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看起憨,實則比他三個哥都聰明,單昨天打獵恐怕就要賺好幾十兩銀子,前段時間還賺得有,過兩天肯定就會傳出買地的消息。」
昨天很多人到王家看稀奇,大概估算了獵的賺頭,周氏也聽了隔壁馮家人吹噓,想打王虎的主意。
聽這樣說,朱氏立刻會意,「王家最近撞了大運,家裡有了錢肯定會幫幺兒張羅親事,王虎脾氣好又有打獵的手藝,是個能養家的人,朵兒跟他年紀相仿,我改天去探哈口風。」
王家地人多,年年糊口都難,王虎到了說親的年紀也沒個靜,如今王家發財了,肯定先著給他說媳婦,王家若是肯娶花朵兒,那麼家裡就個禍害。
周氏滿意的點頭,「你上點心,朵兒年紀不小了,嫁得近,我也能放心。」
花朵兒扭著子「嗯」拖著長音表示反對,「我不幹,王虎憨得很,還長得歪瓜裂棗的,反正我瞧不上他。」
牽著花青的花不屑的掃了一眼,嫌棄別人前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王虎還不要你呢。
朱氏不接話,花樹林沉默,周氏挪了挪屁,側勸坐在右邊的花朵兒,「王虎長得周周正正的,哪裡丑了?徐三郎就長得俊了,可他只會花錢不會賺錢,那有啥用?
朵兒啊,你莫犯傻,王虎憨傻才能你管制,他會打獵賺錢,那你才有錢花,娘家離得近還能幫襯你。」
周氏主要是看中王家有錢,估計王家是臨近幾個村最有錢的人家了,知道自家兒是個什麼樣,臉上有疤、個不好,王虎老實才容得下朵兒,不會欺負。
花朵兒心不甘不願的反駁,「他不醜也不好看,我哪裡能管制他,王家又沒分家,娘管家又有幾個嫂嫂,一群侄兒侄,我勉強嫁進去也只會氣。」
王虎賺的錢落不到手中,妯娌多是非多,那一堆侄兒侄長起來都能把家吃窮,王虎又不可能一直走運,他賺那點錢也吃不了多久。
「唉,沒分家才好呢,王虎是幺兒,馮氏本來就偏疼他,屋及烏也會偏心你,你男人有本事能給家裡賺錢,那你在王家就能說得起話,家裡活計有大的三妯娌做,你就能躲懶。」
花聽著周氏的話都覺得無語,說得好像只有會算計,王家都是傻子似的,別人有錢哪裡娶不到好媳婦?
生在農家不教兒勤勞,反而教唆躲懶,人不自修總有一天被人修……
花正在心裡吐槽,接著就被朱氏點名,「跟王,昨天還幫了他們的忙,你明天先去幫忙打聽下王虎的意思,撮合你姑和他的好事。」
花直接拒絕,「我不摻和你們的事,你剛才接的鍋就該自己蓋上。」
花青雲又道:「娘,讓姐一個姑娘去說不合適,那是你們大人的事。」
朱氏閉了眼又睜開,大兒子又被死丫頭一塊糕點給哄過去了,正是知曉王家可能瞧不上花朵兒,所以讓才想讓與王家兄妹關係好的花出面,不周氏也怪不著。
花反對就算了,親兒子還來拆臺,話還說得不太好聽。
「哎喲,我沒讓去說,只打算請探王家的口風,曉得了況後面才好做決定。」朱氏解釋道。
周氏正瞪朱氏,恰好此刻花青拿著油紙包去給朱氏看,悄聲說姐又給了他兩塊,小模樣歡快得很,朱氏完的避開了周氏的火眼。
此時朱氏正蹲在灶臺後幫花青的一口包起來藏他兜里,讓花青不要吱聲以免吃的被他姑搶,又從口袋裡掏出用手絹包著的點心分兩半給兒子。
花青雲兩兄弟都不要,讓吃,朱氏直道:「娘不喜歡吃這個,你們兩個吃。」
年長的花青雲接過來,趁朱氏不注意往裡塞,花青則拿著吃了起來,花朵兒看著直流口水,花樹林都看不過去才把他的那塊分了一半給,剩下那塊也給小兒子吃。
花在屋裡站了一會兒又走了。
第二天徐文宣帶著人和禮到花家拜見長輩,花樹林對婿的表現很滿意,朱氏面熱心冷,夫婦倆都叮囑徐文宣好好準備來人的考試。
此次花是正兒八經的嫁人,朱氏不想辦喜酒都不行,接下來開始通知親戚來吃喜酒,挨家挨戶請左鄰右舍到時候來幫忙。
原本花的嫁妝是沿用之前送去柳家備的那份,但朱氏私下打聽了那兩房人準備拿什麼給花添箱后改變了主意。
因為大房居然準備了一床被褥給花,差點跟他們一樣了,兩相對比起來就做爹娘的太吝惜,又才再添一床被褥和一口木箱子。
不過,花的嫁妝並不算,因為在錦繡坊定做了兩套床上用品,在出嫁的頭一天下午才送來,孟先生又給準備了兩套。
另外,朱家幾兄弟名義上是花的舅舅,他們合起來添了一床被褥,其他親戚添箱的要麼是一對枕巾,要麼是洗臉帕,送枕頭都。
最讓人驚訝和羨慕的是便是花有個好師傅,不但有名還有錢,而且還非常疼花,送的被褥、床單那些全是好料子。
朱氏非常結孟先生,想要他誇花青雲幾句,可惜孟先生沒教過花青雲,他也從不刻意夸人。
劉氏居然帶著兒子湊到孟先生跟前去談束脩之事,像在市場上買東西一樣講價,關鍵還拿花做筏子,在場的花委實尷尬。
孟先生和傅雲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傅雲示意花別開口,他兩句話就把事圓過去了,知曉花心裡過意不去,孟先生假意呵斥。
「待嫁兒別出來晃悠,我和你雲叔不用照料,有虎子跟著我們,趕回閨房待著去。」
「知道了,師傅好兇噢!」花跟他撒,又讓王虎好好照顧他們。
花沒有直接回屋,而是先去找了張氏,然後兩人一起抱著的新被褥去安排給孟先生二人的客房重新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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