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正好在明祥街靠近紅旗路的位置,人流量大,視線開闊,更重要的是,旁邊還有一片空地。現在停自行車將來停車都很方便。
有了前世的兩條線索,鍾國仁和二去和房東談判。
他們先來到了早餐店。
現在正是下午,早餐店沒客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旁悶煙,旁邊有個中年婦正在和麵。
看得出來,婦的眼睛紅紅的,像剛哭過一樣。
看到有人進來,男人站了起來:“你們有什麽事兒嗎?”
現在不是飯點,兩個小年輕,看上去也不像租房的。
“叔,我們想盤下來你這個店!”
鍾國仁開門見山。
“坐,趕快坐!”
男人的表比剛才好多了,出兩支煙:“來,煙,煙!”
鍾國仁和二都擺了擺手,在他的記憶中,自己是父親出事以後才學會煙的。
煙的每天都臭得像煙灰缸,這輩子他是不學煙了。
“你們準備幹什麽?”男人憨厚的笑容背後,閃爍著一雙狡詐的眼神。
很明顯,男人想從他們的項目中,判斷多錢轉讓合適。
二剛要說話,鍾國仁用眼神止住了他。
“我們還沒想好,也許開個飯店,或許就是賣電話機。”
男人的眼神閃了閃:“你看,我們這地段好,房子就是我自己的,要不是準備出去發展,我才不轉讓呢,生意好著了。”
公平地說,這種早餐店生意還可以,夫妻店,也不用工人,每年也能掙不錢。
“你要是不轉讓我們就走了啊!”鍾國仁才不慣著他。
這時開通訊材店,時間就是金錢。
早開早賺錢,何況自己時間很。
男人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脾氣還不小,本來想多宣揚宣揚地段好,可多收個轉讓費。
誰知對方一句話就給他封口了。
現在正是五六月份零售業的淡季,來談轉接的很,兒子那邊又催得很。
孩子帶著哭腔的求救電話,讓他們夫婦徹夜難眠。
他已經愁得幾天都睡不著覺了。
這個叔的年輕人不簡單啊!
“既然出去了,價格合適,當然轉讓。”
男人收起了小覷之心。
“不瞞你們說,兒子在大城市發展,要我們過去幫忙看孩子,我是真舍不得轉讓。”
這個地段現在的行就是每年11000元左右,鍾國仁計劃8000元拿下。
“那你計劃多錢轉讓?”
“反正房子是我自己的,房租每年每間12000元,家我也不要了,一共給5000吧。”
笑話,我們賣手機的,要你這賣早餐的桌椅板凳幹啥。
鍾國仁輕聲說:“大叔,這一片現在的房租都是10000元左右,你這幾間看似在路口,實則對我們來說並不好,人們到這兒問問價格就往下一家走了。”
二在一旁驚歎,國仁什麽時候學會做生意了,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他來問價格,你直接賣給他不行嗎?為啥還讓走。
中年男人有點不可思議,這是個年輕人嗎?怎麽經驗比我還富!
表比我還沉穩,一點都看不出心的想法。
一時間,大叔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那你們出多?”
“每間6000元,你們的家我們用不著,你可以自行理。”
鍾國仁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男人有點生氣:“年輕人,你簡直欺人太甚,趕走吧,我就是閑著也不租給你們。”
旁邊的婦停了下來:“年輕人,你們這價格租不到房子的。”
鍾國仁站起來,轉走的時候,扔下一句話:“我可以一次付清全年房租。”
那個時候,商戶普遍沒那麽多錢,房租都是按月押一付三。
男人的了,終究沒有說話。
這不是欺負人嗎?才給正常價格的一半!
這是租房子,不是賣服,一百元的服五十元賣給你,照樣掙錢。
鍾國仁往外走的時候,婦又說話了。
“你們這價格太低,肯定租不到,要是真心想租,咱們再商量一下。”
兒子的事牽著母親的心,聽到他們能一次付清全年的房租。這個婦的心了,要是去借別人錢,那個時候的利息都是月息2分3分的,可比房租貴多了。
借一萬元,一年就能省三千。
男人紅著臉說:“他們就不是誠心租的,你以為賣服啊,對半砍價!”
對現在的鍾國仁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他恨不得現在就談妥,趕開始裝修。
隻要開業就來錢!
“大嬸,每月8000元,年付,然後我每年給你們漲500元房租,這是我能給的最高價。”
考慮到幾年後加世貿組織,經濟飛速發展,房租肯定會大漲,所以先在協議裏約定了漲價總數。
夫妻倆計算了一下,問道:“就是簽合同你們給16000,然後每年給錢的時候加1000元,是吧!”
人家是兩間房,這樣算沒病。
鍾國仁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們這些桌椅板凳扔了可惜的,你們給個錢算了。”婦人語氣裏滿是哀求。
二全程沒說一句話,現在對鍾國仁佩服得五投地。
他本就沒想到,接近兩萬二的房子,他一萬六就租了兩間。
牛!
實在太牛了!
怪不得人家上大學,自己去搬磚。
“大嬸,你們要真是沒用,給你們兩千元,我們也沒用。”
鍾國仁想到夫妻倆現在的困境,了惻之心,何況在房租上已經占了便宜,要不是他們急著用錢,這個價格肯定租不到。
中年夫婦對視了一眼:“好吧!”
雙方約定第二天簽合同,錢!
兩人從早餐店出來,二拉著鍾國仁的手不停地擺,滿眼佩服:
“服了,我是真服了!我闖社會也三四年了,和剛畢業的你相比,差距竟然這麽大!”
鍾國仁微笑不語,你要是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麽,你就明白了。
兩人據“租房”上寫著的地址,找到了房東家。
就在門麵房後麵第三排第一家。
房東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頭發全白了,眼神很犀利,神很好。
“大爺,你那房子一年多錢?”
“一萬塊錢,我就是這條街最低的價格了。”老人很爽快。
每次都是來問一下就走了,然後再也不來了,老人也沒有信心。
對他們也沒有了當初的熱,何況又是兩個小年輕。
“大爺,您看,我們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想做個小生意,手邊沒那麽多錢,你給我們優惠一下吧。”
“年輕人,隻要你在這條街租房,我保證我這兒是最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要是有人比你還便宜呢!”
“不可能!”老人知道,因為別人說他的房子風水有問題,誰做生意誰賠錢,所以他把房租降到了最低。
可依舊很長時間沒有租出去。
做生意是來求財的,有那種說法自然不好租。
鍾國仁微笑著輕聲說:“在這條街上,要是有人比你還便宜呢?”
老人漲紅了臉,聲音高了許多:
“不可能,要是真有,我和他一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