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月盯了那酒好一會兒,都沒有要喝的意思。
蘇漫云臉微僵,又從潘嬤嬤的托盤上拿了茶杯:“妹妹子不便,只能以茶代酒敬姐姐一杯,還大姐姐莫計較。”
蘇漫云說著便朝蘇汐月舉了舉杯,接著便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喝完茶,蘇漫云便看著蘇汐月,等著喝酒。
周圍的其他賓客們也都好奇地看著蘇汐月,想看看到底會不會喝蘇漫云敬的酒?
對面的裕城也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汐月,就像是潛伏在陷阱圈外的惡狼,等著那獵一步步走向他的陷阱。
卿絕本是看戲姿態,這會兒也看出些不尋常,剛想要替蘇汐月出頭,便見蘇汐月端起了酒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飲而盡了。
眾人看到蘇汐月喝下了蘇漫云敬的酒,都有些驚訝。
看來福禧郡主是原諒這外室之了。
裕城和蘇漫云見蘇汐月喝下酒,眼底同時閃過得逞的。
“大姐姐喝了酒,便是原諒妹妹了,妹妹就是死也甘愿了。”蘇漫云得了便宜還賣乖,那白蓮花的戲碼是一刻也不能停。
蘇汐月瞄了眼斜對面,嘲諷道:“二妹妹與其在我這里演戲,不如回去守著自己的位置,可莫要讓人趁虛而了。”
蘇漫云聽著蘇汐月意有所指的話,連忙轉眸,便見柳湘蘭不知何時坐到了的位置上,正纏著裕城喝酒。
“王爺,臣是福禧郡主的妹妹,臣敬王爺一杯。”柳湘蘭子幾乎到裕城上,要與他喝酒。
蘇漫云的臉倏地戾下來,再也顧不上蘇汐月了,帶著潘嬤嬤便返了回去。
“表妹要喝酒,怎麼不找我?”蘇漫云回去便到了裕城和柳湘蘭中間,搶回了自己的位置,直接將兩人隔開。
見蘇漫云這麼快就回來,柳湘蘭臉便有些不好,直接對蘇漫云甩臉子:“你不是跟大姐姐在說話嗎?”
柳湘蘭刁蠻任,看不上蘇漫云這個外室之,蘇漫云憤恨地拳頭,臉上卻依舊掛著親熱的笑意:“已經說完了,來,我們喝酒。”
蘇漫云說著便再次拿過那壺酒,給柳湘蘭倒了一杯。
裕城見蘇漫云給柳湘蘭倒酒壺里的酒,頓時皺起眉頭。
潘嬤嬤也是心中一驚。
不過蘇汐月就在對面,兩人并沒有做任何多余的作。
“我子不便,就以茶代酒了。”蘇漫云依舊端著茶杯,像喝酒一樣一飲而盡了。
柳湘蘭有些嫉妒地看了眼蘇漫云的肚子,跟著喝了酒。
見柳湘蘭喝了酒,蘇漫云便立馬變臉了:“表妹想喝酒,酒也喝過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聽著蘇漫云這麼不客氣的話,柳湘蘭頓時也生氣了,嘀咕一句:“不就是一個侍妾,有什麼了不起!”
說完,一甩袖子便氣哼哼地走了。
蘇漫云看著柳湘蘭的背影,眼底是淬毒的惡意。
這麼想要男人,就助一臂之力!
對面,蘇汐月將蘇漫云做的一切看在眼里,卻沒有毫同柳湘蘭的意思。
蘇汐月倒了杯酒,自顧自地飲了起來。
卿絕見自在喝酒,似乎也沒什麼事,便奇怪地看向對面。
裕城和那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整這一出,肯定是有什麼謀。
卿絕心里擔心,所以一直關注著蘇汐月的況。
當然,不僅是卿絕,還有對面的蘇漫云和裕城也都關注著蘇汐月,仿佛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那獵陷阱一般。
一盞茶之后,蘇汐月便覺有些燥熱,頭重腳輕,眼睛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了。
蘇汐月面駝紅,手撐著腦袋,仿佛喝醉了一般。
小嬋見蘇汐月已有醉意,連忙躬道:“郡主,您醉了,奴婢扶您回去歇著吧。”
“嗯。”蘇汐月似乎堅持不下去了,由著小嬋扶著離了席。
這邊蘇汐月剛走,對面裕城似乎喝醉了,就要倒下去,蘇漫云忙扶他:“王爺,您喝多了,妾扶您去客苑歇著吧,莫要在堂前失了禮數。”
裕城似是醉得厲害,一聲不吭地被蘇漫云和潘嬤嬤扶著離開了。
蘇汐月被小嬋正要扶著往福禧苑趕,迎面便撞見了潘嬤嬤。
“小嬋姑娘,郡主這是怎麼了?”潘嬤嬤一臉關心地看著蘇汐月。
“郡主應該是喝多了,今日國公爺壽辰,郡主定是高興的,所以多喝了幾杯。”小嬋被潘嬤嬤擋了路,只能停下與說話。
潘嬤嬤揮著帕子,大驚小怪道:“哎呦,那喝多了頭可會疼得厲害,正好我那里有顆醒酒的藥丸,只一顆就能化解頭痛。宮里的貴人喝多了都用那個,不如將郡主扶到我那里,我給喂顆醒酒的藥丸?”
“不用了,奴婢扶郡主回福禧苑,再讓人熬碗醒酒湯就行了。”小嬋說著便扶著蘇汐月要走。
潘嬤嬤哪里肯讓路:“普通的醒酒湯本沒用,還是我那個藥丸管用,還是去我那里吧。”
“可是……”
“別可是了,走吧。”見小嬋還是不應,潘嬤嬤直接上手,扶著蘇汐月便往外院去。
小嬋沒辦法,只能被拉扯著往外院去。
兩人才剛走幾步,蘇漫云的大丫鬟夏荷便來找小嬋:“小嬋,你怎麼在這兒,讓我好找,前廳好像有人找你。”
“誰找我?”
“不清楚,好像是個侍衛,怕不是王殿下找你吧。”夏荷含糊不清地道。
潘嬤嬤見狀忙道:“小嬋姑娘有事便去忙吧,郡主給老奴就行了。”
“那就多謝潘嬤嬤了。”不等小嬋說話,夏荷便拉著小嬋走了。
潘嬤嬤見小嬋被拉走,眼底閃過一抹,忙扶著蘇汐月快步往外院去。
剛到外院門口,蘇漫云便來扶人。
兩人二話不說,便將人扶進了一間房間。
將蘇汐月放到床上,確認醉得不省人事之后,潘嬤嬤和蘇漫云便一起退出了房間。
聽到那關門聲,原本躺在床上的蘇汐月倏地睜開了雙眼,那清明的眸子里哪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