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缺。”

 姜晚檸臉上的嘲諷已經快要溢出來，“無父無母，養母也恨不得我去死，我這樣的人長大之后缺不是很正常嗎？”

 不知道沈詩云為什麼突然關心。

 只知道，自己不需要這樣的關心。

 遲來的關心比草賤。

 “你消失了一個多月，是不是因為……”

 沈詩云大概猜到了消失的原因，“爸他在找你？”

 姜晚檸沉默了一會，“是或者不是，跟你沒關系。”

 “晚檸……”

 “你到底想說什麼？”

 姜晚檸臉上不耐，“沒事的話……”

 “你和阿衍應該快刀斬麻。”

 “沈夫人，這是我自己的事。”

 姜晚檸臉上都是不悅，“不需要你給我提建議。”

 “你們繼續下去不會有結果，到最后說不定……”

 “說不定連小命都不保是嗎？”

 姜晚檸打斷的話，“那又跟你有什麼關系呢？”

 “姜晚檸！”

 沈詩云忍不住大聲道，“郁明謙是什麼人你也清楚，你不聽他的話，他真的能要了你的命！”

 “與你，又有什麼關系？”

 姜晚檸看了眼一旁等著的車，重新看向沈詩云，“沒記錯的話，你出國那天就說，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看見我你就想吐，甚至可以將十歲的我摁在湖里，你當初，是真的想弄死我。”

 看著沉默的沈詩云，沒有心。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因為你一句克星，我過了十幾年被指責被嫌棄甚至被咒罵的日子！”

 “難道現在你輕飄飄的一句關心，就能抵消掉曾經的傷害嗎？”

 “我……”

 面對姜晚檸的字字句句，竟一句都反駁不了。

 “我不知道你過來的用意，如果是想圖什麼，你大概要失，我這什麼都沒有。”

 呼出一口氣，“如果這是只是關心，更大可不必。”

 說完，轉朝著車旁的車子走去。

 打開車門后，垂眸，想起一些事。

 “前些天，我在景帝大酒店，看到了一個跟郁安很像的人。”

 “什麼？”

 沈詩云下意識跟上幾步，追問道，“你說什麼。”

 回應的是車門關上的聲音。

 隨后車子緩緩啟，沈詩云下意識往前追了一段路。

 呼吸急促，卻還是不想放棄。

 郁安……

 “姜小姐……”

 司機看著后視鏡，低聲道，“一直在后面。”

 “不用管。”

 姜晚檸看都沒看一眼，“累了就不會追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后跟沈詩云說見一個很像郁安的人的消息。

 潛意識覺得，如果沈詩云去查的話，或許會更簡單些。

 當時年紀小，卻也記得郁安的沒找見。

 明明同樣出車禍，司機的在車上，郁安的卻不翼而飛。

 “姜小姐，后面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司機的話打斷了姜晚檸的思緒，“你系好安全帶，我準備加速了。”

 “好。”

 姜晚檸看著后視鏡，陌生的車牌。

 車子在路面急速行駛，最后還是在一條小道上被后面的人截住。

 “砰”的一聲，車頭撞在了前面的車。

 姜晚檸被慣帶得往前沖，又被安全帶拉回。

 抬眼時，車外已經站了一人。

 兩人隔著車窗相，周遭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

 姜晚檸看著他張開，似乎是在說開門。

 抬手，打開車門。

 “你……”

 明明這次出來就是為了他，此刻人站在面前了，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

 垂眸，看著他腰部，“你的傷，怎樣了？”

 郁衍往前走了幾步，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來了怎麼不我？”

 “本來也沒打算見你。”

 姜晚檸低垂著腦袋，“你不該追過來的。”

 郁明謙此刻肯定在后面，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覺得拖累我了？”

 姜晚檸腦袋垂得更低了。

 的確是拖累他了，他原本高高在上，按照他正常的人生軌跡，他此刻應該有個幸福的家庭，事業也如日中天。

 而不是像現在，和自己的父親鬧掰，事業隨時會止步。

 視線突然出現一只手，隨后下被輕輕抬起，“嗯？告訴我，你心里在想什麼？”

 姜晚檸本來控制得很好，可是在撞進他雙眼的瞬間，雙眼突然就潤了。

 癟著，死死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可有時候就是很稽

，越是想要忍，就越是忍不住。

 一開口，眼淚便如雨簾般落下來。

 郁衍約察覺到不對勁，心里張卻下意識放了聲音，“現在問都不能問了？”

 姜晚檸垂著腦袋，“你不該來的……”

 聲音哽咽，聲線更是不穩，一句話還沒說完泣不聲。

 “我已經來了。”

 郁衍抬手將整個人擁在懷里，低聲道，“說這種話，沒有意義。”

 他察覺到姜晚檸緒的異常，詢問道，“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去見誰了？”

 懷里的姜晚檸明顯僵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沈詩云影響了的心。

 突然跑過來關心，說不該跟郁衍在一起，說再跟郁衍糾纏不清最后估計連命都得搭上。

 明明已經做好了和郁衍結束的準備，卻還是會因為別人跟說一定要跟郁衍結束而難。

 在看來，沈詩云一直都是厭惡自己的，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對自己釋放毫的善意。

 可是剛剛，打著關心自己的名頭說那些影響自己的話。

 “郁知薇？還是……”

 “沒有。”

 姜晚檸從他懷里退出來，只是下一秒便看向自己的手。

 剛剛他摟著自己的時候，手下意識放在了他腰上。

 此刻，手掌粘糊糊的，低頭，手上鮮紅一片。

 “你……”

 抬眼，看著郁衍蒼白的，著急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抬手，想要掀開他黑的襯衫，卻把他抓著手。

 “問題不大。”

 郁衍拉著的手，“我先不帶你回去。”

 姜晚檸雙眼潤，心里都是他的傷，“你快回去醫院。”

 “聽我說完。”

 郁衍神認真，“我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但是我需要時間。”

 “你等著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