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是心很脆弱的人,雖然大多數人都不了解,但我一直都很敏懦弱,活在自己的矛盾和猶豫中,所以你上的堅韌反而像火焰,一下就照亮了我,我每次猶豫痛苦的時候,只要想到你,就像是路被照亮了,可以找得到方向,不再猶豫,不再迷茫,想做的事就只要去做就好了,哪怕要承一些痛苦的代價,但是只要想做就去做。”
“所以,那半年我已經在陸陸續續準備出國的事了。”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
黑暗中,即使看不清,但是也忽然能夠覺到他的沉默。
轉去抱住他,即使看不清他的表,也要抱他。
然后他的頭低了下來,靠著的肩膀。
“所有都準備好以后,我去了我媽媽住的地方。那個夏天我才知道,早就和我父親離婚了,很早很早就離婚了,所以才久居國外。我還以為,真的只是因為事業在國外才無法回來,原來只是一個瞞著我的謊話,說是怕我難過,是為了我好。”
“而且,已經有了新的家庭,有了一個只比我小幾歲的弟弟。難怪從來不允許我跟住一起,總說不方便,我每次去那里,其實也都是一個人住。”
“早就已經有了新的幸福生活,但是什麼都沒告訴我。”
“也沒有把我的存在告訴他們。”他的額頭抵在的頸窩里,低低的聲音,說著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依然會難的事,“在那邊的新家庭都不知道在國還有一個兒子,我去找,向他們介紹說,我只是在國的侄子。”
“我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始終是我媽媽,即使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但是沒有直接把我拋下,我在南城上學的那幾年是我唯一到開心的幾年,那幾年我都是活在的庇護下,我的生活費、我住的地方、照顧我生活的阿姨,全都是安排的。”
“但是我好像忽然失去了我存在的意義。”
“我突然不明白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沒有我的父母,我好像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我連我該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一無所有,一無是。”
“不是的。”聽到這樣悉的話,下意識出聲反駁。
“陸辭,不是這樣的。”
很地抱著他的,他已經沉穩了很多,眼前卻是很多年前終于再見到他的那個冬天,他坐在玉蘭花的樹下,神平靜地說著這句話的樣子。
那個冬天是再次見到了他,在以為已經徹底失去的時候。
然而見到的卻是他彎躬的背脊,清頹的影,他坐在線低淡的老舊沙發里,像一節一節枯瘦的竹,沉默得如同失去生機。
一直沒法問他發生了什麼,所以他的那句話,一直在想是什麼含義。
在當年也是同樣口而出的反駁,但是的反駁沒有一點用,無法改變他心底認同的什麼。
可是那時候,也想不出來,更多的、更深刻的話來反駁。
于是記住那句話很久,想了很久。
而現在,終于明白了。
抱著他,說道:“不是這樣的,陸辭,你的存在,你這個人本,本來就是父母賦予的,就像你的,你的長環境也是父母賦予的,這些都不是你選擇的,是他們選擇了你,也是他們的選擇塑造出了這樣的你,所以你不必剝離父母給予你的一切,不要因為了父母帶來的一切而到愧疚。”
他低頭靠在的肩頸里,還是沒有說話。
一片黑暗,也沒法到他的表。
更地抱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記憶里那些與他有關的只言片語卻漸漸浮現起來,那些零零碎碎卻不到頭腦的線索。比如說,周末一起去玩的時候,朋友說起他的父母也不怎麼管他。
問道:“你說你住的房子是你媽媽安排的,但是你媽媽在國外,那你……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住嗎?”
他終于有聲音了,“嗯。”
“沒有和別的親人一起嗎?”
“嗯。”
可是,他才十幾歲,初中的時候甚至才十三四歲,步青春期最迷茫和需要引導的年紀,他一個人生活著。
就算有阿姨做飯打掃,也只能照顧到飲食起居。他的生活什麼都不缺,可是得到的好貧瘠。
但是他說,那幾年是他唯一到開心的幾年。
那他以前的生活呢,是怎麼樣度過。
不忍心再進一步問下去,但是他好像沒有難過太久,只是回答完想知道的東西,那一時被提起的緒在說完以后也就過去了。
他已經語氣如常地問不,“你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我去做個晚飯吧,今天先將就在家里吃,等明天睡醒了,我陪你出去玩。”
答應,“好。”
陸辭從的擁抱里出來,轉過打算下床。
他還是沒有開燈,一片漆黑里,可以藏很多東西,他的神沒有暴在面前。
忽然拉住他的手。
他無聲地回頭,聲音聽起來如常,“怎麼了?”
只有平板微弱的線,沒來得及看清太多東西,已經被拉著手向后又傾斜過去一點,隨后是上溫熱的吻。
心跳在那一瞬有明顯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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