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已黑沉。紀塵打開車門,陸謹行低頭坐上車,左手包裹的白紗布格外醒目。
薑久坐在他邊,全程心翼翼。
黑賓利駛車道,車廂線昏暗。紀塵雙手握著方向盤,目筆直,安靜的如同明人。
後座充斥淡淡藥水味道,薑久看著陸謹行傷的手。眼前浮現不久前的那一幕,怎麽都沒想到,顧安寧手時,竟然是這個男人為擋住兇險。
“想什麽?”男人的聲音低沉,明顯聽出不悅。
薑久了,還是沒忍住,“你為什麽幫我?”
大概被他算計怕了,薑久太沒安全。完全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麽,下一刻,等待的又會是什麽?
男人寬大的手掌落在薑久頭頂,他微微用力,掰過的臉,與他目相對,“還敢問我?薑久,你真是個瘋人!”
陸謹行眼眸深邃,閃怒意,“你激怒顧安寧,就不怕真能劃花你的臉?”
“……”
心思全被看,薑久一陣心虛。不是泥人,還能沒點脾氣?顧安寧三番四次欺,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
“我邊有三四?還要給我安排五?”陸謹行盯著的眼睛,不錯過的任何細微表,“陸太太這麽賢惠的嗎?”
薑久腹誹,沒準他邊七八都有了呢。可這些話隻會放在心裏,不會傻到怒這個男人。
“嗬嗬。”薑久勾,黑眸一片亮,“三明知道那是故意氣顧安寧的話,何必當真?我都是隨口的。”
隨口?陸謹行冷哼聲,鬆開扣住頭頂的手,上半靠回椅背。他們相有些日子,這人心思太多,唯獨半點也沒放在他上。
回到慈園,紀塵將車停好。他掛斷電話,急匆匆走到男人邊,低聲了幾句。
薑久下車,恰好看到陸謹行站在車前,臉冷漠,“誰也沒用,就讓在裏麵待著。”
當眾傷人,人證證齊全。陸謹行報的警,自然要公事公辦。雖傷不嚴重,但顧安寧難逃罰,肯定要關幾。顧家寵的公主,恐怕一刻委屈都不得。
樓燈火通明,薑久跟在陸謹行邊進去。對麵沙發裏,玉放下茶杯,神不耐的抬起臉,“你們怎麽才回來?”
陸謹行手背包裹的紗布刺眼,玉咻的起,大步朝兒子走來,“怎麽回事?手怎麽傷的?”
捧起兒子傷的手,片刻後瞪向薑久,“你和他手了?”
薑久撇,是背鍋俠嗎?怎麽什麽鍋都能落到上?
“媽,你別嚇。”陸謹行反手擁住玉的肩膀,語氣溫下來,“就那板,要真和我手,那也是傷啊。”
話間,陸謹行一雙黑眸,由上至下慢慢掃視過薑久的全。薑久鼓起腮幫,在他眼神落在自己口時,下意識側過。
流氓!
“那是怎麽傷的?”玉全部的關注點都在兒子手上,沒看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流。
這事瞞不住,陸謹行簡單遍經過。玉聽完,臉沉下來,“這個顧安寧越來越驕縱,手都敢到我們陸家上了?”
薑久坐在邊上,一句話沒參與。清楚地很,婆婆這口氣並不是維護,而是因為顧安寧傷了的寶貝兒子。
須臾,有傭人從前樓跑過來,走到玉邊,“太太,顧夫人打電話來了。”
哼,來的快。
玉沉著臉起,臨走時全寒意。陸謹行薄微彎,心想他家母上大人可不是好惹的喲。
薑久垂眸,心中難掩羨慕。這才是父母疼子應該有的樣子吧?無論發生什麽,有父母強大的依靠,才是最幸福的。
可惜,沒有。
邊的人一直沉默不語,陸謹行腳踢了的一下,“口,去倒水。”
男人的命令拉回薑久的思緒,挑眉看過去,見他大刺刺靠在沙發裏,裹著白紗布的手在眼前晃了晃。
好吧,去倒水。
可倒完水,接著又是吃飯。
薑久站在餐桌前,眼見陸謹行空閑著雙手,悠然自得的發布指令,“我要吃那個,不對,最前麵那個。”
薑久深吸口氣,“三,您傷的是手,不是。”
他的又沒傷,還要喂飯?!
陸謹行斜晲眼,回答的漫不經心,“手疼,拿不住筷子。”
你傷的是左手,是左手啊!!!
整頓飯,薑久被指使的頭暈腦脹。他一會兒吃菜,一會兒又吃,一會兒喝湯,一會兒還要吃水果,反正沒給口氣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這位爺吃飽了,薑久也累的不想吃了。麵對滿桌佳肴半點胃口沒有,隻喝碗湯,又被那個男人上樓。
浴室門前,陸謹行朝展雙臂,意圖明顯,“我要洗澡。”
薑久忍住脾氣,笑道:“好啊,那三先洗。”
話落,轉走,被男人一把揪住領子,扯到麵前,“跟我裝傻?”
陸謹行鷹隼般的眼眸瞇了瞇,薑久輕咬下。可不就在裝傻,不裝傻還能怎麽辦?
男人舉起傷的手,懟到眼前,“醫生了,傷口不能沾水。”
“我把傷口包住,保證不會沾到水。”
一把抬高的下,陸謹行微微低頭,俊的臉龐瞬間放大,“我傷都是因為你,你不應該照顧我?”
照顧也要分底線吧,倒水喂飯都忍了,洗澡真的不行!
“臉紅什麽?”陸謹行看著紅的耳,角勾了勾,“我就想洗個澡,沒想到你這麽不純潔。”
薑久氣的差點口,還不純潔了?!
蠱人心,這男人最拿手。陸謹行俯下臉,薄靠近的耳邊,刻意放慢語速,“我都這麽大了,總不能還讓我媽給我洗澡吧?”
“你覺得合適嗎?”
薑久搖搖頭,確實不合適。
“所以,隻能你給我洗。”
“……好。”
半響,薑久回過神,頓時滿頭黑線。特麽的,怎麽被這個男人給繞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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