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陸老夫人是非常糾結的,在看來,梁錦和肚子裏的孩子同樣都很重要,但在陸宴峋的勸說之下,老夫人也就此做出了新的決定,不打算再糾結於沒出世的孩子。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再來到這個世界,這是注定的命運。
或許就如同梁錦一開始認為的那樣,與這個孩子之間的確缺一些緣分。
哪怕幾經波折,經過了無數的心理掙紮,也必須得麵臨一個或許此刻不想看到的畫麵。
陸老夫人心中無奈,已經為這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做足了準備,不僅四尋覓高人大師替他取一個能夠保佑他一生平安健康的名字,更是做好了,等他來到這個世界,就將最好一切給他的準備。
可惜,還未到此時,就必須得放棄他。
陸老夫人心中不免憾,但再怎麽樣,一個沒有來到這世界上的孩子,都比不過一個活生生的人更重要。
何況,梁錦還是陸宴峋如今最在乎,最重視的人。
陸老夫人在經曆這麽多事以後,也終於明白自己這個孫兒這輩子是徹底栽了。
哪怕過去,陸宴峋並不懂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但經曆過這麽多,陸老夫人隻是一個旁觀者,也能夠看見他有多。
這樣的,也許沒有出現在最合適的時機,也無法否認。
他必須接這個不爭的事實。
除梁錦以外,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再帶給陸宴峋同樣的心。
……
梁錦實在是夠了陸宴峋最近的神神,又一天在他晚歸之後,睜開眼,和他對上目。
坐起,語氣尤為直白:“你到底在做什麽,不如直接和我說明。”
能夠覺得到他最近看著的眼神越發古怪,那種複雜又充滿著失落憾,還有痛苦的深,總讓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這件事,陸宴峋終究是無法瞞著,早晚要告訴的。
他不容他拒絕抓住的手,男人的氣溫過皮鑽進裏去。
陸宴峋專注凝視著梁錦:“有件事,我現在的確需要告訴你,我希你知道以後,可以冷靜,無論未來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一起麵對,好嗎?”
梁錦忍不住笑了,語氣諷刺:“你這樣說,就好像我得了什麽絕癥,我才不需要你陪著我什麽一起麵對……有什麽你直接說就好了,不要拐彎抹角,我沒這個耐心。”
梁錦卻沒想到自己一句無意間的話說完之後,陸宴峋看著的神,愈發深沉。
漸漸收起了所有表,滿目疑:“你不會真的是要和我說……我得了什麽不治之癥吧?”
“小。”陸宴峋的聲音變得嘶啞,“不是什麽治不了的病,隻要你配合,我會請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為你進行會診,我保證,會讓你永遠陪在我旁,不會讓你有事。”
梁錦心裏有什麽東西重重敲擊了一下,心跳也跟著加快,那是一種茫然,卻充滿著下意識恐懼的緒。
人天生有著對生命的,所以花了點時間才徹底消化了陸宴峋說的這番話,確認自己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你是說我……”
“你還記得最近這些日子,你經常暈倒嗎?包括你想離開我,出國的那天在機場,我以為你暈倒是因為緒太過激,而且那天查出你懷孕,所以醫生也沒有仔細的去查你的腦部。”
“直到上次你去檢查,結果出來……才發現,那個腫瘤長在了一個很蔽的位置,所以沒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在梁錦逐漸蒼白的臉裏,他更用力的抓,強調:“目前為止腫瘤還是良的,這個手我們盡快安排時間,你放心,會有全世界最頂級的專家為你這個手而費心,他們會討論出最合適的方案,一定會讓你平平安安……”
“那次沒有發現,是因為它的位置不太好是嗎?”
最初時的慌張退去以後,梁錦漸漸恢複了平靜,也意識到了他話裏藏著的另一些含義。
男人啞著嗓子:“雖然位置是有一些兇險,不過我諮詢的幾位專家都有很富的手經驗,他們能夠接這個手。”
“你…知道這件事多久?”
梁錦再次問他,盯著他的眼睛:“別騙我。”
“也就是最近。”
“所以你最近這些日子所有的古古怪怪,都是因為你知道了這個消息,在暗地裏聯係那些醫院專家,討論我的病?”
“是。”陸宴峋點頭,沒有否認。
“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小,我需要確認這件事,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解決,否則……”
“那麽之前讓你擔心的還有什麽?除了因為這個腫瘤的位置兇險,更因為……”
梁錦的掌心裏在冒汗:“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對吧?”
做手,也就意味著需要用上很多的藥治療,因此,肚子裏的小孩無法平安來到這個世界。
梁錦終於意識到在這一刻。心產生了不舍,盡管開始,並不想要他,甚至對他充滿了抗拒,可是漸漸的,作出決定以後,對他的到來也是滿心歡喜和期待的。
忽然之間意識到,要和這個孩子說再見了,心的失快要淹沒。
陸宴峋艱開口,冷峻麵容裏布滿了霾:“可能我們和他的緣分還沒有到,現在,還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最好時機,所以他需要再等一等。”
“等一等,等到什麽時候,你知道他現在幾個月了嗎?他已經漸漸開始……我都能夠覺到他的存在了。”
梁錦音量不由的放大,幾乎是吼出來的。
知道自己不能夠怪陸宴峋,可還是控製不了。
隻要想到,已經期待了這麽久的孩子,最後又要被親手……難以再想下去,
陸宴峋將拉進懷裏:“你呢,不想想你自己?我明白你心有多麽失,我們都舍不得他,不隻是你,我也很期待他能夠來到這個世界上,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怎麽可能不期待?”
