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紈又飲了口茶水,在心中暗忖著原委。
柳芊芊憑手段搭上了林衍,讓林衍幫了賤籍,不僅從了良,還做了侯府的姨娘。
想必柳芊芊也有著自己的考量,到侯府哄著林衍一段時日后,便想著,能夠自保即可。也不想再花心思在這個薄幸男兒上,或許想著在府中就這樣安度此生,做個養尊優的侯府貴妾,了卻余生也就夠了。
但林紈卻看準了柳芊芊的那顆野心,絕對不會是個安于現狀的子。
柳芊芊心中存著往上爬,坐高位的,而又有手段有頭腦,只是現下,應是對自己的出到自卑。
柳芊芊府后,也曾對說過,一直念著的恩,如若有事需要做,萬死不辭。
憑對大媽媽的那顆孝心,林紈便覺得,柳芊芊雖出煙柳之地,但到底還是個赤誠之人。
柳芊芊的隨侍見主子出了些許的香汗,便拿出備好的團扇,替扇著,柳芊芊這時道:“翁主那日差人給妾室的信,妾細細看了好幾遍,只是妾實在不知,翁主要讓妾怎樣報答您那年的恩?”
林紈看著柳芊芊有些張的花容,笑意溫和,“雖然讓你做的事存些難度,但我是不會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柳芊芊噯了一聲,“翁主哪里話,那時妾潦倒,只有翁主肯幫妾,妾激不盡。現下大媽媽安葬,妾的心愿已了,也只差著欠翁主的恩未還了。”
林紈讓香見低首,附在耳側,對低聲說了些什麼。香見點頭應是后,林紈讓柳芊芊用些茶點。
半晌后,香見領來了個中年的婆子。
那婆子態微胖,面相嚴肅,看著并不大和藹,眸明,有些凌厲。
柳芊芊不解地看向了林紈。
還是不明白,林紈究竟要讓做些什麼,只聽見林紈又問,“七姨娘可會看賬簿?可會寫字?”
柳芊芊一哂,“字當然是會寫的,綺香樓的姑娘們除卻歌舞,都被教習過書畫,那些個貴客要求可不低呢。至于看帳……大媽媽還在世時,覺得自己歲數不小了,便想著將綺香樓予我來打理,只是我沒從大媽媽那兒學到些什麼,綺香樓便出了事……”
林紈聽后,喚那婆子走到二人側,又對柳芊芊道:“你這番回府就將這嬤嬤領回去,旁人問起,你就說買了個老奴來差遣。這嬤嬤厲害的很,可以教你理宅之事,若你有拿不準的事,也可時常問問。這嬤嬤為人可靠,你可將做為你的心腹。“
林芊芊聽到理宅之事后,神明顯一驚,忙問向林紈,“宅之事……妾只是個姨娘,學這些有何用?”
柳芊芊在侯府中,自是經常聽聞,林紈和林涵那些斗、甚至是撕打之事。
姐妹二人不對付,而林紈看著這態勢,與林涵的母親陳氏也是有過節。
林紈這番來此,應是想借這個“刀”,來“殺掉”陳氏在府中的地位。
柳芊芊凝眉,輕嘆的聲音也如鶯啼,人,“唉,翁主之意妾大抵明白了,若要重新搏得衍郎的寵,妾還是能做到的。但若要理宅之事,我一個妾室,又怎能從大娘子手中奪過管事之權?”
林紈又喚香蕓,將一木匣遞給了柳芊芊的丫鬟,“可我那嬸母,也只是個商戶出,不還是做了侯府的嫡妻。再者,我叔伯也幫你了賤籍,你現下可是良家,沒人敢輕賤你。”
良家這話,是說到柳芊芊心坎去了,這三個字對來說,比什麼都要聽。
柳芊芊命丫鬟將木匣打開后,瞧著里面的什,驚得又用帕子掩住了,“這…這是……”
出嫁前,林紈點過自己手下的置業,朝廷賜給的翁主俸祿再加上母親謝氏的嫁妝、林夙為準備的嫁妝、這幾年太后給的賞賜……再加上大大小小的田莊和鋪面,全都折合銀兩計算過。
說,也有近百萬兩白銀。
林紈能看出,柳芊芊手頭并不寬裕,若想在府中慢慢爬到那個位置上,便與在花樓不同。
在花樓要面對的是各種男人,在侯府還要面對林衍的其余妾室,沒有銀錢打點不行。
人若沒有這些傍,做什麼事也都束手束腳,沒有底氣。
林紈擇了幾家進項多的鋪子,名戶依舊是記在上,派專人去打理,但這些鋪子的流水可供柳芊芊花用。
柳芊芊看著那些銀票和地契,在心中略的算了一下,林紈給的木匣中的財和置業,大抵能抵上十個綺香樓了!
年紀尚小時,便覺得,能有綺香樓這麼大的置業,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大媽媽有意讓接管綺香樓時,還覺得有些惶恐,現下林紈這意思,是要將這些置業都由手上。
林紈見柳芊芊將木匣蓋好,又道,“這些銀票可先供姨娘花用,至于地契,待事之后,我會將它們都過在你的名下。就算我二叔到時始終棄,姨娘也能有傍托。至于我要讓姨娘做的事,待那嬤嬤隨你回府后,自會慢慢告訴你。”
柳芊芊先前本想著自保,就在林衍給的小小的庭院中,安度其日。
可是時日漸長后,就覺得現下的侯府生活無趣至極,自己的生活雖說還算安逸,但一就能看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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