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幾枚足跡?”熊大林先是吃了一驚,然後馬上責問道,“那怎麽不早說呢?如果是在外圍的話,極有可能是目擊者留下的。”
宋長清嗬嗬笑道,“隊長,如果是目擊者留下的,我肯定早匯報了。那幾枚足跡明顯是很久前留下的。死者是兩天前被害,時間差距太大,完全不可能是兇案目擊者留的。”
“那會不會是有人過來踩點?”秦不由問道。
韓旭接著說道,“這個可能也不大,鋼廠地偏僻,人煙稀,沒有過來踩點的必要。”
“那發現的足跡怎麽解釋呢?”秦又問,像個喜歡思考的利小五郎。
熊大林回道,“有可能是附近的村民來看看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鋼廠早就被搬空了,但是說不準還有一些廢銅爛鐵,收拾回去也能賣點錢。”
秦恍然,覺得自己的智商好像在這群人裏不太夠格,索不再提問,寧死不做工人。
“你們幾個把抬回去吧,”熊大林指了指在場的幾名警員,然後回頭對宋長清道,“走,咱們去看看那幾枚足跡。”
韓旭默默稱讚,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熊大林果然有幾把刷子,不愧是燕城警界的中流砥柱。
那幾名警員收到命令後,才將裹袋的拉鏈拉了上去,準備將抬回城東警署。
韓旭無意間往那邊掃了一眼,總覺得掉了什麽。
“等等,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死者?”
聽到眼前的年輕人突然發問,熊大林也不好拒絕,揮手攔下了那幾名警員。
韓旭也不客氣,戴上宋長清遞過來的膠手套,重新將放回地麵的裹袋拉開,出一張慘白的臉。
瘦削、猙獰,與張恒毅死前的表一致,同樣帶著不甘、驚恐,甚至是疑。
韓旭從死者眼中看到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但這不是重點!
他又不厭其煩地將拉鏈拉到死者腰部,一雙更加慘白的手跳了出來。
白與紫形了鮮明的對比!
白的是沒有的手,而紫的是塗在指甲上的絢麗。
為什麽會是紫的?
韓旭愕然,同樣是紅的連,紅的高跟鞋,甚至假發都是黑長直,但是為什麽兩位被害人分別被塗上了不同的指甲油?
難道隻是一個巧合嗎?
韓旭不覺得兇手是故意為之,但一時又想不到是為什麽!
“有什麽發現?”熊大林看著韓旭疑的表,忍不住發聲詢問。
韓旭拿不準主意,隨口道,“沒什麽發現,咱們還是去那邊看看足跡吧。”
熊大林衝幾名警員點點頭,示意他們將運走。
然後才對著宋長清說道,“快領我們過去看看。”
宋長清無奈,但是又不好當著外人的麵駁斥熊大隊長,隻好招呼秦與韓旭,一起往廠房東南角走去。
等走到近,韓旭才發現這裏有一藏在拐角的扶梯可以通向二樓的鐵架。
“不是說在牆外麵嗎?你帶我們上二樓幹什麽?”熊大隊長不忿道。
“我還能把你們帶裏去啊,走這裏不是近嗎?”宋長清說話間,上了二樓鐵架。
幾人隻好疑地跟了上去。
一上鐵架才發現,二樓的窗戶視野極好,而且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一鐵門,可以通到窗外的平臺。
“構造有意思的,”熊大林看到窗外平臺的一角有一鐵梯,才明白果然是條近路。
宋長清當先從鐵梯上下去,離地還有幾十公分,縱一躍,跳到了一米開外的地麵上。
“這梯子下麵就是發現的足跡了,你們都學我,跳下來,別破壞了現場。”
聽到宋長清的提醒,幾人也有模有樣地避開了那些珍貴的足跡。
韓旭手極好,以一個瀟灑的姿勢穩穩落地。
熊大林還不忘喝聲彩,同時也慨歲月不饒人。
“諾,就是這幾枚足跡!”宋長清不等幾人息,指著鐵梯下方的泥地說道。
韓旭能看出這裏原本都是水泥地麵,但是時間久了,有些地方已經變得凹凸不平。
鐵梯下方恰好形了一塊低窪地,長時間積攢雨水,自然也聚集了不的淤泥。
那幾個足跡便恰好留在這塊低窪地上。
“我已經派人提取了足跡樣本,雖然可能與這起案子關係不大。”宋長清一聳肩,但表現出來的細致與謹慎,仍舊讓秦與韓旭刮目相看。
熊大林上下左右,端詳了半天,瞧不出個所以然來,“說說吧,我的宋木子。”
宋長清拿自己這位同事沒辦法,緩了緩才道,“這幾枚足跡,應該是在雨後留下的。特別是鐵梯正下方的兩枚,那是有人從鐵梯上跳下來形的墜落足跡。所以要比一般的足跡深上不。
這種鞋底花紋已經不太常見了,我判斷是由老式的綠膠鞋踩出來的。
其他就沒什麽了。”
“你不是通足跡鑒定學嗎?怎麽就這麽一點信息?”熊大林瞥了一眼宋長清,示意對方再顯擺顯擺,好讓北郊警署的見見世麵。
宋長清哪裏會不知道熊大林的德,直接選擇了無視。
秦在一邊也聽出來熊大林打的小算盤,冷哼一聲,但也沒什麽辦法,對於痕檢都算是半吊子,更別提足跡鑒定學了。
韓旭看著足跡,不由自主地蹲下來,旁若無人地說道,“留下這些足跡的確實不是犯罪嫌疑人!”
“何以見得?”熊大林聽到韓旭的自顧自的說話,不由提起了興趣。
韓旭下意識地回道,“宋警剛剛說了,這幾枚足跡是雨後留下的。
五天前下過一場小雨,但是不足以形如此大麵積的淤泥,而且這些足跡邊緣圓潤,也有被小雨衝刷過的痕跡。
由此判斷,足跡最遲應該是在半個月前的那場大雨後留下的。”
熊大林與宋長清咂了一點味道來了,“你繼續說。”
秦展一笑,表示已經習慣了。
韓旭抬頭看了看幾位領導,沉思了片刻,“我或許知道足跡可能是誰留下來的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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