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困得靠著咖啡續命,像喝藥似的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
筆芯買了一把又一把,一又一地寫完。
的績進步穩定,老師對很看好,得知家里的況,對也頗為照顧。
春節沒法留校,宿管阿姨也要回家過年,但無可去,溫國川一早就打過電話問學校住宿的時間安排,一聽說春節期間果然不能住校,溫國川又開始擺起為難的臉。
趙阿姨已經懷了孕,溫國川更是哄得小心再小心,所以這次連只是過年在家住上幾天都容不下了。
距離高考只有不到半年,每天的學校門口都有拎著飯桶過來送飯的家長,可沒人在意。
于是班主任把帶回了家,這個春節里在班主任的家里度過。
班主任在年級上是出了名的兇神惡煞,但是在家里卻脾氣很好,反倒師娘一副暴脾氣,拎著班主任的耳朵。
惹得班主任小聲求饒,“在我學生面前留點兒面子。”
師娘這才松開,對卻笑瞇瞇很和藹,端著水果給吃,很惶恐,接得都巍巍。
從小寄人籬下慣了,拼命地干活做家務才能換來一些指著鼻梁罵的閑言碎語,所以住在班主任家里,也下意識在班主任家里掃地拖地,被師娘看見,好一頓勸著回屋休息。
還不太習慣這種善意,住得也坐立難安。
師娘看出的不自在,于是每天早上去菜市場買菜都會上一起,算是給了一點活做,只是為了讓安心。
一邊挑選著菜,師娘一邊安著,讓安心住著,安心讀書。
“別看你們老師在學校里很兇,那是為了鎮得住學生,不然那些調皮搗蛋的本就不聽,你們老師是個腸子,學生有事他比誰都著急,天天給學生屁了。你平時懂事,可能不知道,你們班上那些調皮的猴崽子,闖了禍的時候一個個都來找你們老師,當個班主任真是碎了心。”
師娘對溫地笑著,“所以呢,你也別覺得打擾,你只管安心住著,安心讀書,你家里不重視你,但是老師重視你。”
遇到過兩個好人,一個是老師,另一個是陸辭。
的余額里還有大筆大筆金額的錢,可以夠很久的支出,連去年陸辭第一次給轉的錢都還沒有花完。原來都已經過去一年了。
可是陸辭已經從的世界消失了。
已經在日漸沉寂的日夜里,接了別離,反正,遲早也會到來的別離,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和他有開始。
但也沒想過,會是這樣潦草的結束。
很多次想到他,都會覺得他的出現就像賣火柴的小孩點燃火的夢境,火消失,他也消失,的世界還是冰天雪地。
零點的時候。
煙花在南城的夜空升起。
著手機,手指已經呈現習慣的作,直截了當地就點開陸辭的頭像。
沒有后續的聊天對話。
空空的朋友圈背景。
然后關掉。
斟酌著要不要發一句新年快樂,可是好像也沒意義。無非是淹沒在給他發新年快樂的無數信息里,他恐怕連一一回應都沒力,就算得到一個敷衍了事的回應,好像也沒意義。
“你這臭小子!大過年的,嫌我過得太舒坦了是不是!”
班主任接到電話,沒幾秒就火冒三丈,把和師娘都嚇了一跳。
然后氣沖沖又無奈地說道:“在那兒等著,我去接你。臭小子,大過年的也不讓我安生。”
掛了電話,師娘問:“怎麼了?”
班主任一邊去拿外套,穿鞋,拿了鑰匙就要出門了,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又急又無奈:“我去接個學生,大過年的鬧離家出走,這會兒太晚了,怕他出事,我先去把他接過來。”
“行你快去吧。”
客廳里還放著電視,班主任走后,忽然安靜了許多。
窗外的煙花還在綻放著。
是個熱鬧的夜,意味著團聚。
師娘跟聊了會兒,接到班主任電話,人已經接到了,在往家里來,讓做點飯,等會兒學生接到了方便有口飯吃。
于是師娘去了廚房,一個人坐在客廳,看著電視里熱鬧的春晚。
廚房里熱氣騰騰,鍋碗瓢盆的聲音。
窗外萬家煙火。
安靜坐著,仿佛一個尋常人家,幸福的、即將高考的孩。話般的夢里,自己坐著有點靜,疲憊的很快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客廳的門什麼時候開了,班主任帶了什麼人回來,換鞋的聲音,師娘招呼吃飯的聲音,一切都模糊而遙遠。
還在的夢里,有個人坐在冬夜的長椅上,在的側,頭頂是便利店微弱的燈,他低聲說得又輕又隨意。
他說,溫雪寧,我可以幫你。
燈一晃,轉頭向他的側臉,可他站在很遠的星球上對著他微笑,年的廓鋒利卻赤誠,一雙漆黑的眼里,一半明,一半孤寂。
是被忙完出來的師娘醒,一邊給搭著外套一邊說著:“你這孩子,困了就回屋睡吧,不用在客廳陪著等我們,小心凍冒了。你們這個時間段兒可生不起病,馬上都要返校上課了,到時候病著學習多難啊。”
一番絮叨,外套給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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