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兒,你們吃人家席,隨沒隨禮呀?”這話是解孫氏問解臣的。
解孫氏雖然有很多病,但從來不白吃人家東西。所以在來到趙家以後,纔會有胎換骨、翻天覆地的改變。
“如海隨的。”解臣一笑道:“他說隨一份,我倆吃就行。”
“唉呀我的媽呀!”解孫氏聞言,大步到解臣面前,一杵子給解臣懟個踉蹌,道:“你都多大人了,讓個孩子領你吃席。”
這年頭有大人坐席領孩子去的,但沒有孩子領大人的。
“行啦,孫姐。”就近的金小梅、趙玲忙拉住解孫氏,然後就聽解臣辯解道:“也沒人認識我,那怕啥的。”
“那怕啥的?”解孫氏還想衝過去再給解臣一杵子,但被金小梅、趙玲死死拉住,解孫氏便衝解臣怒道:“咱馬上在這屯子紮了,現在沒人認識你,以後還沒人認識你嗎?”
解孫氏想的還真多,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父母爲子,則計之深遠”。
聽解孫氏這麼說,解臣不吭聲了。
這時,李如海出來打圓場道:“沒事兒啊,我小臣哥往那兒一坐,誰知道他隨沒隨禮呀?”
李如海此話一出口,解孫氏瞬間安靜下來,解臣向李如海投去一個激的目。
“哎?”李寶玉讚賞地看了他老弟一眼,然後問道:“你隨幾個錢吶?”
李如海擡手揮出一掌,笑道:“五塊!”
李如海話音剛落,他捱了金小梅一杵子。
“這敗家孩子!”金小梅指著李如海,喝道:“你特麼纔多大點兒啊,隨特麼那麼大禮。”
“嬸兒,那啥……”剛纔被李如海救了的解臣,此時投桃報李地攔下金小梅,道:“這錢過後我給如海。”
說著,解臣一兜,道:“今天我換子了,兜裡沒揣錢,要不我就給他了。”
“不是,小臣。”金小梅忙道:“嬸兒不是那意思,我是說這孩子太敢花錢了,你們倆坐席有兩塊錢也夠了。”
金小梅這話不假,一桌席才幾個錢吶?而且懟李如海,真就是像說的,這孩子太敢花錢了。
這話不是誇張,這年頭五塊錢也算大錢。像和李如海同齡的馬洋,買個六五的髮卡都得攢、都得湊。李如海這麼點兒小歲數,就這麼敢花錢,那以後還了得?
“我弟不是尋思領我吃席,隨了怕人挑理麼。”解臣仍然爲李如海做著辯解,有他說話,金小梅就不能再說啥了。
“哎?”這時,趙軍又幫著轉移話題,問李如海道:“如海,富強誰家辦事兒啊?”
“大哥,我還想跟你說呢。”李如海對趙軍道:“就你那天送回去那個老孔頭子。”
“啊?”趙軍聞言大驚,道:“那老頭子死啦?不能吧?不就崴個腳脖子麼?”
“不是,不是!”李如海連連擺手,道:“是他兒子,擁呼殺地倉子,讓熊霸踢蹬了。”
“啊?啊……”趙軍一怔,從李如海的話中,他得到了一些線索,將鄧照山之死與李寶玉擒熊等一系列事件連在了一起。
“你咋還認識他呢?”李寶玉好奇地問李如海。
“我跟他媳婦,我們都好的。”李如海的回答讓衆人哭笑不得,這孩子得虧還小,他要再大兩歲說這話,都得讓人當流氓。
而這時,李如海又道:“他小舅子媳婦,我們也認識。就那啥……”
說到此,李如海擡手往窗外一比劃,道:“我大爺那回給張大舌頭家老牛磕死了,我上福泰幫著買牛,就是死的這個孔祥東他小舅子,孫富貴幫我們搭擱的。”
這孩子說的有頭有尾,那福泰屯是青老虎的原主人孫興旺的家,那屯子大半人都姓孫。孫富貴和那屯子有親戚,也不足爲怪。
“他們咋殺禿嚕的,你知道不得?”趙軍追問孔祥東死因,李如海將他從孫富貴口中聽來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講給趙軍。
等李如海說完,王強就看向李寶玉,道:“寶玉呀,你逮回來那小熊瞎子,估計就是他們殺出來的。”
李寶玉看了趙軍一眼,見趙軍衝自己點頭,李寶玉便對王強說道:“老舅啊,現在不是死這孔祥東一個呀。”
“啊?”衆人聞言,都詫異地看著李寶玉。
李寶玉將他和趙軍今天上山所見,還有他們的猜測講出,聽得衆人唏噓不已。
李彤雲眨著大眼睛,支棱耳朵聽著熱鬧,連左右孩子都顧不上看著了。
這姑娘覺來永安屯真是太幸福,到這兒以後吃的好、喝的好,爹媽上班也有一幫人陪著自己。天天有事做,還不缺熱鬧。
關鍵是,自己家在這林區靠上了大樹,即便給人打了,也沒人找上門來。
……
當趙有財等人下班到家時,熱氣騰騰的牛大蒸餃已經出鍋了。
爲的趙有財一進屋,嗅到牛味的他頓時眉頭一皺。
到西屋上炕坐下,飯菜陸陸續續上桌。
