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以為江何深會帶去餐廳吃飯,意外的是,他帶去了位於商場後的一個小區。
這會兒是晚飯後的時間,小區裏有很多中老年人,三三兩兩結伴散步,比起蘇河灣那種眼可見的高檔清貴,這個小區比較接地氣,時歡四看看,還看到公共活室裏老人在打太極拳,小孩在玩運材。
想當然地以為:“是私廚嗎?”
私廚,顧名思義就是廚師在自己家裏做飯,一般不接待外客,隻招呼識的客人,小眾,而且價格昂貴,符合江何深的份品調。
江何深淡然地彎:“算是吧,你一個人的私廚。”
時歡眨眨眼:“嗯?”
江何深大掌包裹的小手,帶去了A棟一樓,一樓是樓下,自帶一個小前院,可以不經過樓道大門,直接從前院進屋。
屋裏開著燈,卻沒有人。
時歡環顧一圈,發現這是一套新房子,很多的家和擺設甚至還沒來得及撕掉保護,都是嶄新的。
走到餐廳,看到餐桌上已經放著幾道菜,蓋著保溫蓋,還有兩副碗筷。
時歡低眉想了想,猜到了,住彎起的角,回頭看江何深:“二爺,這套房子,該不會是你買的吧?”
最會順藤瓜,尋究底了,“你今天出門就是為了買房子?買給我的?因為林斌說蘇河灣那套房子是周自珩的?你吃醋了?不想讓我住他家,所以就買了一套現的商品房?”
越說笑意越明顯,藏都藏不住。
早上林斌跟他說房子是周自珩的以後,時歡就想到以二爺的格,肯定不會讓再住下去,但以為他會讓跟住酒店,結果他是直接買套房。
甚至能猜到二爺的心理活,“就他有房子給你住麽,我想要馬上就能有”,好霸道啊。
江何深掐住的臉頰:“房子是我買的又怎麽樣?那是因為我考慮到我自己還要在鹿城再住一段時間,算了一下住酒店的房費,覺得跟買套房也大差不差,所以就順手買了,沒有你腦補的那麽多細節,懂?”
時歡恍然大悟:“原來二爺是這麽勤、儉、節、約的人呀?”
江何深:“……”
對上戲謔的眼神,江何深懶得跟說了,幹脆選擇理辦法,起的下,低頭堵住的。
時歡被抱起坐在餐桌上,摟著他的脖子,餐廳水晶燈將他們擁吻的影子投在地上,繾綣又溫。
時歡到他後頸的短發,分開:“我又不打算在鹿城長住,將來還是要跟你回禹城,買套房子放在這裏多浪費。”
“傻不傻?買房是最不浪費的投資,自己不住,還可以外租,而且你爺爺在鹿城,你就算回了禹城,也還是會時不時過來看他,來了就可以住在這裏,離溫家和溫鹿都近。”
而且小區位於市中心,地段繁華不偏僻,治安也好,哪怕是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麽危險——雖然二爺是因為介意才會買的房,但也考慮得很周全。
時歡彎:“那明天我找幾個家政打掃一下,然後就搬進來住,蘇河灣我還給周自珩。”
江何深將抱下餐桌,又順手拉開餐椅,讓坐:“吃飯。”
今晚這幾道菜很不錯,是醋溜段、油燜大蝦、紅燒茄子、番茄魚,以及椰湯,時歡喝了口湯,訝然,抬頭看江何深,江何深麵不改:“嗯?”
時歡微笑:“沒什麽。”
時歡的胃口比中午還好,很快就吃完了小半碗米飯,當然,菜也吃了不,江何深很滿意,又往碗裏夾了一塊去了魚刺的魚。
時歡抬頭看他:“二爺,我今天在我爺爺那兒,聽說了一些事……你有沒有聽過江夫人說過什麽事呀?”
“哪方麵?”江何深反問。
時歡在委婉和直接之間,考慮了一分鍾,選擇了後者。
在江家兩年,看得出來,江何深的格雖然冷淡,好像跟誰都不是很親,但對江夫人確實是有的。
他會記得江夫人有偏頭疼的老病,每次天氣變化,都會提前提醒讓醫生給開藥,免得晚上疼起來睡不著;出差回來,偶爾還會給帶比較有當地特的東西當做禮。他這個人,並不是沒有的冷。
但更知道,江何深是一個喜歡有話直說的人,何況這種事,委婉也改變不了事實,何必浪費口舌。
所以直言:“我爺爺以前跟江征打過道,他說他記得得很清楚,江征的妻子,是陶思。”
時歡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江何深,以為他會有什麽反應。
沒想到的是,江何深隻是頓了一下,然後自然而然地低頭喝湯:“我們的信息,倒是很同步。”
時歡一愣:“什麽意思?你已經知道了?”
“剛知道。”
時歡心思一:“你離開那兩天知道的?”
原本隻是猜測,但江何深這個態度,說明事是真的,馬上放下碗筷,“到底怎麽回事?”
江何深挑眉:“吃飯。聽故事是用耳朵聽,不是用聽,不耽誤你吃飯,快吃,不知道吃涼食對胃不好麽?”
“哦。”時歡重新端起碗筷,但眼睛還在江何深的上,催促他快說,急呀。
江何深語調冷磁:“很久之前,我就覺得,他討厭我,不會沒有原因,所以我讓景舟往前三十年調查他的過去。”
時歡一想就通:“因為三十年前,你還沒出生?”
“嗯。”
時歡點頭,追本溯源,從他還沒出生的時候開始查最能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雖然費工夫,不算是一個聰明的辦法,但對本就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發生過什麽的江何深來說,本來就沒有捷徑可以走,隻能是用最傳統的辦法。
“付老先生答謝宴那天,景舟剛好從不來梅回到國,他在京城轉機,原本是飛回禹城,不過聽說我,”江何深哼聲,“主要是聽說南頌也在鹿城,所以臨時改道,飛向鹿城,第二天早上我跟他在酒店餐廳吃了早飯——”
“‘人逢喜事神爽’這句話,在二哥這裏很立啊。”
林景舟拉開椅子坐下,似笑非笑地瞧著江何深。
江何深淡然地喝茶,他故作唏噓,“我可憐的小嫂子,昨晚肯定罪了。”
江何深放下茶杯,拿起一個禮盒放在桌子上,林景舟眼睛一亮,這就是他看上的那瓶酒,他馬上手去拿,江何深按住盒子。
“你在電話裏說,查到很多東西,要我拿紅酒跟你換,你要是敢騙我,我就當你的麵,用它澆花。”
林景舟嘖聲:“花死了都要變怨靈纏著你。”
他隨便點了幾樣早點,合上菜單還給服務生,“沒騙你,我真查到一些東西。老頭三十年前在不來梅暫居和學習的時候,邊有一個人。”
江何深眉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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