“可是你,更重要。”
男人一字一句,格外有重量”“在我心裏現在沒有什麽事比你更重要,你的健康安全,才是我排在第一位的事兒,所以這個時候我必須得做出這樣的選擇。”
看著梁錦漸漸紅的眼眶,陸宴峋心也格外鈍痛,最近這些天他備煎熬,既是為了的病而擔憂,也是為了那個沒能來到世界上的孩子。
他想過自己應該怎樣當好一個父親,怎樣教育好他,讓他熱這個世界,讓他擁抱屬於他的一切。
然而,陸宴峋必須要在最他的時候,說再見。
陸宴峋心有著無比的傷痛卻不能表現出來,他隻知道,哪怕失去全世界,都不能夠再失去梁錦。
過去這三年,梁錦逐步走進他的心,並且有了獨屬於的地位。
陸宴峋承認,自己徹底上了,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在乎和的這段,因此,要將留在旁。
失去過父母,失去過這個世界上曾經最重要的人,如今除了以外,就是梁錦。
“陸宴峋……你讓我想想。”
“小,這件事沒什麽好想的,這個手你必須做,明天我就帶你進醫院,我們開始進行前期的準備。”
這個前期的準備自然就是,不要這個孩子了,養好的就開始準備手。
即便這個腫瘤目前是良的,可誰也說不清是否會在哪一天為惡,因此得盡快。
“你今天才告訴我這個事,明天就要讓我住進醫院……陸宴峋,你有夠殘忍的!”
梁錦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出手,捶打他的口,眼尾有微紅淚:“你太可惡了,你一次又一次傷害我!”
盡管不是他讓生病,可除了運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泄,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小……沒有關係,隻要你覺得過癮。”
陸宴峋抓著的手朝自己上招呼,但很快,就沒有勁兒了,疲憊垂下手指:“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陸再次擁進懷裏,他低聲說:“我明白你的痛苦,這次我會陪著你去經這一切,我保證,未來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會在你的旁……我也保證等你痊愈以後,過兩年,我們還會有個健康的寶寶。”
“但就不是他了……”
梁錦呢喃著,心裏不停道歉,對不起,我不是個好媽媽,沒能夠讓你看到這個世界的樣子……
這個晚上對梁錦和陸宴峋來說都格外煎熬。
睡得並不安穩,夢裏總是聽到一個孩子在媽媽,多麽可憐,多麽淒慘。
梁錦甚至還聽到他在問,為什麽不要他,為什麽那麽狠心?
然後就醒過來,那瞬間發現自己的臉上全是淚水。
將其抹掉,沉默著不發一語。
到醫院,梁錦要求見見做手的醫生,想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可能留下這個孩子。
陸宴峋知道想問什麽,所以沒有阻止,見過相關專家之後得到的結論,和他說的沒有任何區別。
想留下這個孩子,希幾乎為零。
孕期激素也可能會加快腫瘤進程,所以選擇不要這個孩子可能才是對來說最好的解決方式。
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梁錦心如死灰,終於必須要麵對這個殘忍的結果。
陸宴峋再次抱住,男人灼熱在耳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梁錦閉上眼,已經無力再說什麽。
就算再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也無法在此時作出犧牲自己的決定,因為那樣不僅是可能保不住自己,甚至連這個孩子都會……
可是要失去他,梁錦同樣難。
因此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很快,梁錦要去接另一個檢查,這次又得到了更加糟糕的答案。
梁錦的原因,如果這個孩子不要了,未來他們兩個人想要再有個孩子的幾率會很渺茫。
不是不能生,但是困難的程度會倍增加。
梁錦看著陸宴峋:“你舍得嗎?這可是你們陸家的繼承人……陸老夫人很重視這個事兒,要不,你跟我離婚吧。”
選擇用這個方式折磨自己:“離婚之後你可以找一個健康的人,傳宗接代,而我,治好以後我們就……”
陸宴峋捉住的手腕,咬牙切齒:“我告訴過你,無論如何你都必須留在我的旁,我邊也不會再有別的人,我更不可能讓其他人為我生孩子,這輩子隻有你,你明白嗎?”
梁錦自嘲笑了:“我是明白了,可是你能接嗎?陸老夫人可不見得能夠接這個結果,我想這些消息也瞞不了多久,很快就會知道。”
“這些事我自己來解決,你安心住院,就算以後不能生孩子了又怎麽樣?領養一個孩子照樣可以接班。”
“你這麽絕對……陸老夫人不會同意的。”
梁錦也不想說下去了,反正陸老夫人很快就會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阻止。
住進了醫院,陸老夫人來看時,果然知道了這個消息。
沒有在梁錦麵前說什麽,隻是耐心叮囑關心,要好好休息,然後就帶陸宴峋出了病房。
“說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現在不是時候討論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治好小,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以後再說?如果小……本來就沒有那麽容易懷孕,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不要了,以後沒了生育能力怎麽辦?”
陸老夫人問:“我們陸家以後……又從哪裏去找?”
痛心疾首道:“我們陸家這一脈就隻剩下你了,你說我著不著急,總之你得給我想個好的辦法,否則我就算有一天到地下去了,也沒辦法向你爺爺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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