今天主食是餃子,配著炸小魚乾、炸蝦片、炸花生米、蘿蔔乾蘸醬這四道小菜。
餃子就酒,越吃越有。還有下酒的小菜男人們推杯換盞,喝得老起勁了。
唯有趙軍他悶頭猛吃。
牛蘿蔔餡的大蒸餃,牛多蘿蔔,咬開筋道的餃子皮,出裡面的蛋餡。
王蘭和餡子的時候,往裡攪了不湯,蒸完了餡聚蛋,那湯充斥在皮之間。
這時候不能著急,著急的後果要麼是湯流到蘸料裡,要麼就是燙上牙膛。
等皮裡熱氣捎散,吸溜掉那口湯,又鮮又香。然後夾著沒了湯的餃子往碗裡一蘸,蘸足辣椒油和醋,咬上一口,麥香、香和炸辣椒的香氣一同刺激著味蕾。
這時,在趙有財眼的授意下,李大勇問趙軍道:“小軍吶,今天擱山裡那事兒解決啦?”
李大勇提問,趙軍只應了一聲,接下來由李寶玉、李如海頂上,李家兄弟依次發言,將那棕熊害人始末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聽完事經過,趙有財又向李大勇使了個眼,李大勇再問趙軍道:“軍吶,你們啥前兒打那熊霸去?”
“叔啊。”趙軍苦笑道:“我沒尋思打它去。”
“那咋不打呢?”李大勇追問,趙軍說:“它是踢蹬人了,但它沒破壞咱冬運生產,上頭領導也沒讓我們去,我們就可打、可不打。”
說到這裡,趙軍稍微頓了一下,然後再道:“今天看它是奔大崗去了,魏哥他們也說,那熊瞎子肯定是找倉子、蹲倉子了。我尋思就不捅咕它,咱家事兒多的,這都忙活不過來呢。”
“蹲倉子那不就好整了嗎?領狗到那兒,穩穩當當就磕唄。”李大勇繼續充當趙有財替,問趙軍說::“軍吶,你明天干啥去?”
“明天跟我媽、我姐進城。”趙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上報紙了麼?明天就能出來。”
“那……”李大勇看了趙有財一眼,見趙有財連使眼,李大勇只能著頭皮再問趙軍說:“那還用進城嗎?過幾天郵遞員不就往咱場子送報紙了麼?”
說著,李大勇手往周圍一比劃,道:“各個組都有,到時候我們給劃拉起來,有七八張還不夠嗎?”
“不一定夠,呵呵。”趙軍笑道:“再有一個,我媽也著急,說明天買回報紙,後天就上墳去。”
“拿報紙上墳?”此時的趙有財忍不住了,他親自下場,道:“那不墳頭燒報紙糊弄鬼嗎?”
趙有財此言一出,趙軍、王強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桌上這麼多人王強就沒說什麼,只白了趙有財一眼。
而趙軍卻道:“我媽說,到我爺、我墳上燒兩張,讓他們老兩口看看他們大孫子有出息了。”
聽趙軍這麼說,趙有財不吭聲了。
趙軍最近是忙的,有機會他還得去尋寶,尋他姥爺留下的金西瓜、金葡萄。
再等商會的十萬塊錢花出去,皮張什麼的都收上來,趙軍就想走趟河北去出貨。
今年也就是88年的2月16號是除夕夜,趙軍想快去快回,等從河北迴來就安心地置辦年貨、準備過年。
所以,趙軍現在真沒工夫去收拾那熊霸。
可他沒工夫,趙有財有工夫啊。
趙有財想將那熊霸收拾了,殺出膽來賣給趙家商會。
然後等過完年,趙軍結婚,他們搬到新房以後,將這老宅空出來,趙有財就能在這邊發展自己的狗幫了。
這麼一看,爺倆都忙的。
東屋裡,人們吃得也樂呵,只是林雪有些不意思地說:“那啥……這禮拜天我家燎鍋底,完了我張羅幾個菜,咱大夥都上我家吃去。”
按照習俗,鍋到哪兒,家就在哪兒。搬鍋,纔算搬家。
而搬鍋到新地方,燒竈坑、燎鍋底、做菜、請客,一套下來才象徵著這家人搬進了新家。
李大智一家自從上禮拜天搬過來,他們午飯、晚飯都是在趙家吃的。
第二天早晨,他們一家三口倒是生火做飯了,可終究是差個燎鍋底、請客的環節。
沒辦法,兩口子天天上班都忙,讓他們下班到家現掂對飯菜請客也不趕趟。
此時林雪提出週日在家請客,王蘭代表幾家人,一口就答應下來。
這沒什麼好客氣的,這是習俗,幾家人都過去也是給李大智一家壯門面。
“趙大娘。”這時,李彤雲試探著喊了王蘭一聲。當王蘭看向時李彤雲才道:“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姑娘一句話,把大夥逗樂了,趙玲笑道:“真是老李家閨,說話一套一套的。”
“你說吧,閨。”王蘭也笑了,心尋思話了,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讓你講麼?
