校一個馬屁,盛讚朱由校有識人之明。
雖然四川,卻也不忘關心國事,自然聽過熊廷弼這位重臣的名字,同時對於熊廷弼在遼東的舉措十分認可。
在來的時候,就擔心朱由校這位新主人意識不到遼東的危害,還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勸諫朱由校,使其重視遼東後金。
"朕有何英明之,不過全靠各位臣工。"朱由校倒是非常有自是知名,淡淡的自嘲了一下。
秦良玉顯然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天子會如此沒有架子,也是陪著一笑。
"夫人,眼下遼東有真人虎視眈眈,帝國部也有土司蠢蠢。"朱由校坐在了龍椅上,喝了口茶,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隻不過這話被坐在了下方的秦良玉聽到後,這位果敢的奇子頓時便是大喝一聲:"誰敢放肆?陛下,臣願帶兵剿之,殺盡逆臣。"秦良玉不假思索的說道。
朱由校擺了擺手,"夫人的能力與忠心,朕心中自是明白的,不然不會急詔夫人宮。就連先帝在世時,也對夫人多有誇讚,稱夫人為我大明奇子。"
聽到朱由校如此肯定自己,秦良玉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激之。
作為一個臣子,能夠被皇帝如此肯定,這是此生莫大的榮耀。
現在恨不得提馬奔赴遼東,領兵殺進興京(後金政權的都城),以報朱由校知遇之恩。
瞧出了秦良玉的激,朱由校也是在心中慨,秦良玉的這般表現與明末那些聽調不聽宣的總兵們真是天壤之別。
"夫人莫急,如今朝廷,國庫空虛,不宜再起大戰。"朱由校緩緩說道。
這讓秦良玉的激稍稍退去,不是隻會打仗的莽夫,自是知道經濟對於戰爭的重要。
"朕此次急詔婦人進京,實乃有要事之托。朕重振京營,需夫人相助。"
聽到了朱由校的要求後,秦良玉閃過了一為難,到有些棘手。
京營的狀況,即便是遠在四川也早有耳聞。這支明朝初年戰無不勝的軍隊,如今已名存實亡了。軍中人員複雜,派係林立,這樣的軍隊,如何能夠有戰鬥力。
怕辜負了朱由校的信任。
看著秦良玉臉上的為難,朱由校大概猜出了心中的想法。
"婦人不必多慮,自朕即位以來,朕便命英國公重整京營,兵員重新登記造冊,同時將軍餉提高一倍。如今軍中皆是可戰之人。"朱由校耐心的解釋道。
聽了朱由校的話後,秦良玉臉上迅速升起了一抹驚喜,同時不可置信的看著朱由校。
京營的弊病早已有之,百年間下來,早已變得尾大不掉。沒想到剛剛登基不過月餘的朱由校竟有這般手段將京營煥然一新。
"若如此,臣必為陛下練出一支可戰強軍。臣久在四川,對於練兵之事頗有心得,陛下大可放心。"
秦良玉信誓旦旦的向著朱由校保證到。
也不怪秦良玉如此自信,在四川便訓練出了一名為"白桿軍"的軍隊,在明末的曆史上發揮了重大的作用。
"夫人的能力,朕自是信得過的。隻是四川那邊,若無夫人坐鎮,可否平安?"朱由校自然是非常想將秦良玉留下來練兵,但同時他也知道秦良玉在四川一帶的威。生怕沒有了秦良玉的坐鎮,四川當地的土司們會蠢蠢。
"陛下明鑒,朝廷八月曾升朱燮元大人為四川左布政使,而後陛下您又追升朱燮元大人為僉都史。朱大人初到四川,便巡視各方土司。有朱大人在,四川無憂。"
秦良玉連忙將如今四川的形告訴了朱由校,自從朱燮元到任四川後,便不辭辛苦,親自巡視各方土司,震懾四方。
朱由校這才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升朱燮元為僉都史時,曾令其注視永寧宣府,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倒是為自己省下了不麻煩。
"好,既然如此。就請夫人留在京中,朕把京營給你了,遵義副總兵陳策也將不日抵京"
朱由校同時也將陳策此人提前告訴了秦良玉。怕到時秦良玉心中會有不快,認為自己還多派了一個人用來掣肘,那樣就不好了,不如提前告訴。
不過沒想到的是,秦良玉聽聞以後,不但沒有因為權力被分走的失落反而出驚喜之。
"陛下英明,四川楊應龍叛時,臣曾在陳總兵賬下聽命,彼此相互識,有陳總兵在,陛下可高枕無憂。"
朱由校這才知道,英國公推薦的陳策竟有如此履曆,就連秦良玉也曾在其賬下聽命,並且還心悅誠服,想來是個確有才學之人。
"京營之事,勞煩夫人了,待到馬踏西京之日,朕不吝封侯之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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