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妹妹嘉寧長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如一并除去,省得夜長夢多。
世間從來沒有永遠的盟友,唯有權力不會背叛他。
嘉寧長公主覺察到他的目,持著酒杯,眉目帶笑,款款向他走來。
兩人視線相,微微點頭。
是時候該手了。
今晚這場好戲。
第54章 親都親了。
夜已深, 上林苑卻是燈火輝煌。
宮人手捧酒佳肴,在飛檐斗拱的亭臺樓閣間穿行,妙絕倫的樂律騰空而起, 悠揚回至宴席的每個角落, 賓客們把酒言歡,興之所至, 相攜起載歌載舞。
姜云琛不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
員們懂分寸, 害怕史彈劾,鮮有出格舉,至于皇親國戚們,一如既往地令人糟心。
嘉寧長公主自稱不勝酒力,已打道回府, 臨川王也醉醺醺地下去歇息, 其余宗室大多卻還留在此,畢竟宮里難得設宴, 這群草包怎會放過吃喝玩樂、放浪形骸的大好時機?
相較而言, 不初次進京的番邦使臣舉止拘謹,看起來都比他們循規蹈矩得多。
他的視線不經意劃過尤鄯。此人求親被拒,倒是沒再作妖, 安分守己地坐在位置上大快朵頤。
還算識相。他正待移開目, 忽然瞥見尤鄯的下屬趁其不備,將不知什麼東西撒酒杯中。
有意思。
他不由多看了那人一眼, 許是錯覺,竟無端到些許似曾相識。
可能是在西州接尤鄯歸降的時候見過。他沒有細究,招來陸平,低聲吩咐了幾句。
陸平悄然離開。
旋即,他向旁的趙晏。
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放下時,里面的幾乎沒有變化。
姜云琛奇道:“你想喝就喝,不想就罷,這又是做什麼?”
趙晏面不改:“上好的龍膏酒,錯過豈非可惜?但為免醉后再給你添麻煩,我須得克制些。”
姜云琛啼笑皆非,故作不解道:“你給我添什麼麻煩了?”
“錦書告訴我,昨晚下車之后,我是被你抱回去的。”趙晏說完這句,便不再多言。
表面鎮定自若,耳尖卻有緋紅彌漫開來,姜云琛看在眼里,并未穿,只不以為意道:“這哪里算麻煩,你又不重,別說回承恩殿,我即使把你從上林苑抱到東宮,也易如反掌。”
“我放著好好的車不坐,讓你抱我回去,我吃飽了撐的?”趙晏上不留,但卻因為心虛氣短,顯得更像是在嗔怪。
自己也意識到語氣不對,轉過頭不再看他如星輝灑落的眼眸,端起酒輕輕沾了一口。
皇后說的那些話似是醍醐灌頂,沖散了長久以來的迷茫與困,回想昨晚,清晰地覺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提醒,原來真的喜歡他。
并非被他的/,也不同于年之際的一時沖,而是眼前的這一刻,心里有他。
姜云琛見此形,便知沒有忘干凈,至對車里發生的事還存著印象,否則,絕不會僅因被他抱了就這般。
盡管堅決不認,但卻不影響他的心變得很好,看場中那些群魔舞的醉鬼們都順眼了許多。
回過神,他拿起的酒杯一飲而盡。
趙晏愣了愣,難以置信地轉頭向他。
雖然兩人每天在承恩殿用膳時,都會禮尚往來地爭搶食,但皆是用干凈的勺筷分到自己碗里,從未把吃剩或喝剩的東西丟給對方。
莫名其妙:“你為何搶我的酒?這……”
本想提醒他自己過,可一想到昨晚,又面紅耳赤地止住。
親都親了,再計較這些,難免有故作姿態之嫌。
等等,不對。
不是應該裝作一無所知嗎?怎麼反而不打自招了?
趙晏懊喪地嘆出口氣,只恨沒法讓姜云瑤分一半演技給。
算了。自暴自棄地想,不主提起,姜云琛也不能著承認。
姜云琛看在眼中,一本正經道:“見你如此關心我,不忍我累,我心里高興,只想暢飲一番。”
趙晏沒好氣:“那你怎麼不喝自己的?”
“我的不是酒。”姜云琛將酒杯推給,“不信你嘗嘗看。”
趙晏面遲疑,最終難敵好奇心,端起來喝了一口。
下一瞬,睜大眼睛:“你也太狡猾了吧,居然用水蒙混過關!”
虧還以為他酒量過人、千杯不倒,原來他就沒喝。
“你小點聲。”姜云琛理直氣壯,“每次宴會都有那麼多人跟我敬酒,我若來者不拒,豈不是得橫著離開?”
說話間,看到面前的空杯被錦書斟滿,頓時在之前出手,再度替飲盡:“但有些時候,喝點真正的酒也不錯。趙娘子,你的酒杯是不是與我的不一樣,我覺著你杯里的酒格外甘醇。”
趙晏臉上像是燒了起來,一把奪回杯子,威脅道:“你不許喝了,等下醉得不省人事,我可不會抱你回去。”
“我又不是阿瑤,酒量還沒有差到這種程度。”姜云琛捉住的手,借著桌案遮擋輕輕攏在掌中。
掙了一下,力度卻可忽略不計。
他眼底笑意更深,緩慢又堅定地與十指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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