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被選中的人?”
我明知道,即便我問了也不會告訴我,可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而結果也不出我所料。
大祭司閉口不言,隻是輕笑著轉過,慢步走到了早已死去的巨旁邊的石桌,站定在前之後,輕輕的閉上雙眼。
什麽也沒說。
但高臺之下,數以百計的蜥蜴人在這一刻齊刷刷地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一眼去隻能夠看到一片烏泱泱的人影,卻聽不到除了風聲以外的任何雜音。
其中,那個方才被我一擊重創,口吐鮮的蜥蜴人,也同其他人一樣趴在地上。
他們這般虔誠的模樣,看上去,就如同某些宗教狂熱的信徒。
令人害怕。
就這樣,我在大祭司的後,足足站了十幾分鍾,可是,每個人都宛如變了雕塑一般,也不,這讓我的耐心漸漸被耗盡了,我盡量低自己的聲音,小聲問道:“我們現在要幹什麽?”
“等。”
這一次,大祭司回應我了。
但這個人,也僅僅隻是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我雖然有些不著頭腦,但是畢竟有求於人,即便不明白到底在等什麽,也隻能耐著子。
我當下便坐到了地上。
無論這樁祭祀活對於這些蜥蜴人來說有多重要,可我和他們到底不是一路人,他們做信奉的牛鬼蛇神,對於我來說也無關要,自然也沒必要同他們一起做出那般白癡的舉。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
從東方升起的太漸漸來到了我們頭頂,直視的使得周圍的溫度也提高了不,豔高照下,我的為了對付直升的氣溫,分泌出了不的汗。
而那些蜥蜴人,卻好像不到溫度的變化一樣,一如往常。
他們沒有汗腺嗎?
起初我還有些疑,但隨即就釋然了。
蜥蜴人,顧名思義,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和人類有著本上的區別,雖然兩者除了個別的地方之外,大都長得一樣,和他們的脈,和某些冷應該屬於同一支先祖。
他們的溫本來就很低,而,則可以幫助他們維持自己的溫。
汗腺什麽的,對於冷來說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他們的軀相對於恒溫而言,進化的相對落後,可能這也是,他們為什麽要居住在這座日出的山穀裏的原因之一,因為這裏地勢高,東升的第一縷,首先照到的就是這個方位。
也是它們的習吧。
我百般無聊的猜測到,但這些都是無關要的,我更在意的是,我到底還要在這裏坐多久?
當——突然。
一道悠遠而悲愴的鍾聲,從我後那座偌大的宮殿當中,徐徐傳來。
聲波在這片山穀當中漾,經久不息。
那座宮殿當中,還有人?
我轉過頭去,可雖然從我這個方位能夠看到偌大的宮殿正堂,但是,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個發出聲響的裝置,聽上去像是鍾聲,可是先前我進宮殿的時候,裏麵明明什麽也沒有啊……
正當我疑的時候,我麵前閉目凝息許久的大祭司,忽然睜開了雙眼。
這個人從石桌之上,拿起了一塊顱骨,一塊打磨好的顱骨,乍一看,倒像是一個質地良的碗狀皿。
裏麵裝著一些黑的,粘稠的。
然後,從石桌的旁邊提起了一把石斧,左手端著裝著黑的碗,右手提著石斧,從容不迫地走到了已經死的巨麵前,開始念叨起了一些連我也聽不懂的話。
應該是禱告之類,但這也隻是我的推測。
禱告結束,大祭司右手高高將石斧揚起,對準了巨,碩大的頭顱狠狠的砸了下去。
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
那把石斧的尖端,是用那種我在高臺之下的地牢當中見過的黑石頭製作而的。
那種石頭的質地,前所未有的堅固。
雖然不懂他們是怎麽把那麽尖的材料打磨斧頭的形狀,但這樣的斧頭,其殺傷力,可不是那些普通貨能比的。
而這一點也很快得到了印證。
師傅和巨的頭顱相撞,沒有毫意外的,巨的頭骨被砸出了一個窟窿,一腥味兒頓時從裏麵飄了出來,而大祭司,則是毫沒有遲疑的把那半碗黑的順著砸出來的窟窿慢慢的倒了進去。
咕嚕嚕。
我仿佛聽到了開水沸騰的聲音,好像,好像那是巨的腦漿,已經被燒開了。
如果仔細點的話,還能夠看見,巨頭骨的裂口,有著陣陣淡白的煙霧,從裏麵飄了出來。
“偉大的神王啊!”
那人終於說出了一句我聽得懂的話。
但,也僅僅隻限於這麽一句,可就是這麽一句話,也就讓我知道了這場祭祀是為什麽而舉辦。
為了他們所信奉的神。
神王麓。
我還是很清楚的,這座島上生活著的原住民,幾乎對於那個傳說當中的神王麓,都有著一近乎於癡迷的狂熱。
這讓我不了自己的口。
可我剛剛低下頭,就約約的覺到,周圍貌似發生了一些變化,至於是什麽變化,我卻一時半會沒有察覺到,但很快,我就注意到了地上的影子,我反應過來了。
天,變暗了。
我抬頭,天氣並沒有產生任何變化,沒有驟雨也沒有臺風,但,卻看不見了。
哇!哇!
大概就在我頭頂百米左右的位置,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了一群禽類,每一隻飛禽都長著三條,小小的腦袋上,還有這一張和他們的腦袋完全不相匹配的尖銳的喙。
羽寬厚而盛,漆黑無比,翼展將近有一米來長的這些飛禽,在我們頭頂形一片黑雲。
遮天蔽日。
比嬰兒啼哭還尖銳的鳴聲,不斷的鑽我的耳當中,聽的人甚是煩躁,恨不得把它們都打下來。
但與我的反應不同。
那些原本匍匐在地的蜥蜴人,在見到這些飛禽之後,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仿佛控製不住自己一般,紛紛祭拜了起來。