“趙大娘,你們明天進城能帶著我嗎?”李彤雲這話剛一出口,就聽林雪道:“你幹啥去?”
李彤雲眼中閃過一狡黠,道:“媽,咱家不要請客麼,家裡啥都沒有,那哪能行啊?我尋思跟我趙大娘進城,看著啥好東西就買點唄。”
要擱平時,王蘭早就說話了。但此時看得出來,這姑娘是想進城溜達,才找了這麼個藉口。
要正常的話,王蘭此時會說“不用那麼麻煩,咱這些人都不挑,有啥吃啥唄”,或者是“啥也不用買,啥的讓我家你哥他們上山抓去”。
可心知李彤雲是找藉口進城,王蘭就沒說什麼。王蘭能看出來的事,其他人也看得出來。王蘭沒說話,其他人也都沒說話。
如此一來,林雪就不能說不讓李彤雲跟著去。因爲那樣,容易讓人誤會小氣,怕花錢買東西請客。
當然了,林雪不想讓李彤雲進城,不是怕花錢,而是怕閨闖禍。
但此時在場這些人,都很默契地選擇不摻和。對們來說,週末吃什麼都無所謂。畢竟就城裡有的東西,他們這幫人差不多也都吃著了。
關鍵是這姑娘現在帶著們各家的孩子學習,老師在林區那是相當人尊敬了。
見沒人吭聲,林雪無奈地瞥了李彤雲一眼,然後問王蘭說:“嫂子,那你們領去,不能給你們添麻煩吧?”
“麻煩啥呀?”王蘭笑著擺了擺手,道:“咱明天留倆擱家看家的,剩下咱要不嫌乎冷的,咱都去。”
王蘭此話一出,這屋瞬間熱鬧起來。
“你們去吧。”趙玲很主地說:“我跟強子,我倆擱家看家。”
說完這句,趙玲對趙春道:“春兒,你把周到扔下,老舅嚒給你看著。”
趙春一聽老高興了,而這時王蘭給老太太夾了個餃子,道:“嬸子,明天你也去。小臣那車修好了現在熱乎,咱都進城溜達、溜達去。”
“我不去了。”老太太道:“我這麼大歲數老婆子,我幹啥去?”
“溜達唄。”王蘭道:“進城我領你吃點好的,完了再買新裳,留著過年穿。”
“唉呀,不用啊。”老太太手拿筷子,往面前裝餃子的盤子一點,道:“咱天天吃的都好,棉襖啥的不也都做新的了麼?”
“行啦,嬸子,明天你跟我走就完了。”王蘭笑著打斷了老太太的話,這老太太連錢帶熊膽,有四五千塊錢在趙家。別說養老了,躺著花都夠。
這些錢,王蘭不打算剩,打算都花在這老太太上。
吃飽喝足,打掃完殘局,進化爲東的食客們陸續散去。
喝口茶的趙有財,“呸”的一聲將一片茶葉吐出去,然後對趙軍說:“焐被,今天咱仨擱這屋睡。”
此時屋裡除了他們爺倆,還有一人就是周建軍。
“別的了,爸。”趙軍道:“你還回東屋睡去。”
說著,趙軍擡手往炕上比劃,道:“我姐領孩子睡炕頭,我姐夫睡當間兒,我睡炕稍。”
“那不行!”趙有財擡手一指那趴在炕裡、窗臺下的小猞猁,還有靠牆坐著的小黑熊,道:“它們再給我大外孫嘍呢?”
被趙有財一指,小猞猁炕的腦袋瞬間擡了起來,小黑熊也起了。
趙軍角一扯,那倆玩意徹底被養了,今天晚飯前他抱周到過來的時候,周到指著小猞猁、小黑熊“啊啊”就,嚇得那倆小傢伙直躲。
但趙有財都這麼說了,趙軍也沒和他犟。不過趙軍知道,這老小子肯定又要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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