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跑走了,羅氏深打擊,擰了下旁邊立著傻笑的徐和順,待他扭頭看時,羅氏指著徐文宣離去的背影問,「老三剛才是嫌我走得慢才不讓去的吧?」
「瞎說,他沒嫌,你是走得慢嘛。」
徐和順老實人說老實話,羅氏不樂意,抬手拍了他一掌,沒好氣的道:「你傻樂什麼勁,老三幾天都沒合眼了,你也不擔心,萬一他又有個好歹可怎麼辦,我該跟去盯著。」
「縣老爺誇讚我和老三及咱家了,我能不樂呵麼?老三那麼大個人了,從村裡去驛道又沒壞人,就算鄭家那混子崽崽恨我們,今兒縣令老爺在這片走,他們不敢來。」
羅氏聞言抬手點了點他,咧著數落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糟老頭子,教你漚又出主意解決你惹的麻煩事的幺兒媳婦還藥房躺著呢,你歡喜啥?」
羅氏指責他,其實心裡也很高興,縣老爺記住他們家了,以後還會請老頭子去教別人漚,鄭家小子應該不敢再做過分的事。
徐和順憨笑著抓頭頂,笨拙的道:「不笑,我哭呀?大夫都說了人醒了就好辦,老三媳婦退了燒就好,保不齊明兒他們就回來了。」
羅氏點點頭,嗯了一聲,「有可能,今天早上老三媳婦吃了飯還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正好明天趕集,我給酒樓送滷菜去順便看能不能接他們一起回來,也該置辦年貨了。」
徐和順打了個唉聲,接著道:「說起置辦年貨,老三媳婦這一病花了不葯錢吧,家裡還有餘錢不?眼前兒,地里幹活的人也要發工錢,咱家自己過點。」
家裡的錢一直是羅氏在掌管,但他知曉大概數目,葯錢都不便宜,幺兒媳婦這次得病用的都是好葯,還從府城請了大夫來,哪一項不花錢?
「我回來沒說過?」
徐和順反問:「你什麼時候說過?」
羅氏哦了聲,「我忘了,那天老三走得急,他上沒多錢,柳爺是個好人吶,他墊付了一百兩銀子在藥房,言說當借他的,以後還給他,讓我們別擔心錢的事。
這些天昏睡著,用的葯都是頂好的,說是裡面有人蔘啥的,我也不懂,有可能的那點錢還不可花。
今早上醒來問起,我和老三照實說了,的意思是反正家裡的錢不夠使,索留下周轉,萬一葯錢不夠再找柳爺借點,來年他們的營生賺錢了先還給他便是。」
「得虧有柳爺幫忙,不然可要為難死我們,只是欠了他的人又欠錢,我覺得不好意思。」
徐和順發愁,想還錢又拿不出多,到時候看能不能先還點給柳爺。
羅氏爽快的道:「只要兒媳婦人能好就行,反正錢和人已經欠下了,咱家以後慢慢還,關鍵是眼下憋死我們也籌不出那麼多錢,指他們搗鼓出的玻璃真的能賺錢。」
往年指地里的收兌錢,如今還沒播種,荒地還要倒錢進去,怎麼著也得再等小半年才有收,糧食又不怎麼值錢,滿打滿算也不夠還債。
之前柳爺說過,那些富貴人家肯定很喜歡他們搗鼓出來的東西,如果真是他說的那樣,欠的錢就能早點還完。
老兩口嘀咕著,心裡發愁又滿懷希。
……
花捂著被子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柳明軒聽丫鬟說中午沒喊醒,立即趕去藥房詢問大夫關於花的況。
唯恐的病反覆又昏睡過去,聽大夫說只是睡得沉,柳明軒稍微鬆了口氣,然後進屋生生把花給搖醒過來。
花慢慢睜眼,幽怨的看著抓著肩膀的柳明軒,「你剛剛是不是打我了?」
柳明軒鬆開,笑嘻嘻的比手勢,「就輕輕拍了兩下,我是怕你又昏迷不醒,原來真是睡得深沉,話說你睡了那麼多天還睡,哪來那麼多瞌睡?」
「臉都差點被你打腫還輕輕?」花浮誇的抗議。
其實心裡明白柳明軒是擔心,了額頭對他和大夫說,「我覺好了很多,額頭沒那麼燙,頭也不疼,只是還有點暈。」
柳明軒騰開位置給大夫,讓給仔細檢查,花瞥見丫鬟又端青菜粥來,看著就沒食慾。
於是眼的念叨:「我想吃,覺肚子里一點油星子都沒有,空落落的。」
柳明軒沒立即應承,轉而問起楊大夫:「現在能吃油葷嗎?」
「別太油膩就,熬點清熱解毒的補湯更好。」
柳明軒派丫鬟去極品軒取,楊大夫檢查之後言說花燒退了些,脈象較之前平穩很多,再服兩副葯應該就能痊癒。
花謝過大夫,柳明軒再三叮囑用最好的藥材又送楊大夫出門,然後折回來坐在花床前,喜滋滋的道:「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不會有事,以後別嚇唬我們了。」
「你以為我想啊?」也被嚇得不輕,冒都容易死人的時代,生病等於要命,「這次幸虧有你,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免你嫌我矯。」
如果不是柳明軒在,有可能完蛋,單憑藥費就能難倒家裡人,更別提尋找醫更好的大夫了。
「我們倆誰跟誰,不興謝來謝去的那些廢話,我之前都沒跟你客氣。」柳明軒說道。
花呵呵的笑,然後聽他乾咳兩聲,「咳咳,我看你現在神好的哈,看《寶黛傳》的人多,我們存的手稿所剩不多了,你看要不要趁現在沒事整點?」
花聞言,面了,睨著他道:「柳十八,你是魔鬼嗎?我是病人。」
「嘿嘿,我知道,可聽你這中氣十足的吼聲,想來說說話也不問題,主要是賣得好,雲澤派人催我快點寫,我頭頂著大山堅持三天一章,我容易嗎?」
花不厚道的笑了,正因為知道不容易才讓他擋在前面。
「我知道你不容易,不是還有存稿麼,怎麼著也等病好了再奴役我行不行?我還沒問你書是怎麼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