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一被打斷,就很難再繼續了。
季淺輕輕晃著朵朵的搖籃床,瞥了眼浴室的方向。
浴室里開著燈,陸宴景接電話的影隔著磨玻璃出剪影。
因為隔著門,里面的講話聲嗡嗡的,季淺左耳又弱聽。
所以聽不清里面說什麼。
陸宴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季淺靠坐在床頭,已經將被子蓋在上了。
陸宴景表凝重,顯然不是會再繼續的心態。
季淺率先開口道:“有事兒要忙?”
陸宴景嗯了一聲,長邁開,走過去膝蓋抵在床墊上,對季淺道:“我得出去一趟……你先自己睡。”
陸宴景也知道自己這樣對季淺很不尊重,但那邊事兒急的。
季淺理解他:“那你快去吧。”
他生意多,人場也多,有時候確實不湊巧的。
陸宴景看著季淺沒說話,然后片刻,他將被子掀開一角,道:“我給你解開。”
把腰鏈解開,收好,陸宴景就出門了。
走得時候急的,外套拿在手里都沒顧上穿。
季淺穿上睡,然后打開大燈,把房間都照亮。
陸宴景走了沒多久,朵朵就拉了,不適的覺讓大哭特哭起來。
季淺連忙起來,給朵朵清理,然后抱到浴室沖洗,最后換上新的尿不。
可朵朵還是哭。
季淺又按照陸宴景講的方法,先是飛機抱,又是拍嗝,誰知道非但沒有緩解朵朵的哭聲,反而越哭越兇。
到最后哭的上不來氣,臉都要憋紫了。
季淺帶孩子經驗太,一通忙活張的一頭汗,想著會不會是了,于是又沖了。
結果朵朵死命避開,就是不吃,最后一嘔吐得床上全是。
季淺不敢再嘗試,拿過外套裹在上,用小包被包住朵朵。
然后一個人開車去醫院。
一邊開車,一邊還要分心觀察朵朵的況,防止嗆窒息。
朵朵尖銳急促的哭聲聒噪的在耳邊響著,季淺焦急之下,幾次差點被到車。
好在最后季淺求助警,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附近的醫院。
穿著拖鞋,季淺飛奔著去掛急診,然后抱著朵朵讓醫生查看況。
醫生看完道:“積食導致消化不良,引發的腸絞痛。”
說完放下聽診,問:“孩子多大了?”
季淺算了下,道:“四十六天。”
醫生抬眼皮,把病歷單給:“孩子太小了,去辦住院吧。”
“……好。”季淺一臉喪氣。
林云歡把孩子托付給,這才幾天就把孩子帶住院了。
好在給朵朵做排氣的護士告訴,小孩兒三歲之前生病太正常了,誰帶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小病,不用過分自責。
朵朵做完排氣,吃了藥后,終于哭累了。
季淺也松了氣,養孩子可真不容易。
等朵朵功睡,季淺坐在病床邊守著,這才想起要不要告訴陸宴景,朵朵的況?
他現在在干嘛?
算了,還是等他忙完吧。
陸宴景此刻正帶著人破門。
老破小的廢舊公寓里,仄的走廊里站著幾個人,一個人蹲在門口正在小心翼翼的企圖開鎖。
而站在陸宴景邊的蘇,雙手死死捂住,唯恐自己哭出聲音驚房間里的人。
這時,蘇口袋的手機發出震聲。
蘇臉一變,握著手機連忙走進樓梯口,這才敢接電話。
電話里的男人吼道:“錢準備好沒有?我沒那麼多耐心跟你耗!”
接著電話里傳出檸檸嚎啕的哭聲:“媽媽!我要媽媽!”
蘇忍住哭聲,抬眸看向陸宴景的位置,陸宴景給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可以了。
蘇對他十分信任,幾乎將所有的勝算都在了他上。
于是聲對著話筒道:“我就在樓下,你走到窗口就能看到我,我還帶了錢,滿滿一箱子。”
男人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不老實,傍上大老板了吧?”
蘇不耐煩道:“都離婚了我做什麼還重要嗎?趕把兒還給我,不然這錢你一分都別想拿到。”
說完蘇下了樓,站在公寓樓下,抬頭就能看到一個封的嚴嚴實實的防盜窗。
此時,防盜窗后警惕的出一張男人的臉,檸檸在他懷里大哭不止。
蘇還沒顧得上著急,下一秒男人一時不備,猛地向前一撲!
檸檸頓時被摔了出去!
蘇的心頓時吊起來。
接著,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窗前,一把接住了檸檸。
“呼……”蘇猛松了一口氣。
蘇爬上樓,進到房間時,前夫已經被人拽到角落拳打腳踢了。
陸宴景抱著檸檸走到蘇邊,將檸檸還給蘇。
結果檸檸還賴在陸宴景上不愿意下來,小臉撒似的在陸宴景肩上蹭著:“陸叔叔你好帥!”
蘇尷尬的紅著臉,生生將檸檸從陸宴景上拽下來,并訓斥道:“檸檸,不要這樣。”
陸宴景沒說什麼,他急著走:“你要是想爭檸檸的養權就聯系林卓,拿到養權后最好離開上京。”
檸檸的養權在蘇前夫那,蘇前夫以前有錢的,所以檸檸判給了前夫。
去年前夫投資失敗,宣布破產,他掙扎著想要東山再起,沒想到越賠越多,把自己賠了窮蛋。
人在失意的況下就容易走向極端,所以這種人離婚沒用,得躲著走。
蘇點頭,這種事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蘇十分疚道:“陸總,我原本應該把電話打給林特助的,但我當時真的太張了,一時急才……”
說起來也不巧,林卓剛好被外派了,就算蘇先給林卓打電話,最后還是會打回到陸宴景這里。
陸宴景不想理論這些,他下樓道:“淺淺自己帶著孩子,我得先走。”
蘇抱著檸檸站在路邊,看著陸宴景的車掉了個頭,開遠。
檸檸嘟著,聲氣道:“媽媽,陸叔叔的腦婆真沒用,我媽媽也是一個人帶寶寶,我媽媽都沒纏著陸叔叔陪。”
聞言蘇一愣,接著一憤的緒涌上心頭。
第一次控制不住惱火,沖檸檸兇道:“我跟你說了多遍不要胡說八道!陸總就是陸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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