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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帶刀人影,冷冷在夜去子。
巡邏的狄人,偶爾會高舉火把繞來,繞不多時,發現無異常之後,便又轉回走。
徐牧四顧看了看,才讓司虎尋來枯柴,撕了半截麻裹火把。
只需火把點亮,在懸崖上的陳盛,便會立即作,造水淹之勢的假象。
「牧哥兒,我舉了?」 更多彩容盡在s̷t̷o̷5̷5̷.̷c̷o̷m̷
「舉吧。」徐牧言簡意賅,微微閉上了眼。
不多時,先是夜鳥的嘈雜,滾石的落,繼而,便聽見了河水崩流的聲音,居高臨下,帶氣喧囂的怒吼之音。
「牧哥兒,狄人發現了!」
不發現才怪,古往今來,火計與水攻,都是安營紮寨的大忌。
睜開眼,徐牧冷冷往前看去。
如他所料,幾個營帳里的狄人,都開始怒吼連連,不多時,便有幾騎貪生怕死的,夾著馬腹便要衝出老河床。
「攔住他們!」徐牧大驚。
若是這幾騎闖了陷阱,後面的狄人肯定會發現,那麼將前功盡棄。
聽見徐牧的聲音,司虎第一個拖著長馬刀跳出,翻上了旁邊的烈馬,便舉刀衝去。(5,0);
「弓!」
零散的弓箭,將幾騎狄人驚得往後退卻。待多退幾步,便發現後頭越來越多的人,驚慌地涌了過來。
此時,淹下來的水,已經越來越多,將原本乾涸的老河床,逐漸浸了灰褐。
「上馬,先跑遠一些。」
徐牧當機立斷,催促一聲之後,便翻上了司虎的馬,匆匆往河床外跑去。
「徐坊主!過了!過了!狄人過了!」
徐牧驚喜地抬頭,果然,如他所料,那些被水淹之計驚到的狄人,已經不管不顧,瘋狂地要逃出老河床的位置。
「墜!墜!墜啊!」司虎勒韁繩,怒聲高吼。
徐牧也握著拳頭。
轟隆隆——
第一批奔襲而至的幾十騎狄人馬,紛紛揚蹄嘶,伴隨著幾十個狄人的驚呼聲,齊齊翻了陷阱里。
後頭來不及停馬的,也驚呼著一起墜陷阱,響起接二連三的慘。
不多時,二百騎的狄人,便已經墜陷阱,死傷一百餘騎。
「牧哥兒,後頭的停住了。」
「並無意外。」
狄人又不是傻子,看著前方不對,肯定要勒停狄馬。但好在,徐牧早已經在兩邊,又挖了兩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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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剛要慶幸的狄人,正分開兩個方向,準備避開陷阱之時,卻突然,也莫名的一空,墜了旁邊的陷阱里。
「徐坊主!功了!」趙青雲怒聲大喊,眼中有淚。
這二百騎的狄人,說不定雙手之上,就沾染著筒字營同僚的。
如趙青雲所說,此刻面前的幾個陷阱里,盡皆是狄人的慘呼之聲,大多是摔傷,偏偏又無法爬出陷阱。
趙青雲冷冷摘下弓,一枚鐵箭矢去,便穿爛了一個狄人的膛。
徐牧並沒有勸。
若非是狄人,大紀何來如今的悲慘世道。
司虎倒提著刀,沿著陷阱附近,將那些妄圖爬出來的狄人,一個一個砍了下去。
「小心些,還有狄人。」徐牧不敢大意。二百騎的狄人,哪有這麼容易殺得乾淨。
至乍看之下,墜陷阱里的,也並未到二百騎。
「徐坊主,且看那邊!」
徐牧轉過頭,瞬間,整個人僵在當場。
即將破曉的天空之下,昏昏暗暗的晨霧之中,一個虎背熊腰的狄人,一手牽馬,一手提斧,正冷冷地昂著頭,對他怒目而視。
在這個狄人的兩邊,還有四個健壯些的狄人,各自握著彎刀,臉蕭殺。
「是狄人的百夫長。」趙青雲吸了口氣,「狄人是行伍制,百夫長相當於這二百騎的大將。」(5,0);
「該死,他怎麼不上當。徐坊主,百夫長皆是狄人的虎士,不可小覷。」
此時的徐牧,哪裡敢有小覷的意思,那位百夫長的兇戾眼神,便足以證明強悍。
「陳盛,你帶著二人,殺要爬出來的狄人。」
剛跑回來的陳盛,頓了頓後,急忙點頭。
「徐坊主,那我等?」
趙青雲語氣微微無奈,好不容易才把這麼多的狄人,一網打盡,現在撤退的話,如何甘心。
二百頭的軍功,擢升偏將,綽綽有餘。
咬著牙,趙青雲轉過頭,終究還是打算,再相信面前的小東家一次。
「徐坊主,你怎麼看?」
「現在撤退的話,應該來得及。」
這句話,讓趙青雲苦地吁出口氣,果然,大勢不可逆,狄人百夫長,豈是容易對付的。
「但我不想撤退。」徐牧轉過臉,臉認真,「趙兄,再殺一波如何?」
「和、和狄人百夫長拼殺?」
「有何不可。」
徐牧眼神篤定,他辦不到,但並不代表,邊的人會辦不到。
比如,那頭天生神力的猛虎。
只需殺了狄人百夫長,餘下的,皆不足為慮。(5,0);
「敢問趙兄,一頭百夫長,值多軍功?」
「去年有隊營兵合力殺過,似乎是賞了上千兩銀子。」趙青雲語氣微怔。
「很多了。」
回過頭,徐牧看向後邊,早等著的司虎,騎在馬上,已經是拳掌的姿態。
「司虎,記得老秀才給你題的詩文麼。」
在莊子裡的時候,老秀才不僅會喊「我兒李破山」,有次空暇之時,還給搬著八橫木的司虎,題了一首詩文。
「牧哥兒,我記得。」
「念一遍。」
「提刀夜行八堂口,無人知是猛虎來。」
「且去。」
徐牧冷冷抬手。
「這世道不破不立,殺了他,你可稱大紀虎士。」
司虎臉漲紅,衝著徐牧抱了個拳,隨即一勒韁繩,烈馬踏碎幾後,穩穩落蹄,橫刀立馬。
對面,狄人百夫長見狀,先是垂頭一笑,隨即也冷冷地翻上馬,接過親衛拋來的狼牙後,抬頭地長嘯。
「狄人兇悍,我大紀與狄人的斗將,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趙青雲神苦。
雖然很希司虎能贏,但他並不看好,狄人的百夫長,幾乎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並非泛泛之輩。(5,0);
「斗將麼?那便姑且算作斗將。」徐牧淡淡應了一句。
斗將,即是兩方人馬,各出一將分出勝負,勝者,自然能鼓舞士氣。
拖著長馬刀,司虎昂起了頭。
吼!
百夫長踏馬急奔,未見任何起手姿勢,垂在馬腹上的狼牙,便帶著千鈞之威,朝著司虎的人與馬,掄掃而來。
嘭——
司虎鼓起雙眼,長馬刀怒劈而下,迎著狼牙的兇戾,不偏不倚地格擋住。
兩相迸發的力道,得各自下的馬,儘是止不住地刨蹄長嘶。
「再來!」司虎收回長馬刀,旋著長柄,朝著百夫長照頭斬下。
「你夠膽!便再接我三刀!」
狄人百夫長面大驚,僅接了一刀後,匆匆狼牙撥開司虎的攻勢,勒起韁繩,躍馬退到一邊。
了口氣,待他垂下頭,向自己雙手虎口,已經有水泊泊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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