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陳雲溪一行杳無音訊。

    縣衙氣氛迅速變得沉重起來。

    人人都知道縣令大人心很糟糕，走在衙門裏，大家都會不自覺地放緩腳步，努力不發出聲音。

    陸凡、淩瀟瀟一早接到通報，趕到衙門，就覺到縣衙裏籠罩著異常的負。

    二人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

    陸凡甚至猜到，陳傑是有任務給自己。

    一個他很不願意接的任務。

    果不其然。

    見到陳傑的時候，後者臉鐵青，凝重地頒布了一個任務：

    “總捕頭陳雲溪，帶著四位捕頭，十位捕快，進天門峽穀已有三天三夜，至今未歸，本要求陸捕頭、淩捕頭，你們即刻啟程，前往天門峽穀查看究竟，搜查方狩獵隊的下落，本要知道，他們現在是死是活。”

    “……”

    陸凡、淩瀟瀟倒一口冷氣。

    最壞的況，終究還是來了。

    他們不是沒有執行過類似的搜尋任務。

    但！

    城外積雪皚皚，這種時候出城搜尋狩獵隊，不亞於夜間行甚至比夜間更加危險，隨時隨地可能折在外頭。

    可縣令大人的命令就是鐵條。

    二人無法拒絕。

    “是！”

    “屬下遵命！”

    陸凡、淩瀟瀟轉就走。

    二人即將出門檻的一刻，陳傑從後麵住了他們：“衙門裏的人，你們可以隨意調指揮，這次隻要能找到他們的下落，不論死活，我給你們記一個二等功。”

    陳傑也知道絕對不能冷了這兩位的心，做出許諾。

    “搜集報，人多了反而累贅，我跟淩大人一起，一定找到總捕頭。”

    陸凡離開之前對陳傑回應。

    出了衙門。

    淩瀟瀟終於忍不住：

    “你瘋了，這種任務九死一生的，為什麽不拒絕？”

    “不拒絕，是給縣令大人一希，讓他慢慢接現實，真找不到，與我們無關。”陸凡攤開雙手。

    “所以，你就沒打算進天門峽穀？”

    淩瀟瀟眼睛一亮。

    陸凡點頭：

    “陳雲溪帶著這麽多高手進去，一個都沒回來，我不認為自己的子骨比陳雲溪朗……咱們到城外找個地方待到晚上，再回來。”

    哼哼，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他堅決不進天門峽穀一步。

    “就你機靈。”

    淩瀟瀟笑了。

    倒不是他們職。

    這種事，沒必要賣命。

    “師父，你去回生藥坊找師公，多要幾壺虎骨酒，在外麵待這麽久，沒點東西傍，可是會被凍壞的。”

    陸凡提醒師父。

    淩瀟瀟點頭：

    “行！我去準備虎骨酒，你準備點引火燒火的東西，再準備幾張毯。”

    “……”

    陸凡沒敢接話。

    毯？

    你是真不怕傳到陳傑耳裏。

    又不是出去郊遊玩雪。

    過了一陣，二人在東麵城門口匯合。

    兩人腰間各掛了三個兩斤的皮囊酒壺，背著黑刀，連鐵槍都沒帶，就這麽出城而去，往天門峽穀的方向留下兩條深深的腳印。

    二人剛走，陳傑出現在城頭。

    陳傑的臉十分凝重。

    陳雲溪一行是陳傑從軍屯帶出來的心腹，是最能幹的一批軍士，一個多月下來，為他創造了的上萬金幣的利潤，如今下落不明，仿佛斷了一條臂膀，自然是心如刀割，患得患失。

    “希你們能夠帶回來好的消息吧。”

    陳傑緩緩歎息。

    ……

    城外天寒地凍，積雪很深，陸凡、淩瀟瀟雖然有輕法，但是踏雪而行格外的消耗力，一旦到什麽事就很難應對，二人選擇了跋涉而行，一步一個腳印往天門峽穀方向走。

    行了十幾裏路。

    積雪越來越深！

    積雪可達腰部，裏麵混雜了凍結冰的草木，行走越發困難。

    “前麵有個山坡。”

    “過了山坡，就在斜坡後麵找個地方休息駐紮，待到晚上。”

    淩瀟瀟道。

    陸凡環顧四周。

    這裏已經看不到灃水縣，生人勿進，差不多了。

    二人拔地而起，踏雪飛掠，從斜坡後麵找了幾棵樹斬斷築造簡單的防風港。

    淩瀟瀟負責生火。

    防風港很快築。

    “可惜。”

    淩瀟瀟一邊往裏麵添柴，一邊道：“雪天一到，毒蛇冬眠，沒有這些小東西，我們就得自己流警戒，提防有東西靠近。”

    “沒事，看我的。”

    陸凡早就想到了。

    從懷中出一個包裹，一個個細小的鈴鐺被細長的金屬串聯起來，巧妙布置在不遠的樹下。

    淩瀟瀟仔細查看，陸凡布置的鈴鐺把防風港完全包圍起來，兩層防護。

    這個徒弟，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比師父還穩重！

    就不像話！

    淩瀟瀟安心不，陸凡回來的時候，特地給他墊了塊幹樹皮。

    接下來就是拖時間。

    淩瀟瀟打破安靜：

    “陳雲溪一行，失蹤三天三夜，說實話，在這種天氣，基本涼了，要是我，就不會安排人出城搜尋，避免進一步折損城戰力。”

    “但這些人都是縣令大人的心腹，從軍屯裏帶出來的兄弟，縣令大人不可能不聞不問，哪怕再冷的人，也必須做個樣子，不讓麾下心寒。”

    “陸凡，有的時候，我就很奇怪，你為什麽，好像什麽都懂。”淩瀟瀟盯住陸凡的眼睛，想從他的神裏尋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可惜……

    陸凡從警多年，最不怕的就是對視，目坦然道：

    “師父你沒有經曆過生死，否則也會跟我一樣，會抓一切時間充實提升自己，人活一世，如同螻蟻，你可以選擇屈服躺平，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弟子差點被人像螻蟻一樣碾死，多虧師父出手相救，但是從今往後，不甘心再默默無聞，所以，就必須竭盡全力，改變自己，尋求生存之道。”

    “蒙師父不棄，傳授武藝，我有了捕快的份，得到向上衝擊更高階層的機會！平日裏閑暇下來，我會跟齊知禮、廖青了解街麵上的況，再看看衙門庫房裏的卷宗，積累經驗！否則，我依舊會跟那些普通的捕快一樣，渾渾噩噩，終其一生，碌碌無為，怎麽可能這麽快為捕頭？”

    “……”

    淩瀟瀟的注意力功被轉移，陷深思，已經忘記自己最初想問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