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此次一別,恐怕與泠州的山水后會無期了。
許君赫將撈回馬車,抱在懷里問:“舍不得啦?”
紀云蘅微微搖頭,拉著他的手輕晃:“我沒有舍不得,高興著呢!”
許君赫問:“高興什麼?”
紀云蘅道:“我還從來沒去過京城,也從未見過皇宮,良學會帶我進宮里看看嗎?”
許君赫道:“讓你余生都住在里面,看個夠。”
紀云蘅歪著腦袋靠在他上,笑得瞇起眼睛。
真要說起來,紀云蘅對這片土地其實沒有那麼多。只在乎自己的人。
的人在何,的家就在何。
紀云蘅是小小的草苗,則是其雨水和養分。汲取便能長,沒有則會枯萎。
九歲前依靠著母親的生長,九歲后努力吸取蘇漪給的。如今許君赫慷慨地給了無數,裴紹生也以脈滋養,紀云蘅離開了泠州的土地,一樣能生長得旺盛鮮活。
于是此后許多年,再也不會為孤獨所困。
【作者有話說】
【許君赫的小小日記】:
熙平四十三年,八月二十七。
今日帶紀云蘅回家。
在城門口的時候掉眼淚,還假裝用打哈欠遮掩。
在馬車上問,還說不是舍不得,一切被我看破但是我沒有拆穿。
第113章 賀春年宴
歲歲長相見
熙平四十三年的最后一日,年三十。
皇宮舉辦了盛大的年宴,宴請百同樂,傍晚時分就陸續有朝臣攜家中眷進宮門。
紀云蘅在天還沒黑的時候就被人接去了皇宮,請宴會的大殿之中。
這不是頭一次來皇宮。
今年十月份就抵達了京城。
從泠州一路上京,千山萬水盡是好風,紀云蘅從未覺世間會如此廣袤。
但總是在路上終歸是累的,行至后來紀云蘅都沒什麼心下車游玩了,只希快快到京城才好。
十月底,紀云蘅第一次見到了京城的城門。
那高墻建得極為高大氣派,城墻上了幾排旗,隔了老遠都能瞧見旗子迎風飄擺。道路上也俱是進城之人,熙熙攘攘,著五花八門,像是從各地匯聚于此。
馬車一路通行,速度緩慢地進京城,紀云蘅忍不住掀開簾子悄悄往外看。京城比之泠州要繁華昌盛得多,道路寬廣無比,亭臺樓閣都建造得極為致,飛檐下掛著燈籠,一眼去便是各種織,形絢麗的畫卷。
其后紀云蘅被帶去了蘇漪所居住的地方。那座宅院就在皇宮邊上,正如在信中所言,外面把守了許多侍衛。
許君赫下了馬車,轉頭想要扶一把紀云蘅,卻不料紀云蘅太過著急竟自個往下跳,幸而他手疾眼快將人給抱住,才免得在門口摔個大跟頭。
站直后許君赫剛想說兩句,便提著擺往里小跑。
紀云蘅掰著手指頭數,已經有半年沒見蘇漪了,自九歲之后,就沒與蘇漪分離那麼久過,自然是想念得很。
剛進門就瞧見小狗甩著大舌頭飛奔而來。紀云蘅蹲下去,笑著喚道:“學學,學學——”
許君赫跟在后頭,聽見這稱呼眼皮子直。
正逢蘇漪走來,笑著道:“你這丫頭,今后可不能再它學學了,來了京城我就給它換了個名,如今平安。”
紀云蘅站起去擁抱蘇漪,對訴說想念,沒兩句話蘇漪就滿是眼淚,也不盡。
兩人抱在一痛哭了一通,說了許久的話,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后來紀云蘅問及小狗為何被改名,蘇漪則說“學”字犯了太孫殿下的名諱,如今在皇城里自然是不能夠用此字給狗取名字的,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多的是麻煩。后來因太過擔憂和掛念紀云蘅,便將小狗取名為平安,如此每日念個百上千遍,每一遍都是蘇漪的虔誠祈禱,盼紀云蘅能夠平安。
不過事塵埃落定,再多的危險和苦難也都過去,蘇漪見紀云蘅平平安安一切完好后,便安心在京城扎,挑了個好的地界盤了樓,打算重舊業,繼續開酒樓。
許君赫也其中出了不力,皇城中誰不賣皇太孫的面子?他親自給蘇漪找了個好地段,監督著酒樓的蓋,開業那日他還帶了不城中的世家子弟捧場。如此以來漣漪酒樓很快就在京城打響了名聲,不單是京城本地人士,便是外地也有不人慕名而來。
蘇漪忙起來之后,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中,而裴紹生也閑不住,喜歡在京城到逛,有時會買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回家。
許君赫剛回京城那段時間忙得不可開,除卻朝廷的事之外,他還要面對各種應酬,但總能從其中出幾分空閑來找紀云蘅。他應了先前的承諾,將紀云蘅帶進皇宮玩,領著去參觀自己住了許多年的家。
待酒樓生意穩定下來,許君赫也沒那麼忙碌之后,已是臘月底,跟著就是一場年宴。
京城的雪不如泠州的大,風也沒有那麼刺骨凜冽。紀云蘅穿著蓮對襟短襖,茸茸的領扣住脖頸,織金的紋樣在燈下閃著微芒,底下是云水藍的長,出一雙鞋尖。蘇漪給披上狐裘氅,輕地系著帶,低聲叮囑,“進了皇宮后,萬不可說話,倘若皇太孫不在你旁時有人主與你搭話,你找話婉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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