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發生了很多事,陸宴景不想再提,而他再見到季淺時,手腕上就多了條疤。
聽說是自己想不開,事后又后悔害怕,連滾帶爬的跑去醫院求醫生救的。
所以陸宴景認為季淺是個很現實的人,只要能活絕不會去死。
但他還是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程浩說的話他不信,季淺說的他也不完全信,但他想知道。
季淺垂眸,臉上的表又冷又漠然,半晌后說了句:“跟你沒關系。”
那天的事對來說影響很大,不想再提起。
但程浩跟蹤,讓意識到這事兒還沒完。
想到這麻煩,季淺蹙了蹙眉頭,話里有話:“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他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早已不是跟隨程浩的小弟,難道還怕程浩報復自己?
季淺點到為止,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聽到手機響,垂眸接了個電話,陸宴景聽到話筒傳出的男聲,目陡然變得犀利。
季淺放下手機:“陸總,孟總來接我了,您自便。”
說完走出包廂,出門前還警惕的看了眼外面,確定程浩不在,才敢出去。
孟飛鴻已經在大廳等著了。
陸宴景悠悠跟在季淺后,和孟飛鴻目對視:“孟總為做三,真令人。”
季淺跟齊承銑曖昧,那孟飛鴻不就是三
孟飛鴻一愣,知道陸宴景誤會季淺有男朋友,隨即炫耀道:“不如陸總,想做三都沒人要。”
陸宴景笑道:“也是,孟總狗的本事也不是誰都能學會的。”
“你!”孟飛鴻氣的呼吸不暢。
“不用理他。”季淺拉著孟飛鴻,一塊上車。
幾人都沒注意到,二樓正有個端著香檳的中年男人,憑欄看著樓下的場景。
見陸宴景落單,男人起想要下樓,卻又收回腳步。
“陸總,”林卓進來,對陸宴景道:“程浩也在這家會所,季小姐就是看到他才會去包廂躲避。”
“魂不散……陸宴景臉一沉,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程浩算是撞到他槍口上了。
“程浩在哪個房間…”
陸宴景說著腳步一頓,愣了片刻他俯從地上撿起一個小件兒。
林卓:“草編蜻蜓?”
都泛黃了,一看就是時間很久的垃圾,陸宴景潔癖那麼重,撿它干嘛?
不過這只已經變黃的草蜻蜓有一部分已經變得有澤,一看就是被人拿在手里長期把玩過。
難道陸宴景認識這東西的主人?
陸宴景當然認得,他將草蜻蜓放在手心里,沒再去找程浩,他現在更關心這只草蜻蜓的主人在哪里。
季淺坐在孟飛鴻的副駕上。
孟飛鴻邊開車,邊笑著將一份合同遞給季淺:“還新鮮熱乎著。”
季淺一臉了然,掀開文件第一頁,就是刻機易合同。
而簽合同時,刻機就已經被送到智利研究室了。
擺了陸宴景一道,孟飛鴻整個人都神清氣爽:“陸宴景想釜底薪,哪想到我們會暗渡陳倉。”
這個計劃還是季淺想的。
跟了陸宴景三年,季淺早就把陸宴景的套路了,知道陸宴景一定會給穿小鞋,搶單子。
所以一開始就放出風聲,說要買某國的刻機,其實早就聯系了另一家,在拖住陸宴景時,孟飛鴻已經在另一邊把合同簽了。
季淺合上合同。
孟飛鴻察覺到并不開心,道:“陸宴景控制你也是因為你,你也想跟他復合吧?”
說完還看了季淺一眼。
“孟飛鴻,你什麼時候學會茶言茶語了?”
季淺知道孟飛鴻什麼意思,他以為跟陸宴景作對是因為放不下他。
放不下又氣不過,所以才會對著干。
可沒有:“我現在只想搞事業,的事……我都不想。”
一句話,直接把孟飛鴻的路也堵死了。
孟飛鴻一臉傷。
而季淺并不是因為誰而不開心,而是被病痛折磨的,本笑不出來。
季淺看向窗外。
街邊燈紅酒綠,馬路上卻一片黑暗。
一個徒步走到路邊的孩影在季淺視線間一晃而過。
季淺目追著走,眼神里劃過落寞。
雖然沒
看到對方的臉,卻在那個孩兒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陸宴景昨晚沒休息好。
他等了一夜,草編蜻蜓的失主也沒來。
陳姨打來電話,說一天一夜沒給安晴送水米,安晴在閣樓里吵鬧。
非要見陸宴景,還問他還記不記得跟穗穗的一切,問他關著虧不虧心
陸宴景只說了一句:“讓繼續鬧。”
就掛了電話。
他知道安晴不是穗穗,有什麼可虧心的
這時,座機又響起。
他皺眉接起,卻是前臺打來的電話:“陸總,有個孩兒拿著你的表,說來領失。”
“什麼?”陸宴景下意識的問完,又反應過來自己多此一舉。
不管對方什麼,他都會見的。
卻聽前臺道:“說姜穗穗。”
大廳里,前臺對姜穗穗道:“我帶你上去。”
姜穗穗張的抓著包包,膽怯道:“真的不用,我只想拿回我的草蜻蜓,我……我不想進去……”
姜穗穗一臉害怕被潛規則的樣子。
前臺鄙夷的瞥了一眼,看的談吐和穿著,就知道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你以為我們陸總能看上你啊,想多了吧你?”
“我……”姜穗穗自卑的低下頭,為了拿回草蜻蜓只能跟著前臺走進電梯。
聽到敲門聲,陸宴景道:“進。”
聽到極輕的腳步聲走進來,陸宴景抬眸。
姜穗穗穿著一白子,黑長直的頭發,纖細的手腕張的抓著帆布包。
有點像剛社會的大學生。
陸宴景看著的臉恍惚了一下,一時忘了說話。
……很像他沒見過的穗穗。
姜穗穗被陸宴景盯得越發局促不安,僵著向前,將手表放在辦公桌上:“陸總,你的手表我還回來了……”
然后又小心翼翼道:“你能還給我的草蜻蜓嗎?”
昨晚陸宴景怕姜穗穗找來公司,前臺不讓進,所以留了手表做信。
陸宴景卻看都不看那塊價值千萬的表,而是看著姜穗穗陌生的眼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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