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本想著秋狩熱鬧,加之蘇喬最近學了些功夫,若是去了,自然能玩得更加盡興,因此便說這話哄開心,卻忘了以往都是秦長淮帶著去的。
如今秦長淮不在臨安,斷沒有一個側妃自己前往的道理,說錯了話想要挽回,卻又不得其法,隻好悶了聲響。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喬便有些難以眠了。
也想不通,不過一個剛府的人罷了,日後能不能與秦長淮見上麵,還是個未知數,自己又為何這麽在意?
可是一閉上眼,滿腦都是秦長淮與虞妙音意綿綿的模樣。
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卻是一夜無眠,直到天將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青池一晚上聽著蘇喬的輾轉反側,很是憂心,天將亮時聽見屋裏沒了靜,便悄悄進去看了一眼。
見蘇喬終於睡著了,不由得長舒一口氣,親自去了東苑歸荑閣,告訴宛蘇喬今兒子不適,告一日假。回去的時候,卻見著青溪將虞妙音攔在了門口,見青溪那模樣,隻怕虞妙音再不走,便要手去推了。
青池快走兩步,擋在了青溪麵前,先朝著虞妙音福了福子,笑道:“虞姑娘怎麽來了?”
虞妙音麵上帶了幾分慌與不安:“昨兒不知蘇側妃份,故而冒犯了。妙音今日特來請罪,煩請姑娘通報一聲。”
“都說了,主子不見外客,你怎麽像是聽不懂一樣?”青溪不耐煩道,青池連忙瞪了一眼,賠笑道:“主子喜靜,且前些日子生了病,今兒又反複了,還沒起呢。姑娘的意思,青池明白了,待得主子醒了之後,由青池代為轉告,姑娘覺得這樣可好?”
“側妃病了嗎?可要?”虞妙音擔心地問著,青溪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卻被青池拉了一下,隻好不不願地住了。
“倒也不是什麽大病,吃兩藥便好了的,姑娘不必擔心......天氣漸涼,還請姑娘注意著子,穿得這樣單薄,莫在風口上站著了。”青池笑道,虞妙音沒別的法子,隻好告辭。
人還沒走多遠,青溪便迫不及待地道:“你幹嘛不讓我說話。”
青池連忙把拉回裳繡閣,待關上了門,方道:“你怎麽越來越不懂規矩了,竟這樣大膽,以下犯上。”
“什麽以下犯上,不過一個沒經王爺同意便了府的人,莫說正經主子,連西、南二苑的那些也及不上——你怕什麽?”青溪不解道。
“王爺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都不是咱們能多的。你今兒是怎麽了,平日裏對著西南二苑的那些也是以禮相待,怎麽偏偏針對了?”
“我瞧不像個好人,昨兒刻意接近主子,也不知話裏有什麽弦外因,主子煩心了一整晚沒睡。好容易睡了會兒,大清早的又跑來鬧,不是故意的是什麽?”青溪惱道,若非青池及時趕回來,指不定真的要手了。
“誰敢來裳繡閣鬧事?”偏沈惜姐妹收拾好了準備出門,便見們兩站在院子裏就爭了起來,旁邊的小丫頭們看著也不敢去勸。
“昨兒新府的一子,故意給主子不自在呢。”青溪沒好氣道,青池忙拉了拉的袖子,反而惹得青溪的不滿:“怎麽了,在自家院子裏還不能說兩句了不?”
青池怕沈家姐妹多心,便沒敢再開口。
“方才聽你們說,喬兒一夜沒睡著?”沈惜開口問,青池隻好照實答:“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沒了靜。”
沈菁紋不覺有些好笑:“的醋勁卻大。”
沈惜卻搖了搖頭:“我看不盡然,今兒我便不出去了。你去銅角巷找瘋先生,我前幾日托他一件事,昨兒派人傳消息說尋到了,你幫我拿回來。”
沈菁紋點點頭,便先出去了。沈惜也沒多呆,過了一會兒也跟著出了門。
青池也不好多問什麽,隻是等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告訴了蘇喬。
“那出府了嗎?”蘇喬問道。
青池搖搖頭:“沈大姑娘出府,向來沒個定,哪個門都走過。一時問不真切。”
寧軍王府的偏門角門不,大多是方便底下人進出用的,沈惜姐妹出,甚走側門。多是往偏門角門而去,也不知是為了圖方便還是怕著有人跟蹤們,往往一天換個門進出,青池若要一個個打聽,隻怕打聽完了,們也該回來了。
“放心吧,我沒跑。”沈惜卻在此時走了進來。
“還不是擔心你被人販子拐跑了。惜回來知道,非拆了我這裳繡閣不可。”蘇喬笑著與打趣,“吃飯了沒有?”
沈惜搖搖頭,蘇喬便拉了坐下,人添了一副碗筷:“這一早上的,又沒出府,去哪逛了?”
“問著路去了南苑,見到了那位虞姑娘。”
蘇喬夾菜的手一頓,繼而將筷箸放下,笑道:“的倒與你有幾分相似,想必你也是會喜歡的。”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違心話——的確不像麵上看著的那樣簡單,卻對你沒有惡意,應當隻想背靠大樹好乘涼,你若願意,便與結識,若不願意,也別為了憂慮。”沈惜笑道。
蘇喬看了青池一眼,大概知道沈惜好好的不去找證明自己份的證據,卻去南苑看什麽人。多半是青池又多了。
“哪有什麽可乘涼的大樹,不過一枯藤老枝,看似生意盎然,實則裏枯死,回天乏力。”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既是老樹,又怎會輕易枯敗。便是有了蟲患作祟,也自有鳥兒來治。既然生意盎然,便還蘊藏著無限的能量。”
“罷了。”蘇喬歎了口氣,“論武,我不是你的對手,說又說不過你——甘拜下風。”
沈惜聞言一笑,起走了出去。
蘇喬有些不明所以,若是惱了——方才說的話也不至於,可就這麽一言不發的起離開,又不像沈惜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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