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殿再次響起那抑著的嗚咽,采月心頭的激也變擔憂。
有意湊到門邊聽一聽,余瞥見福慶揣著手看來,立馬訕訕直起腰:“這……怎的還沒水?不然公公催一催?”
福慶哎喲一聲:“采月姑娘這說的什麼話,主子們在里頭辦正事,咱們做奴才的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催啊。”
采月道:“可這都丑時了……”
太子殿下戌時來的瑤殿,一晃眼已經過去三個時辰。
那可是整整三個時辰啊。
耳聽得自家小娘子的啜泣落了又起,起了又落,算上現下這回,已是第三回 ?
采月雖是在室,卻也知曉子初次會疼,娘子自小養著,一細皮稍微用些力都會摁出個紅印子,而今第一夜,卻遇上個不知憐香惜玉的郎君,這麼晚了竟還在折騰!
“采月姑娘且寬心,殿下雖瞧著面冷,卻不是那等魯莽漢。”
福慶安著:“咱家知曉你心疼太子妃,但你也往好想想,太子與太子妃魚水和諧,可是夫婦恩的好事呢。”
采月干笑兩聲:“是,公公說的是。”
再聽殿那約約的靜,也只盼著太子能溫些。
又過了半個時辰,殿終于傳來喚水聲。
采月松口氣,忙不迭招呼宮人抬熱水。
本以為還能看一眼自家娘子的況,屏風后卻傳來太子倦懶沉啞的嗓音:“都退下。”
宮人們垂著腦袋,紛紛退下。
采月出門前瞄了眼,只瞧見屏風上著兩道影兒。
太子似是抱著自家娘子,衫凌堆在腰間。
娘子那頭長發如云逶逶垂下,牡丹錦屏后約出一截如白膩的肩膀,瑩潤盈盈……
嗐,莫說氣方剛的太子殿下了,便是這子瞧著都臉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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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直到中午,明婳才昏昏轉醒。
下意識想翻個,渾卻好似被磨盤碾過,無一寸不著酸疼,中也悶哼一聲。
外頭守著的采雁聽到靜,忙不迭上前:“主子,您醒了?”
明婳著惺忪睡眼,看著帳子里的明,恍惚了一瞬。
“現下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已是午時了。”采雁道,“您可要起?”
“午時了!”
明婳驚坐起,上酸疼又倒吸一口涼氣。
采雁張道:“主子您怎麼了?”
“沒,我沒事。”
明婳蹙眉,低頭一看,霎時小臉通紅。
雖穿著兜和,然而其余在外頭的,零星散落著深深淺淺的緋。
昨夜到最后只覺著意識渙散,疲力竭,未曾想竟留了這麼多的痕跡……
壞哥哥。
暗暗咕噥,但想到昨夜的親融,又忍不住將臉埋進衾被里,吃吃笑出聲。
簾外的采雁聽得這笑聲,疑:“主子?”
明婳掀開幔帳一角,探出個腦袋,一雙明眸朝采雁狡黠地眨了眨:“采雁,昨晚我和太子哥哥做真夫妻啦。”
采雁彎起眼角:“恭喜主子,賀喜主子,今兒個一早采月便和奴婢說了。”
明婳微詫:“怎會知道?”
采雁:“昨日是值夜,一直在外頭守著呢。”
明婳原以為昨夜圓房是件只有和太子知曉的,不曾想已然了東宮眾人皆知的事。
那昨夜還強撐著力氣,求他不要讓宮人伺候洗漱,豈非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了?
“哎呀。”明婳抬手捂臉:“這麼多人知道了,我還怎麼出門見人。”
采雁笑道:“這有什麼?您與殿下是夫妻,遲早會有這麼一日。”
說著又好哄一番,好歹將明婳從帳子里哄了出來。
換時,采雁看著自家主子各的痕跡,邊涂藥邊嘆氣:“昨夜您是初次呢,殿下竟也不收著些!”
瞧這紅一塊一塊的,沒想到太子瞧著風霽月、清心寡一人,床帷間竟是這般孟浪。
“沒事的,就是瞧著嚇人,但不疼的……”
說到這,忽又想起最開始那一陣,明婳肚子不了下。
那一陣還是疼的。
像是被鐵杵鑿開,生生拓開一條道。
好在他那時親著,把親得迷迷糊糊,如墜云霧,疼痛來時還沒反應過來,禮便了。
再之后便漸漸覺出一些不一樣的滋味來。
想到昨夜裴璉堅實的膛和溫熱的氣息,明婳雙頰又紅了起來,小聲道:“我從前不懂為何人們把那事喚作魚水之歡、床笫之歡,直到昨夜,方知那的確是件很歡喜的事呢。”
采雁沒嫁過人,聽到這事也紅了臉:“主子,這些事可不好往外說。”
“我知道,這不是沒外人嘛。”
明婳自然也是的,但此刻心里的歡喜勝過了赧,紅著耳垂下眼:“我覺得太子哥哥是喜歡我的。”
采雁微怔:“怎麼說?”
明婳沒解釋,只翹起角:“反正就是喜歡。”
若不喜歡,第一回 禮,不就可以歇下麼。
他為何又攬著來了第二回 、第三回呢。
定然是喜歡,才會和再三歡好。
采雁見眉眼間春漾,一派嬈之態,便猜昨夜大抵很是融洽,于是笑著附和道:“是,主子傾城之姿,世間哪個男子能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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