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敘跟男生說完話,轉回頭,見已經拉好書包的拉鏈站起來,撿起桌上放著的手機。
陳敘過自己的手機,“加個微信吧,時間有點晚了,你到家了跟我說一聲,報個平安。下次有時間下次再一起玩啊。”
他順其自然地把微信打開,遞了過來。
整個作行云流水,連讓人考慮的空隙都沒留,已經掃完碼添加進了好友列表。
他們下半場很快就要開始,幾個男生招呼著他們繼續,陳敘跟匆匆說句再見和路上小心。
應著聲,說了再見。
收起手機抬起頭時,陸辭從前走過。
忽然地住他,“陸辭。”
他的腳步一停,轉頭朝看過。
場館頭頂的燈落下來,潔白的熾亮落在他高的眉骨,他回頭的這一眼仿佛落滿寒山寂雪。
陳敘的腳步也一齊停下朝看過來。
那一瞬間的覺,忽然仿佛是擔驚怕被發現的小。
自然地拿出那張陸辭給的卡,遞給他,“差點忘記給你了。”
陸辭看向遞過來的卡,眉眼隨意地笑笑,“沒事,忘了就周一還,不是什麼大事。”
“路上小心。”他說。
他手接過,抬眸時對很淺地笑,好看的眉眼卻在的面前上揚。
很禮貌的道別,結束了心跳轟鳴的夜。
背著書包從電梯下來,下降的玻璃外是城市的燈火輝煌,萬千盞閃爍的燈隨著的下降而上升。
電梯落地時,也終于從燈火滾燙落回了平靜的地面。
迎面的夜風溫度已經有些下降了。
廣場中心仍然熱鬧著,只是夜更濃重了。
旋轉木馬的音樂在夜空中沸騰地響。
又重新回到了人群,回頭向已經漸漸走遠的育館,在燈火明亮的夜里,如同話的城堡,走進話里要再夢一場。
溫國川還沒有給發信息,沒法回去,練地找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坐下。
這個時間點安靜,沒什麼人打擾,把書包放在一邊,著玻璃落地窗外的人群發呆,偶爾劃開手機打發時間。
朋友圈的態都已經看無可看,就那麼幾條更新的態本不夠打發時間。
寂靜和深夜已經讓有點困,連劃著屏幕都顯得無聊。
再往下翻翻。
然后看到了剛剛加上的陳敘,這時候才后知后覺,自己加上了陸辭的朋友。
朋友圈里有了一點與陸辭有關的痕跡,旁枝末節的、微不足道的痕跡。
的手指停在那里。
陳敘昨晚發的朋友圈,時間是下晚自習以后,照片里是在打游戲,電腦屏幕上勝利的戰績,其中有一個人顯示著MVP。
雖然看不懂游戲戰績,但是上面顯示著的擊殺數字是顯而易見的比別人多幾倍。
陳敘發的文字也是——
“今晚有大帶我躺贏。”
跟陳敘沒有共同好友,不知道評論會是什麼樣子。
但點開照片的大圖。
放大。
果然,在陳敘后的邊角里,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被電腦屏幕的線勾勒著淺淺的廓,看不清眉眼,可依然能夠一眼就認出是陸辭。
因為相比起他的正臉,更悉的是他的背影和側臉。
很有能和他面對面的機會。
初中同學三年,他的教室就在隔壁,可無數次也只是從他門口經過時轉頭劃過一眼。
沒再百無聊賴地不停劃著手機打發時間,屏幕就這麼停在這張照片,只是一個廓模糊的照片,甚至發到朋友圈后還被系統了畫質。
玻璃窗外的夜從熱鬧到漸漸寂靜,那座燈閃爍的旋轉木馬也從歡快到停止。
夜快要散了。
在這里等了很久,只有一杯陪在手邊的咖啡,和一張畫質模糊的照片。
已經習慣了這樣無數個冷落的夜晚,所以很坦然地等到夜快要散場時,溫國川才給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聽著溫國川在電話那頭低的聲音,做賊似的悄悄躲著跟說,“雪寧,你要不今晚去你三姑家里睡,我剛剛跟你三姑說過了,你在哪兒,你三姑和姑父開車來接你,太晚了怕你不安全。”
代完,又小心翼翼地說著好話,怕對趙阿姨不滿意,“你趙阿姨這幾天家里的事比較多,心不太好,不是針對你,你去姑姑家住兩天,我也是怕生起氣來不小心說了什麼難聽的話讓你不開心,爸爸也是為你好。”
的影子在面前玻璃窗上落下一道很淺的影子,模糊秀氣得像一層霧。
聽完時,連影子都沒有一消散。
表和語氣都和接到電話之前一樣,“沒關系,我理解,我把定位發給你,我在這里等姑姑。”
溫國川松了口氣,帶著點解決了問題的欣喜,“行行行,那你在那兒等著啊,我讓你姑姑來接你。”
欣喜的語氣沒控制住帶了點音量,被家里的人聽見。
尖銳的聲從背景音傳來,“溫國川,你在跟誰打電話,你家那個小蹄子——”
電話被匆忙掛斷。
平靜放下手機,在聊天框里給溫國川發了個定位。
為了讓溫國川寬心,語氣如常,像什麼都沒聽見,發了句乖巧懂事的話:“我在這里的咖啡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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