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時言醒來后,就聽手底下的虞侯來報。
范的災民因為分糧的問題,在河道旁爭執起來了。
聽到這句話,秦時言起朝著外面走去。
“時大哥。”
沙雪雁自然是聽到了這句話,的營帳就在秦時言的旁邊。
“在這里待著。”
秦時言見到沙雪雁,只說了一句便急匆匆離開。
沙雪雁看著秦時言匆忙的背影,抿了下,轉回了營帳。
如今大水還未退去,人長時間于這種的環境之中,遲早有一天會生病。
還好在來范之前,準備了不藥材,希可以幫上忙。
此時的河道邊圍了不人,都在看著那爭執的兩撥人。
范的水災已經發生了一個月,百姓流離失所,不僅沒了住,連吃食都不夠。
也就彭州的駐軍來了之后好了些。
可那些糧食,依舊還是不夠吃。
久而久之,強者就開始搶弱者的糧食。
尤其是老弱婦孺,被欺負的很慘。
之前秦時言發現過一次,狠狠懲治了那些地皮無賴,奈何這樣的事,層出不窮。
他今日懲戒了這個,明日新的又會冒出來。
人生存的本能,是對糧食的依賴,所以,本管不了。
除非能夠讓所有人都吃飽飯,才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求求你了,這是我們母兩個唯一的口糧了。”
“一個人,死了就死……”
跪在地上的婦人懷中抱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姑娘,對面的兩個男人倒是強力壯得很。
他話還沒說完,直接被人一腳踹進河水里。
秦時言站在一旁,面冷凝地看著他。
“每日分發的糧食足夠你們保證基本的溫飽,為什麼要搶別人的糧食?”
他們帶來的糧食雖然不夠多,但按照范如今的人口算。
每人每日分到的糧食完全夠吃。
除非,這些人不是用來吃的。
想到這里,秦時言的臉越發不好,那個被他踹進河水里的男人爬上來,跪在他面前。
“大人,大人饒命,小的……”
他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來一句話,秦時言冷呵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打在他上。
“分給你的糧食,去哪兒了?”
秦時言的聲音像是含著臘月霜雪一般的冷。
通的威讓跪在地上的男人只覺害怕。
若是換作從前,秦時言不會這樣做,他自讀圣賢書,奉行的原則是仁和。
可是從京城一路來到彭州,他見過了太多太多的不公。
凌厲的手段雖然違背了他的原則,卻是最好用的。
“大人,查到了,這狗雜碎,竟然拿糧食來,換銀錢和人!”
虞侯小跑過來,呸了一聲。
這人靠著搶別人的糧食,賣給那些有錢的富商,亦或者給不起銀錢,但家中有兒的人。
為了一口吃的,被易的人,心甘愿地付出所有,只為了活下去。
那些個不愿的姑娘在被糟蹋了之后,直接跳進了水里死了。
聽到這話,秦時言握著手中的劍,真想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了他的服,每日在河道口鞭刑二十下。”
“告誡所有人,倘若有人膽敢再做出倒賣糧食,搶別人糧食的事,這就是下場。”
長劍被秦時言收回時,割斷了男人的頭發還有一只耳朵。
秦時言的力道用得恰到好,不會讓他死,卻能讓他日日忍著痛楚,生不如死。
這樣的折磨,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
男人疼得倒在地上來回翻滾,秦時言轉看到跪在不遠的母。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兩人眼中閃著淚花兒,對著秦時言不住地磕頭。
秦時言走到們面前蹲下子,手過去,虞侯將男人搶來的糧食放到他手上。
“拿著吧。”
他遞過去,小姑娘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娘,手
接過。
秦時言角勾起一抹笑,起離開。
等他走遠后,才有人拖著男人的過去,將他綁在河道口。
見此,人群中有幾個人對視一眼,轉離開了。
秦時言站在不遠看著他們離開,讓手底下的人跟上去。
“時大哥,這是金盞花,你待會兒讓伙頭兵熬水,給大家發下去。”
“大水過后必有時疫,能提前預防一下是最好的,可以免去許多麻煩。”
沙雪雁的手中拿著一包藥材,里頭裝得滿滿當當的金盞花。
秦時言手接過,看著里頭的金盞花,對著沙雪雁出聲道謝。
“你客氣啦,我爹來了,我先回去了。”
遠遠看到沙治林朝著這邊走來,沙雪雁忙轉過離開。
不多時,沙治林走過來,看到秦時言手中的東西還問了一句。
“一個大夫給的,說是煮藥水可以防范時疫。”
秦時言對著沙治林淡聲說了一句,沙治林點頭:“這大夫有心了。”
說罷,他朝著秦時言的營帳走去,秦時言將手中的金盞花給下屬,讓他們去煮金盞花水。
等到了營帳后,便聽沙治林長長地嘆息了一句。
“我聽說你剛剛置了一個倒賣糧食的人。”
“是,怎麼了?”
沙治林不會無緣無故地來問,更不會特意為了問這一句話,來尋他。
“你應當也發現了吧,混在災民中的人。”
沙治林開門見山地說了一句,秦時言點頭:“瞧著不像是普通百姓,我已經派人去跟著了。”
“如今的朝廷,黨派之爭暗流涌,我怕的是有人借此次范水患生事。”
“若是這樣,苦的只會是百姓。”
聽著沙治林的話,秦時言了然,他當然清楚大雍的朝廷。
秦楚兩家聯姻,為的就是打舊族,秦時言當然看得清楚。
兩人說完話,沙治林便離開了。
秦時言坐在那兒,眸劃過幾分未明的緒。
范的消息傳回京城,已經是五日后了,而姜昀卻收到了一封折子。
“病了?”
向明點頭:“都水局的李大人染風寒,如今已經臥床不起了。”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姜昀接手治理范水災時病了,誰不說一句巧合。
他們想借此來姜昀不得不去嚴府請嚴唯出山,好讓嚴唯重回朝堂。
姜昀將手中的折子折好,嗤笑一聲:“那就病著吧,一輩子都別起來。”
“去都水局。”
聽到姜昀這句,向明應下,既然那個李大人不想干了,有的是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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