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印象裏的江然一直都是從容鎮定的,是溫和笑意下也難掩的穩重,可他現在不太穩定的氣息,被拉低後不工整的領帶,眉目間的憂慮。
這些,都是因為。
仰著頭,著他。
心底好像滋生了一道不可控的緒。
一下又一下。
撞擊在心上。
江然走近,半蹲在前,見眼睛裏水霧一片,像剛哭過,心裏泛起一片心疼,他抬起手掌,最終落在頭頂,輕輕地了一下,放輕聲音:“我來了。”
舒心視線平直地回過去,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眸裏,那雙眼睛倒映著的影,滿滿的全是。
梁書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切換,覺自己杵在邊上像個電燈泡。
雖然現在出聲有點不合時宜,但待在這裏覺得更不合時宜,盯著舒心的眼睛,確認地問了一句:“沒事吧?”
舒心給了一個肯定的點頭,才放心地對江然說:“那我把給你了。”
見他鄭重頷首,梁書起說:“我回工作室了。”
舒心看著的背影,不放心地說道:“你也喝酒了,晚上不要開車。”
擺了擺手,說:“知道啦。”隨後走出了包間。
包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舒心覺頭暈乎乎的,麵上的神反倒清明了不,不確定地問:“真的不耽誤你的事嗎?”
看抬著一雙漉漉的眼睛看向自己,江然心裏無奈,給解釋道:“就是個研討會,我隻占旁聽席,藥理部總監在現場,放心吧。”
舒心這才起往外走。
江然注意力一直放在上,見起馬上抬手扶在胳膊上。
的靠近,他上淺淡的冷木香就裹挾了過來,舒心以為他是要抱,馬上開口拒絕:“沒事,我能走。”
在大庭廣眾之下太親,還是不能接。
江然笑了下,扣住的肩膀說:“我扶著你走。”
舒心被他護著坐進副駕駛,拉過安全帶,反手扣的時候扣了幾次都沒扣上,低下頭去看,江然已經手幫扣了上去。
抬頭的時候,頭更暈了。
江然開著車,餘看,問:“喝了多?”
舒心在腦子裏大概過了一遍剛才圓桌上的人數,有些數不清了,最後總結說:“有點多。”
還好,不算難,就是有點想睡覺
聽著略微虛弱的聲音,江然握著方向盤的手了下,“回家給你榨西瓜。”
他沒有說“要喝點”之類的話,畢竟沒什麽事誰也不願意喝這麽多酒,他更關心怎麽能讓現在的好些。
“好。”舒心閉眸靠著椅背,微弱的聲音像個小貓一樣,沒一會兒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
舒心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臥室的窗簾被地拉起,看不到外麵的天,慌張地在床頭櫃上找著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不適地瞇了瞇眼。
17:42
居然睡了這麽久?
不對,是怎麽回到臥室的?
舒心著太,努力回憶著醉酒後發生的事。
碎片化的記憶斷斷續續地湧腦海,在江然的車上睡著了,後麵這段記憶缺失,躺在床上喝過江然打的西瓜,後麵這段記憶繼續缺失,又起來洗了個澡換了服,後麵這段記憶依然缺失。
完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斷片吧?
呆坐著,房間裏異常安靜,安靜的舒心有些不舒服,掀開被子下床,出去找江然。
下到一樓,江然正在廚房裏準備晚餐,看到,忙放下手中的菜,過手快步走到麵前,手背輕探在額頭上,“還難嗎?”
舒心搖搖頭,小聲問他:“晚上吃什麽?”
江然回到廚房,掀開砂鍋的蓋給看了一眼,鍋裏的白米粥正咕咚咕咚地冒著小泡。
他說:“你這樣隻能吃清粥小菜了。”
舒心苦了下臉,怎麽又是粥啊,早上才剛吃過。
江然了皺皺的鼻尖,笑著說:“好啦,快去桌上坐著,給你配了好吃的小菜。”
不出意外,因為小菜太好吃,喝粥舒心就喝了兩碗,撐得不願意坐下。
江然問要不要出門散散步,消消食,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外麵天還沒完全黑,天邊的霞落下一抹餘暈,暈染開一道道黑金的雲彩,煞是好看。
小區的路燈已經按時亮起,戶外的人三三兩兩地經過,還有幾戶養狗的人家在外麵遛狗,他們兩人手牽手穿在小區的人流裏,很有幾分生活氣息。
舒心慢悠悠地走著,遲疑地問出了糾結了一晚上的問題:“我下午沒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江然神平常地說:“沒有,就是一直犯困,哄了好久才肯起來喝西瓜。”
舒心鬆了口氣,角放心地微微抿起,“哦,那就好。”
還沒等鬆完這口氣,江然的聲音又跟著響起:“還有嫌自己上味道重,突然起來說要洗澡。”
舒心忙偏頭看他,追問:“然後呢?”
“然後你就開始服……”
舒心撲上去捂住了他的,眼神慌窘迫,語速飛快地說:“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這個姿勢幾乎是把人掛在了江然上,他長臂一撈,就把撈進了自己懷裏,摟著的腰繼續往前走。
期間還矮下對著耳語:“還有別的事,你真的不想聽?”
舒心臉紅,一邊捂著自己的耳朵,一邊說:“不想不想,你不……”
走著走著,懷中人說話的聲音漸息,直至沒了聲響。
連腳步都跟著停了下來。
江然低頭看,就見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失了神,順著的目向外看去,小區門外停著一輛黑的轎車,看車是輛奧迪。
他看神有些不對,眼睛明顯失了焦距,嗓音和地問了一聲:“怎麽了?”
舒心一下子住了他的手,拽著就轉往回走,鎮定的聲音下是難以掩飾的聲:“沒事,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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