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玲愣了愣,眼神複雜地掃視楚雲:“說什麽?說我陳秀玲是個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的人?說我當年為了留住他這個得力的員工,容忍他的暗示擾?說我差點被他侮辱是罪有應得,是活該?”
陳秀玲眼眶泛紅。
這件往事一直埋藏在心底,連老公也不曾說過。
同樣知道,就算告訴老公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們之間的友誼賽隨時可以打。”
楚雲摁滅了手中的香煙,瞇眼說道:“今天,先打這場淘汰賽。”
陳秀玲疑地向楚雲。略微擔憂道:“你想搞什麽?你可別衝。”
劉建新出獄後投娛樂圈,並在十年前加盟天宇,其元老級領導。人脈廣,底子厚,頗權勢。要不他也不可能一次就把陳秀玲給摁死。
陳秀玲不怕別的,就怕楚雲不顧一切衝上去暴打劉建新。這家夥別的不擅長,打架鬥毆是強項。
可真要打了。不止楚雲逃不掉法律製裁,陳秀玲也得跟著遭殃。
楚雲沒回答,隻是緩緩站起道:“嬸嬸,咱們再進一趟天宇。”
陳秀玲撇道:“劉建新都走了,你還進去幹什麽?這事就是劉建新一手策劃的。你就算找天宇董事長也不好使。人家不會為了你讓劉建新下不來臺。”
“嬸嬸,我就問你一句。”
楚雲轉,目灼熱地凝視陳秀玲:“你心裏憋屈嗎?”
陳秀玲一愣,隨即咬:“憋屈。”
當年險些被強上,卻隻判了半年。
如今又被劉建新有機可趁,要親手毀掉自己的事業。
不僅憋屈,還很憤怒。
隻是挨多了社會的毒打,學會了茍且,懂得了認命。
“你想出這口惡氣嗎?”楚雲一字一頓道。
陳秀玲像打了似的,雙手握拳:“當然!”
“那還等什麽?”楚雲沉聲說道。“走,殺進去,拿回屬於你的尊嚴!”
……
在楚雲的陪同下,陳秀玲重回天宇。
可剛進大廳,幾名保安就迅速衝過來。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鎮定。手別抖。學學我,任何時候,都要有有驚雷而麵如平湖的架勢。”楚雲按住陳秀玲的肩膀,腔調很足。
“咱們連門都進不去。”陳秀玲忽然有點後悔了。
這天宇在國娛樂圈都算是一流公司。一個小作坊老板怎麽跟人家鬥?再加上一個吃飯的楚雲,又能翻出什麽浪來?
該死的毒湯,害人不淺。
“你們又來幹什麽?快離開。”保安嚴厲嗬斥。
“我有個幾十億的項目和你們老板談。去幫我通知一下。”楚雲很認真地說道。
“你怎麽不說有個幾百億的項目?”那保安被楚雲逗樂了。
剛才陳秀玲跪地求饒,劉總都沒心。而這個長相平平的家夥,也隻是站在一旁圍觀。連上來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劉總一走,他就跑來撒野裝瘋?
“幾百億的項目我也有。但你們老總還沒這個資格跟我談。”楚雲神嚴肅道。“快去通知徐德海吧。我一分鍾幾十萬上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那幾名保安臉一沉,就要暴趕走楚雲。後者卻施施然拿出手機,打給了天宇董事長徐德海。
倒是沒等多久,電話就通了。
“喂。老徐,是我啊。縱橫娛樂的小雲。咱倆之前在慈善派對上見過。”楚雲張就來。
“哦。有事嗎?”徐德海嗓音平穩道。
“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想找你談點事。”楚雲說道。
“我很忙。”算是暗示了。
“我也忙啊。”楚雲認真道。“但再忙,你也不能無視公司危機吧?不瞞你說,三分鍾我見不到你。天宇娛樂必破產。”
徐德海瞇眼眸子,口吻中著玩味:“你在威脅我?”
“不。這是警告。”楚雲言簡意賅。 徑直掛斷了電話。
不到一分鍾。
天宇前臺收到指令,給楚雲二人放行。
叮咚。
進電梯。楚雲斜了眼神不安的陳秀玲。口吻溫和道:“別張,輕鬆一點。”
陳秀玲撇道:“劉建新都搞不定。跑去找徐德海不是自取其辱?”
“別的不敢說,但就打架鬥毆這塊,我要在明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楚雲很狂。
陳秀玲的心卻突突直跳。
打架鬥毆?
你跟人幾十億家的老總打架鬥毆?腦子被驢踢了?
上次在縱橫娛樂,還能說有戚軍撐腰。這次呢?
“要不,你給楊曄打個電話?”陳秀玲很不踏實。
這次求到楚雲頭上,也是董玉華的意思。
楚雲能跟楊曄套,總算是條生路。
“嬸嬸,眼界高點,格局大點。”楚雲諄諄教誨道。“楊曄就是個小人。就算他能擺平徐德海,你覺得有麵子嗎?出風頭這種事兒,我不接將就。要裝,就裝最狠的。”
陳秀玲心驚跳。沒楚雲那心理素質。更不敢在天宇大廈瞎跳。真捅出簍子,別說公司保不住。連明珠城都別想混了。
在電梯門應聲而開之際,楚雲隨口問道:“嬸嬸。一會你是親自上陣,還是在後督軍,我打先鋒?”
陳秀玲抖了抖,有點慌:“我膝蓋還有點疼。”
楚雲角微翹,點頭不語。
哐當。
楚雲很暴地推開總裁辦公室大門。
室很氣派,占地麵積比薛朝青那辦公室大了說三倍。
辦公桌後,一名西裝筆的中年男子正在講電話,看起來真的很忙。
而在會客區,七八名強壯青年整齊劃一杵著。從楚雲走進來,視線就沒離開他。
“老徐。你該不會以為我上來是找你打架鬥狠的吧?”楚雲踱步而來,神很輕鬆。但跟在他旁邊的陳秀玲卻表慌,很拖後。
老徐?
徐德海和他真不。論份地位,楚雲也沒什麽底氣喊這一聲老徐。
自來到這份上,臉皮也算夠厚。
“聽說你升副總了?”徐德海沒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問道。
“消息很快嘛。剛升。還沒對外公布呢。”楚雲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就算站在這裏的不是你,而是薛朝青。”徐德海目一沉,冷冽道。“他也不敢不敲門,就直接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