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意味著衝，也意味著經驗不足。

與真正的傳奇不同。

元始或者太一這兩巨神兵雖然擁有傳奇戰力，卻並不被認可為真正的傳奇，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祂們有罩門。

也就是掌管巨神兵的巫師所在的祭壇——這是整個傳奇存在上唯一一不是傳奇，卻又控制傳奇力量的所在。

學校自然知道這個缺點。

因此在設計之初，就構建了一整套強大的防護系統，從最外層的罡氣、皮、骨等屬於傳奇巫師自擁有的防手段；到中層通往祭壇的迷霧長廊；再到層以祭壇為中心的壇牆守護法陣，以及為適格者們額外配置的守護獵隊。

按照項目組最初的規劃，守護獵隊的每一位員都應該有大巫師級別的戰力，這樣，祂們組戰陣后，在壇牆法陣的幫助下，可以擁有非常強悍的戰鬥力。

倘若真有外敵突破重重關隘闖祭壇附近，必然已經遭了巨大消耗，此時守護獵隊以逸待勞，即便闖者是傳奇化，也不難周旋下去。

至於傳奇級別的巫師真親自闖，就是另外一個層面的應對了。

不論壇牆法陣還是大巫師們組的獵隊，面對真正的傳奇，都很難做出有效防。所以對於真正的傳奇，項目組給出的解決思路是『同歸於盡』——原本因為縱者的『意識』有限，傳奇巨神兵或許能抵擋真正傳奇的攻擊，但想要『捕捉』或與其『近距離接』，難度還很大，而如果祂們自己闖進來，顯然幫了巨神兵們大忙。

要知道，不論太一還是元始，都是基於『』咒運轉的，這給了祂們自毀的天然條件。用一巨神兵換一位真正的傳奇，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是筆非常劃算的易。

總而言之，項目組對祭壇被侵做好了方方面面的準備。

計劃是滿的。

只不過在執行的時候，出現了小小的偏差。

比如，兩架巨神兵還沒經過試驗場測試，就被直接投實戰戰場；比如，最後確認的適格者之一，不僅不是大巫師，甚至連註冊巫師都還不是；再比如，原本應該守護在壇牆法陣中的大巫師獵隊，還沒來得及組建，層防系出現了一個巨大。

眼下，鄭清就為這個付出了代價。

因為沒有守護獵隊的主持，所以壇牆法陣的作用並未完全生效，利維坦輕易便越過口與迷霧長廊，出現在壇牆之外。

好消息是，闖進來的只是利維坦的一化。

壞消息是，鄭清似乎要面對『』『外』兩線作戰的糟糕況了。

砰！

第一次嘗試越過壇牆的利維坦，還未守護法陣的威力，便被一條大的青尾重重回長廊中，拉萊耶執念凝的青異龍在翻滾的霧氣中高高聳起上半，出猙獰且充滿興緻的表：「——你這小娃說的沒錯兒，太年輕了！看上去細皮，吃起來應該也的！鄭小子，這條小魚且給我，許久沒有開葷，實在有些饞了啊！」

鄭清第一次知道利維坦本是一條小魚。

當然，也可能在海妖王出的拉萊耶眼中，世間一切生，都不過是一條條小魚。

相較於有閑心關注『小魚』這個詞的年輕傳奇。

被打飛的利維坦化心就不那麼麗了。

祂拖著長柄大鎚，從迷霧中一步步重新走到壇牆下，仰著頭，看著型極大的青異龍，表凝重。原本以為能趁著太一的守護獵隊還未組建的時候，打鄭清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料似乎踢到了鐵板上。

眼前這頭異不知什麼出，面對自己的傳奇威，竟然沒有到毫影響，相反，它上傳來的古古怪怪的味道，卻讓祂不自覺繃神經、屏息凝神，莫名有種遇到天敵的覺。

天敵？

黑暗巨出的傳奇腦筋飛快轉著，努力從貧瘠的知識儲備里找尋自家天敵的資料，但想了許久，除了巫師外，祂們這些位於食鏈頂端的生似乎沒有其他天敵了。

「吃我？！」

清秀巫師薄薄的微微扭曲了一下，出滿口尖利的牙齒：「——呵，從來都是我吃人，突然聽到被人吃，真是種新奇的啊！」

……

……

轟！

轟隆隆！

沉悶的雷聲在布吉島上空翻滾不休，金紅的巨大火鳥與渾繚繞著漆黑火焰的巨人在雲層中戰，紅與黑的魔力相互糾纏在一起，炸聲此起彼伏，但手雙方卻很有節制，將絕大部分炸餘波引向了更高維度，這讓天空不斷飄過一段又一段瑰麗的極，那是到能量衝擊后高維斷面在現實世界的顯示。

魔力與理層次的戰鬥之外，神念的鋒也沒有中止。

一顆又一顆包裹了雙方意識形態的念頭被砸向對方，諄諄勸導與條理清晰的辨析背後，全是滿滿的算計。

「——你說『巫師們把時間浪費在互相殘殺上是瘋了』，卻又說你自己沒瘋。沒瘋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現在做的難道不是『自相殘殺』嗎？只不過是同一首詩歌的不同韻腳罷了。」瑪教授用蒙特利亞的說辭質疑著祂此刻戰鬥的合理。

對傳奇而言，概念層面的圓洽有時候比魔力強弱更重要——換句話說，傳奇可以打破規則，但必須講道理。

蒙特利亞非常謹慎的丟回了一個小念頭：「不，我們並沒有殺戮……而是在喚醒巫師們殘存的理智。」

「喚醒理智？」瑪教授大聲嘲笑著某位背叛者的說辭，指著雲下那一團團閃的咒以及一頭頭正衝擊學校法陣的怪：「——你就是用它們來喚醒巫師理智的？」

對此，蒙特利亞非常虔誠的重複了他對那些年輕烏們說過無數次的話：「——死亡將我們變天使，讓我們原來如烏爪子般的肩胛骨中生出翅膀。我們對這座學校的深沉，所以化作天使守護這裡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