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淺一干人在警局呆了一天就被放出來了。
經過查明,陸氏名下的會所里并未搜查到舉報人舉報的違品。
那個面部搐的男人上搜出來的糖丸真的只是糖丸,沒有證據之下當然要放人。
走下警局的臺階,林卓長噓一口氣:“真是虛驚一場啊。”
季淺睨著他:“林特助,你演技實在拙劣。”
“啊?”林卓一抹心虛劃過。
季淺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陸宴景,他什麼作風我了解,別說這次沒抓到證據,就算有證據他也有罪的方式。他名下那麼多分公司,若是各個責任都能找到他頭上,那他不如直接住進監獄里。”
除非能在會所找出大量違品一舉將陸宴景釘死,不然本沒用。
所以林卓在演什麼?
林卓低聲道:“是陸總懷疑我們周圍有眼線,我越張就越真實,對方才會信我們真的做賊心虛。”
林卓說的沒錯,陸宴景以局,為的是把幕后人釣出來,可不是給自己潑臟水。
所以雖然幕后人上鉤了,但是這個局還沒完。
這時林卓讓開路道:“季小姐,陸總在車上等你。”
季淺走過去后,林卓才心虛的咳了聲。
其實今天季淺本不用跟著走一趟,陸宴景故意這麼安排,就是不想讓季淺知道他跟紀司寒見面了。
季淺上了陸宴景的商務車,一開門就聞到了木質香水味。
本來應該很淺的香水味大概是噴的多了,反而顯得濃重復雜了許多。
陸宴景不常用香水的。
果不其然,季淺走過去,便看到陸宴景雙自然分開,靠坐在真皮座椅上。
因為疲憊而閉著眼睛,一只手著眉心也擋不住他沉悶的緒。
陸宴景換了新服,噴了香水,用來掩蓋上的酒氣。
可季淺一眼就能看出他喝酒了。
如今已經沒人能在應酬上讓陸宴景喝這麼多酒了,所以他今天見了誰?
覺到邊坐了人,陸宴景睜開眼睛。
季淺開了瓶他多辛口服,解酒的。
陸宴景按住的手,沒接,然后頭枕到季淺頸窩旁,呢喃道:“我困了,想睡會兒。”
想挨著你睡會兒。
“……”季淺本來還想跟他談一下幕后人的事兒,可看他這樣子肯定談不了了。
陸宴景說睡還真睡了,季淺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用詢問的眼神兒看向張紹,無聲問他,陸宴景怎麼了?
張紹搖搖頭,一問三不知,然后指指擋風玻璃,意思是問季淺去哪兒?
季淺想了想道:“回療養院。”
張紹眼睛一亮,老板娘要領老板回娘家?
到了療養院,張紹幫季淺扶著陸宴景推開徐景杉的房門。
實在是陸宴景太沉了,季淺又沒想那麼多,打開門就進去了。
誰知一抬頭就對上慌慌張張從房間里出來的徐景杉。
季淺一怔,看向徐景杉后端立的男人。
本來李同輝只是過來跟徐景杉聊天,季淺突然回來,徐景杉一慌就將李同輝推到房間里想讓他藏一藏。
可李同輝覺得他又沒做什麼,藏起來反而說不清。
所以徐景杉前腳剛將柜關上,李同輝后腳就跟在后出來了。
季淺扶著陸宴景,目看著徐景杉后,愣了十幾秒后,開口道:“李叔叔。”
“李……”徐景杉一僵,猛地回頭看向李同輝,臉頰冒汗憤道:“你怎麼出來了……你!”
說完又尷尬的看向季淺,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同輝背著雙手,氣定神閑的垂著眸子,看徐景杉。
“張紹,”季淺看向沙發的方向,示意張紹跟一起扶陸宴景到沙發上。
見季淺沒太大反應,徐景杉臉才緩和了一點,只是目仍盯著季淺轉。
似乎很在意的看法。
陸宴景在沙發躺下后,張紹就先走了,季淺這才看向徐景杉,道:“媽,我了。”
“哎,我給你倒水去!”
徐景杉張的進了廚房,季淺探頭道:“媽,要溫水。”
“好。”徐景杉手忙腳的拿了個盆,想起來又換水壺,等接了水又想起來客廳里有恒溫壺,里面本來就有溫水。
季淺是故意支開的。
客廳里,季淺和李同輝對視了一眼,又飛快看向旁邊
沒下完的象棋,主找話題道:“李叔叔,下棋呢?”
李同輝背著手走過來:“會下嗎?”
季淺道:“會一點兒。”
李同輝打了個手勢,示意季淺坐他對面,而他坐下時目瞥了眼睡在沙發上的陸宴景。
李同輝坐下后,將自己的卒擺正:“什麼時候知道我的?”
季淺反應平和,又知道他姓李,顯然早就知道他和徐景杉的關系。
是陸宴景這小子吹枕邊風了?
季淺將自己的馬斜著走了一步:“除夕夜,你帶我媽翻墻的時候。”
徐景杉是個傳統溫順的人,如果沒人帶,是不會自己逃出療養院的。
所以除夕夜后季淺就開始留意,發現母親和李同輝來往過。
但并沒有干涉,母親這個年紀,能有人陪說說話是好事兒。
但李同輝的家庭季淺也了解過,大院里的出,發妻十年前病死了,現在他孤一人住養老院,子會定期來看他。
人品方面李同輝沒問題,但季淺也有的顧慮:“李叔叔,你應該知道我媽被婚姻背叛過,神過刺激,所以對安全要求很高。”
潛臺詞就是,跟媽媽往,不娶別。
李同輝道:“那你覺得什麼安全?是結婚領證,還是生兒育,亦或是生死不離?我聽說過一些你家的事兒,你父親有外遇,有私生,但車禍時,你父親明明能避險,卻用生命替你擋了刺過來的鋼筋。那你說,你父親是個好父親,還是個壞父親?”
季淺怔住。
李同輝繼續問:“一對夫妻在車禍瞬間,丈夫為了保護妻子而亡,妻子毫發無損的同時,卻在丈夫的手機里看到他和小三的約會信息,那這是個稱職的丈夫,還是不稱職的丈夫?”
見季淺不說話,李同輝道:“人矛盾,背叛和以命相搏毫不沖突,你說什麼是,什麼是安全?難道我領了證,娶了你母親就是安全了?難道這些事你父親沒做過嗎?”
季淺張了張,皺眉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李同輝視線越過季淺,看向沙發上睡的陸宴景,繼續道:“我說的是強詞奪理,那你呢?一邊拒絕一邊把人帶家里來,給了希又不負責,你才是騎驢找馬的渣。”
季淺差點嗆道:“喂老頭,你別學點詞就用!”
李同輝自屏蔽的破防,用手中的馬吃了季淺的相:“將軍。”
季淺來氣了,辯論輸了就算了,下棋也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