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璽呆了幾秒,腦子里就一個想法,這哥們沒白瞎這張友泛濫的臉。
真帥啊!野爹!
“這你家小孩兒啊?”陸璽一步三搖晃地走過去,手臂一攬,勾住紀淮周的肩,嬉皮笑臉:“兄弟可以啊——”
紀淮周截住了陸璽要搭上來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他的腕,反向一擰。
“啊、啊啊啊……”
陸璽佩服的尾音拐了幾個彎,最后變一聲聲慘烈的呼,痛得膝蓋下彎,差點要跪到地上。
紀淮周指骨間使著狠勁,面上卻跟個閑人似的站在那里,漫不經心別過臉,瞥向許織夏。
小孩兒紅著眼圈,懵懵張著口,明明早嚇壞了,還一筋坐在那里不走。
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允許。
“害怕就趕跑。”
紀淮周下朝堂屋一揚,沖輕描淡寫了句,隨后垂下眼睫,剛要收拾陸璽,邊就有“嗒嗒嗒”的聲響在快速靠近。
他抬眼,見許織夏趿拉著拖鞋,不假思索跑向他。
小小的軀撞上來,牢牢抱住了他拎汽水的胳膊,腦袋頂在他腰側,昂起表憨萌的臉蛋,眨著眼,依賴地看著他。
紀淮周有片刻的無言以對,對視頃刻,他哼笑一聲勾了下角。
“你往哪兒跑呢?”
第09章 故人不在
許織夏著他,滿眼惶恐都被困取代。
沒覺得哪里不對,在得到允許后,跑向他沒有一猶豫,潛意識里認定了有他在就很安全。
紀淮周沒計較,跟小孩兒沒什麼道理好講的。
對待右手邊的就不同了,這個被他住了命脈,男高音似的直喚。
紀淮周胳膊一甩,給人扔出去了。
嫌吵。
陸璽摔過去的時候,男生們倏地繃腳尖,整齊劃一后退了步,騰出的空地不寬不窄,正好夠陸璽坐個屁墩。
“嘶……”陸璽看見后這幫人就來氣,部使不上力,他抬手,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半天,咬牙切齒出一句:“你們最好都還活著。”
男生們這才回魂,忙不疊你一攙我一架地把他扶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陸璽忍著痛罵道。
陸璽的惱罵像鉚足勁的腳,一腳把他們從看臺踹進了賽場。
“知道自己惹到誰了嗎?”
“你死定了!除非今天紀淮周在這兒!”
“陸哥你都敢打,他可——”瓶子雙手叉到腰上而出,紀淮周涼涼的眼神掃過去,他一哆嗦,剛牛哄哄了下就回去了,但語氣沒能跟上腦子的反應:“可、可是神經病!”
陸璽一個掌甩到了他后腦勺。
這一掌下去,瓶子任督二脈都通了,隨即腦袋又是一揚,跟頭牛一樣地山搖地沖向紀淮周,要跟他拼命。
許織夏害怕,臉埋到了紀淮周胳膊后面。
紀淮周平靜地看著近眼前的人,漫不經心吐出一個字:“滾。”
他冷淡的聲音像塊斗牛士形的紅布,瓶子頭往回一扭,沖回陸璽旁邊,作一氣呵:“陸哥,退一萬步講。”
陸璽睇著他,倒想聽聽他能講出什麼讓人冷靜的話。
瓶子大了口氣:“他就打不著咱們了。”
陸璽手臂一下子就高舉了起來,瓶子見狀抱頭逃竄,其他人趕一擁而上拉架。
這時堂屋的方向也有聲音逐漸清晰。
“我們還沒老糊涂,能教教詩文,要是興趣,也可以跟驚春學學書畫,你就當送孩子上學了。”
“這樣當然好,就怕麻煩你們。”
“這有什麼麻煩的,冬青最喜歡小孩兒了,不得孩子天天住這里……”
三人從灶房出來,一到堂屋,就見院子里一團。
蔣驚春看是這幫小鬼,見怪不怪,放下兩盤裝著各種糕點的竹木方格盒:“還不消停,你今天是要把我這書院也拆了?”
陸璽見著人,松開瓶子的校服領子,咧一笑走過去:“叔公叔婆!做什麼好吃的了?”
他絡得很,不客氣地抓起塊山藥糕就一口塞進了里。
“慢點。”蔣冬青一向心疼孩子。
蔣驚春平靜但嚴厲:“以前就不提了,上周你把武館鎮館的劍玩河里去了,人家現在還沒撈上來!前天踢球,往孟老中藥柜踢,賠了多蟲草?還有照相館的櫥窗,鎮子口的早茶鋪……大伙都告狀到我這咯!”
聞言陸璽反而眼睛一亮,口齒含糊著,滿懷期待地問:“我爸怎麼說?”
蔣驚春說:“你爸這麼忙,哪有閑工夫管你這些破事。”
陸璽不屑嘁聲:“沒意思。”
他拽了下斜前的書包,扭頭就走。
蔣驚春喊他:“來了又走,你干什麼去?”
“去游戲廳啊!”陸璽大搖大擺地走了。
蔣驚春頭疼:“小小年紀不學好,下午返校!”
陸璽頭都沒回。
許織夏眨著眼,睫撲扇,陸璽經過時,眼神瞬間變得寵溺,笑嘻嘻揮手:“考完試我再來找你玩兒啊妹寶!”
一抬頭,撞上紀淮周那雙狹長的冷眼。
陸璽雙本能發,這哥們長得頂,武力值也頂,怪讓他后怕的。
他撐出氣勢,低聲放狠話:“等著,我找人弄你!”
說著就掏出手機,邊走邊撥了通電話出去:“老喬,回國了來給我撐個場子……杭市啊,回什麼滬城……不是,你得來!我特麼讓人給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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