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剛上樓,就在走廊到了杜青。
還有尿遁出來煙的老丈人蘇振南。
杜青陪著他,一個勁兒誇楚雲優秀有本事,在縱橫是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
杜青當然準了楚雲的家庭環境。要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都想上明珠大學結蘇小小,曲線救國了。
這家夥幹正經事沒一樣靠譜,但要說吃喝玩樂,搞歪門邪道,卻是個中翹楚,經驗富。
“楚總回來了?”杜青走上前,格外殷勤。
“嗯。”楚雲接過杜青遞來的香煙,笑道。“今兒也沒喝盡興。咱倆改天再約。你去忙你的,我陪陪嶽父母。”
“得嘞。”杜青很識趣,畢恭畢敬道。“楚總您有事隨時吩咐,我這兒二十四小時待命。”
轉又衝蘇振南一陣點頭哈腰,還給了名片,讓老蘇有任何需求也可以打他電話。麵子給足。
目送杜青離開,蘇振南將名片放進兜裏,剛要開口,卻聽楚雲謹慎道:“爸,您可得跟這小子保持距離。他在咱們縱橫是出了名的夜店小王子。連我都自愧不如。當心被他帶壞了晚節不保。咱媽那脾氣,您可吃不消。”
蘇振南莞爾笑了笑,隨後耐人尋味地看了楚雲一眼:“這些日子,你沒怪過我老婆?”
用“我老婆”代替,是不想給楚雲太大負擔。董玉華三番兩次拆婚,正常人都會有怨氣。
“爸您這就小人之心了吧?”楚雲拿出火機,護住火苗為蘇振南點煙。“我跟明月為合法夫妻之後,就是我媽。我得孝順,得養老送終的親人。別說就不疼不地罵我幾句,就算拿子揍我,我不也得賠笑著?”
蘇振南深深凝視楚雲,說到底,他和大多數跟楚雲打道的人一樣,看不這婿。
但有一點他很肯定,這標榜飯男的婿,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不比別人家的婿差。
“我替你媽道個歉,賠個罪。”蘇振南深吸一口煙。“我知道你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道德綁架了是吧?”楚雲撇道。“我跟我媽是沒二話。但一碼歸一碼,您以後再找我借錢,可得注意點態度。我這人是好說話,但吃不吃。”
蘇振南神和藹,沒接茬。
“媽還在裏麵喝著呢?”楚雲點上煙,努道。
“是啊。我那幫同學正捧。”蘇振南眼中掠過哀傷之。“你媽好些年沒這麽開心過呢。”
彈了彈煙灰,蘇振南表黯然道:“心眼不壞,為人也踏實,工作更不用說。創業那會,加班熬夜是常態。好幾次都累到虛住院。就是個要強,有點逞能。什麽事兒都不願落於人後。”
楚雲笑道:“爸,咱媽要不是這麽努力,明月和小小的青年時期哪會這麽幸福,生活得這麽優渥?人無完人。我佩服媽。”
別的不說,丈母娘今晚敢來,估著也料到會被糗。隻不過沒想到周倩怡下手那麽黑。
可為什麽來?不就是給老公麵子嗎?
最後拒絕了周倩怡道歉,給留臺階。不也是衝老丈人麵子?
為人母,辛勤工作,為孩子創造優渥環境。
為人妻,識大,知道給老公留麵子。
做到這份上,不說賢妻良母,起碼稱職了。
蘇振南沒問婿怎麽會認識楊曄,他也是男人,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晚上十一點。
這飯局總算結束了。
蘇振南陸續送走老同學,楚雲則陪著喝得很盡興的董玉華。
和往常母夜叉的形象不太一樣,喝高了的董玉華很嗨,話很多。
“小楚,媽今天高興!”
大手一揮:“真解氣!”
楚雲憨笑一聲,手:“您高興就好。”
董玉華嗨著嗨著,突然哇地一聲哭了。
趴在楚雲肩膀上嚎啕大哭:“媽命苦啊!攤上你這麽個窩囊的老丈人!含辛茹苦把兩個兒拉扯大,卻沒一個跟我親!見我跟見鬼似的!”
董玉華哭得妝都花了。抹著眼淚道:“我哪對不起們了?企業沒倒閉前,我吃過一頓準點飯嗎?我這胃病不就是熬出來的?”
楚雲很尷尬,想一把推開丈母娘。又怕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再度鬧僵。隻得著頭皮著。
“小楚,你給我評評理。我這當媽的真就那麽不盡職嗎?”董玉華打了個酒嗝,形象很糟糕。
“怎麽會?”楚雲鄭重其事道。“您甭管當母親還是老婆,都是最拔尖的。也就是我投胎晚了。要不還有我老丈人什麽事?”
“去你的!胡說八道什麽呢?”
董玉華一把推開楚雲,酒醒了一半。
什麽意思?
楚雲神冷酷,暗忖:玩不起?
沒一會,蘇振南送完同學回來了。董玉華東倒西歪站起,跟見鬼似的要走
蘇振南有點莫名,問道:“你幹什麽了?”
“沒啊。”楚雲如實代了剛才跟丈母娘的對話。蘇振南先是投來殺人般的眼神,隨即拍大笑,連儒雅隨和的形象都不顧了。
“你小子真是個奇葩。哪有這麽誇人的?”蘇振南點了支煙,鼓勵地拍了拍楚雲的肩膀。“回頭跟你媽好好相。人不壞。就是麵子,虛榮心強了點。”
楚雲點頭,親自送嶽父母下樓。
回家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蘇明月洗漱完畢,正站在廚房門口喝牛。一酒氣的楚雲很狂,扔了鞋就說:“明月,哪天空整一桌菜,我跟你爸媽好好喝幾杯。”
蘇明月放下牛杯,口吻清淡道:“幾個菜,喝這樣?”
父親還好說,沒跟楚雲正麵起衝突鬧矛盾。
母親是拆婚就兩次了,還不算背地裏的怪氣。
坐一桌喝大酒?
真要喝高了,還不得打起來?
扭就要回房,卻被一酒氣的楚雲從背後摟住。
“哪學來的這怪氣?”楚雲湊到蘇明月耳畔,一熱流噴上去。“我就算今晚把你給就地正法了。咱媽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